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往复。
直到最后一只纸箱也被轻轻松松地放下去,温雁晚从墙上跳下来,拍裤子,忍不住发出感慨:这是哪位神人想出来的办法,太生草了吧!
李睿渊:是潮生想出来的!
温雁晚当即改口:原来是潮生想出来的,难怪这么聪明,换成是我,我肯定想不出来!
也就在这时,头顶有细碎的雪花砸在了温雁晚脸上,他抬头,就见陆潮生正背着月光,倚坐在墙头。
一条腿屈起,手肘随意搭在上面,姿态十分慵懒,看不清面容。
狭窄的视野之内,除了少年被月华浸染的清瘦身形,余下的,便全是漫天飘飘洒洒的皑皑白雪。
温雁晚有瞬间微怔,随即,双眸不自觉泛起温柔的笑意。
他仰着头,伸手:下来吧。
我接着你。
陆潮生倚坐在墙头,自上而下俯视着温雁晚。
月光里,朝着自己伸来的手修长有力,指节分明,有着骨瓷般的质感,像艺术品,但只有亲身触碰过后,才能知道它的温热与柔软,以及强劲舒适的力道。
淡然撤开视线,陆潮生轻哼了一声,随即在温雁晚小心的惊呼声中,身形敏捷地从墙上翻身跃下。
如同一片羽毛般划破冬夜,随即轻盈落于雪地之上。
同时落在温雁晚心头。
起身,挥落肩头的雪,陆潮生缓步走到仍愣怔的温雁晚身侧,拍拍他的肩。
我需要你接?他轻嗤一声,随即抬步,头也不回地离开原地。
兰静云在身后喊:温雁晚,你站在那儿干什么呢,快点跟上来啊!
温雁晚这时才回神,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摇头低笑,转身跟上。
提问:老婆武力值太强,以至自己没有用武之地怎么办?
回答:还能怎么办?宠就完事了。
到了操场,众人非常默契地蜂拥至主席台上,然后兴致冲冲地将纸箱里的东西尽数倒了出来,一看就知道,平时没少惦记着这块校长专属地盘。
温雁晚蹲着扒拉了一下,见里面有个小狗形状的,以前没见过,就给单独拎了出来,搁地上。
时雪容眼睛登时亮了:哎呀,这个好可爱,快,点它!
兰静云推她:时雪容,上!
时雪容当即后退一步,背过手:我才不要,要去你去!
哎呀,你们都不行!李睿渊抢过达锦文手里的火柴,连蹦带跳地窜过来,都让让,让让,让我来!
利索划开火柴,李睿渊在小狗尾巴下面的菊花里找到了引线,将它搁地上,头朝没人的地方摆正,弯下腰。
不知为何,看着李睿渊的动作,温雁晚眉心登时一跳。
下一刻,引线被点燃,刺目的火星随着引线的灼烧喷溅而出,燃至尽头,点燃小狗的屁股,冒出一簇鲜红的火焰。
而后,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一条冗长的黑色柱状物,以一种十分妖娆的姿态从小狗的菊花部位,源源不断地冒了出来,越来越长,越来越长,像极了某个需要马赛克的物体。
#烈焰拉粑粑之术#
#裆燃#
#烤股学家#
不知是谁卧槽一声,现场霎时全部笑疯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草,这他妈什么鬼啊!
这狗子菊花是不是有点上火啊,哈哈哈哈哈哈!
受不了,味儿太冲了!
时雪容,你看这像不像早上起床拉屎的你,哈哈哈哈哈!
兰静云,你给我闭嘴!
温雁晚哭笑不得:我还以为,它会往前冲。
李睿渊猛搓脑袋:我他妈也是啊!我还特意把它脑袋朝前面了!草,失策了失策了!
他不甘示弱,大手一挥,怒吼:换一个再来!
然而李睿渊注定失望了。
接下来,众人依次见识了
嘴里喷着星子鸣叫,屁股后面冒出一只粉色气球的脱肛大公鸡;原地炫舞的达芬奇坦克,然后der~一声冒出一只[万丈高楼平地起]的小巧玲珑的比萨斜塔;头顶和两臂同时冒火、超光速旋转、[打上脑浆]的超级赛亚猪;还有一边嗡鸣,一边喷出原地自动炫舞小火苗的托马斯回旋小卡车;
简凡星笑得人都没了,整个人躺倒在雪地里,指着地上史诗级长度的翔,疯狂打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卧槽,李睿渊,你这买的都是些什么沙雕烟花啊!
李睿渊人都傻了:我我也不知道啊!都是人家老板推荐给我的!
