“害怕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对吗?”宇文越微笑着问。
    谢让闻不到,从方才开始一直竭力隐藏着的,独属于乾君浓郁的信香,在这客栈中四溢开来。
    原本安静的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客栈本就鱼龙混杂,何况宇文越带来的侍卫中,有许多都是乾君。
    他们所在这楼道拐角光线阴暗,旁人或许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但乾君信香的变化,是能够感觉到的。
    “不……阿越,别在这里……”谢让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转身想要逃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谢让眼前一暗,被宇文越强制转过身,从身后抵上了墙面。
    接着,宇文越低下头,狠狠咬住了他的后颈。
    第51章
    尖锐的刺痛直冲后脑。
    谢让和宇文越做过许多次临时标记, 乾君信香可以缓和咬破腺体时带来的疼痛,所以,除了第一次之外,谢让还从没有感受过这般剧烈的痛楚。
    像是被人生生咬下一块血肉, 谢让呜咽一声, 眼前的一切瞬间变得模糊。
    就算是发育不完全的腺体, 也远比身体其他部位敏感脆弱,没有信香注入, 这并不是什么临时标记。
    这只是一个惩罚。
    是乾君给予背叛者的惩罚。
    “不……”谢让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他耳畔嗡嗡作响, 眼眶不受控制的发热,疼得浑身紧绷, 不顾一切地挣扎。
    可那挣扎只能是徒劳, 力量差距让宇文越只需要一只手就能将他完全制住。
    是他让宇文越去习了武, 是他将宇文越培养成了如今这模样。
    结果, 羽翼丰满的狼崽子, 终于仗着力量优势, 对他露出了獠牙。
    徒劳的挣扎只持续了很短时间,谢让很快便脱力般松懈下来。酷刑般的啃咬还在继续,恍惚间,他甚至觉得他会就这样被宇文越撕咬啃食, 吞吃入腹。
    精神与身体的双重折磨在这一刻达到了极限, 谢让眼前阵阵发黑,终于精疲力尽地失去了意识。
    意识到怀中人晕睡过去, 宇文越方才松了口。
    颈后的伤口已经见了血, 纤细的脖颈处留下两道深深的齿痕,颜色鲜明, 衬得他的肤色白得近乎透明。宇文越呼吸沉重,翻涌在心中的却并非悔意与怜惜,而是更加浓烈的施虐欲。
    弄疼他,弄伤他。
    让他露出更脆弱漂亮的模样。
    让他……再也不敢忤逆。
    宇文越再次低下头,对方像是疼怕了,昏睡中的身体无意识瑟缩一下。
    这反应极大取悦了盛怒中的乾君,宇文越用指腹轻轻拂过对方濡湿的睫羽,带出的水痕落在眼尾,留下些许晶莹。
    “这点疼都受不了。”宇文越将唇贴在伤处,像是落下了一个温柔的亲吻,“你这废物身子,还想跑到哪儿去?”
    乾君信香伴随着温和的亲吻舔舐进入伤处,微微颤抖的身躯平复下来,无知无觉靠在宇文越怀抱里。谢让眉宇无意识蹙着,眼尾哭过似的泛着红,衣衫不整,发丝凌乱。
    那张素来没什么血色的脸上,逐渐透出病态的潮红。
    宇文越抬起头,神情微敛。
    随后,他将谢让身上刚被扯开的斗篷重新裹紧,将人打横抱起,沉着脸大步走出了客栈。
    .
    谢让再醒来,已经是翌日傍晚。
    他脑中依然有些昏沉,周身的筋骨就连躺着也酸疼得厉害。他无意识动了动手指,察觉到自己的手似乎正被什么人握在掌心。
    谢让陡然睁开眼,对上了一双赤红的眸子。
    谢让:“……”
    该说不说,这一幕着实是有些骇人的。
    暮色褪去,屋外的光线已经暗了下来,屋内却没有点灯。一片昏暗当中,唯有宇文越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是蛰伏在黑暗中的恶狼,贪婪地紧盯着他的猎物。
    谢让将手抽出来。
    宇文越任由他抽出手,一动不动。
    气氛有短暂僵持。
    片刻后,谢让犹豫开口:“你……”
    他嗓音哑得不成样子,几乎没能发出声音。
    “你在发热。”宇文越低声说了这么一句,起身去桌边给他倒水。
    谢让撑着身体想坐起来,可刚一动,浑身筋骨就是一阵不堪重负的酸痛。
    这几日他精神紧绷,并未察觉到这具虚弱的身躯早已到了极限,如今松懈下来,浑身上下疼得动一下都困难。
    谢让无力地倒回床上,宇文越端着杯子回到床边,见他折腾也没说什么,弯下腰,扶着他坐起来,喂他喝了水。
    温热的水入喉,缓解了喉头的干渴。
    谢让乖乖喝完了一杯水,悄然打量面前的人。
    宇文越的状态仿佛是变了个人,浑然看不出昨日在客栈见面时,那般盛怒的模样。可谢让看得出他并没有消气,那双熬红的眼睛深沉而阴郁,望向谢让的眼神甚至带着些冷漠。
    宇文越从没用这种眼神看过他。
    谢让心口隐隐发闷,垂下眼,哑声道:“飞鸢他……”
    宇文越动作一顿。
    还握着茶杯的手瞬间青筋暴起,可他依旧什么都没说,从容地放下杯子,道:“让人给你熬了粥,先吃一点?”
    谢让头晕得直犯恶心,并没有什么胃口,摇了摇头。
    “还是吃点吧。”宇文越面无表情,语气冰冷,“你身边的侍卫说,这几日你几乎没怎么吃过东西,勉强吃下一点干粮,都会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