哈哈哈你傻啊!简凡星狂锤手边的白雪,脸蛋憋得通红,你被人坑了都不知道吗?明明就是人家老板卖不出去,被打包起来全部卖给你了啊!
李睿渊懵了:啊
别啊了,李睿渊,兰静云从雪地里喘着气爬起来,抹眼泪,能来点稍微正常的东西吗?
温雁晚走过去,从里面翻出一只红彤彤的小盒子。
就这个吧,他半蹲在地上,拿在手里左右端详半晌,指着盒子,你看这个小朋友,长得眉清目秀,一看就是个良家妇o,肯定不会做出之前那些随地大小便的事情来。
众人再次笑疯了:
良家妇o什么鬼啊!
随地大小便可还行?
哈哈哈哈哈哈可!就它没跑了!
温雁晚眼光果然不错,这次的烟花,比起前面的正常许多。
小身体,大力量。
无数璀璨星屑随着小盒子的旋转,从殷艳红的火焰中喷溅出来,不甘示弱朝着漫漫雪夜扶摇直上,在天际划出一道道金色的弧,而后如华丽的流苏般倾泻于地,散落一片的金色流星。
李睿渊目瞪口呆:没想到,就这么个小东西,比我还会撩,败了败了,活该我没有对象,我去
众人小片的惊呼声中,温雁晚忽地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陆潮生,面容被火光映衬得泛起薄红。
他压低嗓子,打趣:潮生,要不要来许个愿?
本以为,陆潮生不会乐意说出来的,没想到,他忽地抬眸望向温雁晚。
温雁晚看见,他的双眸倒映着烟火,鲜红璀璨,却尽数化作了自己的陪衬他的眼里,只有属于自己的小小倒影。
我的愿望,永远只有一个。陆潮生一字一字,说得认真而缓慢。
语调平静,古井无波,言语却热烈而赤诚,直白得几乎令人无处遁形。
随着最后一抹烟火消弭于无,漫天白雪盛入深邃眸子,单纯得几欲心碎。
他这样说: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一步都不可能分离。
不知为何,温雁晚表情有瞬间的不自然。
他缓慢挪开注视着陆潮生的眸光,垂头在陆潮生唇角轻啄了一下。
嗯。
轻轻一个字,也不知是应下了,还是没有。
陆潮生眼眸微微眯了眯,总感觉没那么好的事情等着他。
陆潮生的预感没有错,因为在新学期开学第一天,前一天晚上还与他睡在一起的温雁晚,就措不及防地消失了。
直至预备铃声响起,向云山走进来,示意众人安静,他随即将盛着枸杞的保温杯搁在讲台,转身。
说一件事情,温雁晚同学因为一些私人原因,申请在家自学,每次考试的试卷和答案学校会在考试之后将电子版传过去,高考名额也为他保留,下次你们见面,估计就是高考考场了。
一瞬间,陆潮生面沉如墨。
作者有话要说:露露:你完了。
从6号就被囚禁在实验室的我,终于熬到周六了!
最近在专业实习,早8晚9都在实验室,所以没有时间更,不过今天周六,师姐说暂时不用去实验室,我终于可以尽情码字啦!
还有最后三章,解决温家终身标记大结局,今明两天写完!
第91章 暗网焦灼诱饵
新学期开始,正式进入高考倒计时,开学第一天升旗仪式,校长照例上台进行动员演讲,原本应该是严肃而热血的事情,却因为一点小小的插曲,成为高三下学期为数不多的欢乐时刻。
你们看见刚刚校长的表情没有?哈哈哈哈哈,瞬间亮了!
那么长那么黑的东西,我就眼睁睁看着他一脚踩了上去,那一瞬间,校长的表情就像是踩了屎,哈哈哈草!
所以那条黑乎乎的东西,到底是不是屎啊?
怎么可能?哪个神人能拉出那么长的屎啊,这该把肠子都拉没了吧!
太生草了,哈哈哈哈哈,我下半年的笑点都被承包了!
听着走廊周围的议论声,李睿渊疯狂憋笑,直到进了教室,才终于通红着脸笑趴在了课桌上:哈哈哈哈哈,太牛逼了吧我们,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主席台上的事情,其实是我们几个干的!
听到李睿渊的狂笑,兰静云拉椅子的动作一顿,忍不住回头吐槽:什么叫其实是我们几个干的啊,能别说得像我们拉的一样行不行?
没有理会众人的话,陆潮生面无表情地拿出试卷和草稿纸,按在桌上。
抬手拿笔。
李睿渊见达锦文一点反应都没有,忍不住拿手肘碰他:怎么了,班长,干嘛板着个脸啊,跟简凡星吵架啦?
人家陆潮生是因为老公没了,所以才顶着张棺材脸,李睿渊理解,达锦文这又是怎么回事?
听到李睿渊的话,达锦文无奈:怎么忽然扯上简凡星了?
李睿渊疑惑:那你怎么了?怎么过个年回来就成天闷闷不乐的?
达锦文叹气:朱伟平的案子,你听说过了吗?
朱伟平?李睿渊敛眉琢磨,半晌后恍然,是去年京城的那个?
对,达锦文点头,去年朱伟平被抓了,但是朱系一派却没有清理干净,让那些落网之鱼跑了,局里一直有在私下偷偷调查,过年的时候,趁着他们放松警,已经清理了好几家。
达锦文视线飞快扫视周围一圈,见没有注意这边,凑近,压低嗓音:其中a省那边,就有好几家
a省?李睿渊想到什么,差点压抑不住惊呼,又慌忙捂住嘴,低声,那不是温家的老地盘吗?
陆潮生握笔的指尖霎时顿住。
嘘,达锦文没有直接回答,他直起身子,视线悄无声息地划过陆潮生略显僵硬的脊背,垂睫拿笔,你心里有掂量就行,别到处乱说。
李睿渊观察他的表情,心跳莫名快了起来,也不他脑补了什么,贼眉鼠眼地四顾一番,低声,紧张兮兮:诶诶,你跟我说这些,不会有什么事吧?
闻言,达锦文只是意味不明地望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径直从桌角书堆里抽出一张试卷,沉默地做题。
卧槽了,李睿渊被吓到了,慌忙推他,达锦文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我跟你说,你可别吓我啊,我胆小,经不住吓的qaq
全程无视身旁的哀嚎,达锦文做题的同时,忽然想到一件事。
自从温雁晚去了温家,温雁晚与他爷爷的联系就没有断过,不用想也知道,a省的事情,肯定有温雁晚的手笔。
虽然他不清楚,温雁晚和温家之间有什么恩怨,但能帮到局里的忙,总归是好的,只能希望,温雁晚能一切顺利,安安全全地归来吧,他还期待着,和温雁晚在高考考场上好好较量一番呢。
在学生们为即将到来的高考奋斗的同一时间,身处温家的温雁晚也在紧张地布置他的暗网。
在达鸿意与严桂英的婚礼之后,温宇翔这才知道,温雁晚竟是被达鸿意认做了外孙!这个消息对于温家,尤其是温文轩而言,可不得是个多好的消息。
原本温雁晚对于温家而言,就是一个一穷二白的乞丐,是捡来的野狗,现在再想动他的人,还得事先掂量掂量,毕竟达家可不是他们温家能轻易招惹的。
左右思索许久,温宇翔最终决定,还是暂时不要乱动温雁晚比较好。
甚至为了讨好达家,温宇翔还给温雁晚在公司安排了更好的职务,也是如此,温雁晚得以触碰到更深层面的东西。
其实,在听说温雁晚在公司的表现十分优异之后,温宇翔有一瞬间确实动了培养温雁晚的念头,但也仅仅是一瞬。
但此时得知,温雁晚竟然与达家有了联系,温宇翔对于是否要真的动温雁晚的念头,彻底开始动摇起来。
对于温文轩,温宇翔确实是有感情的,否则也不会宁愿背负人命,也要替温文轩治疗。
但这种程度的感情,在绝对的利益得失面前,又需要被重新掂量掂量了。
一个是未来生死不明的病秧子。
一个是自身有能力、并且还有达家做后盾的健康的身体。
无论怎么看,选择前者,都得不偿失,或者说,根本没有得益。
最关键的是,两人身体里,流淌的还都是温家的血
温宇翔陷入了犹豫,然而没过多久,他便彻底没工夫思考这些了。
原本温文轩就对温雁晚心生芥蒂,现在得知温宇翔的安排,更是嫉妒得发疯,他已经不止一次地去找过温宇翔。
但是最近局里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又开始动作,温宇翔被朱伟平案子的事搞得焦头烂额,压根没工夫管温文轩,甚至由于温文轩几次三番的打扰,对他已然产生了些许厌恶。
而温宇翔这副态度,更是令温文轩本就不怎么平静的内心,愈发焦灼难耐。
温宇翔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给温雁晚安排职务?他是不打算拿到温雁晚的腺体了吗?他要把公司留给温雁晚?
他是不是,想放弃自己了?
各种猜想如潮水般疯狂涌上心头,挤压逼迫着温文轩的胸腔,几乎令他喘不过气,直到某天夜晚,温文轩再也承受不住内心的焦灼,于是,他破天荒地敲响了温雁晚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