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得顾家?”
“嗯,我挣的钱必须够多才行,摆摊才有出路啊。”
“你会不会整理资料,分类档案之类的精细活?”
林宇听到朱可秀如此一问,顿时骄傲地挺起胸来:
“当然会,这可是我的强项啊!”
朱可秀一听,立刻掏出手机:
“我给你安排个工作,工资好商量……”
林宇也不明白自己化妆侦查怎么最后变成了应聘。
总之,他在侦查工作的第二天,就向陈局长打报告更换了侦查方向,成为柯镇南侦探事务所的一名档案管理员。
他的权限不低,几乎能接触到事务所的所有档案,这让他非常吃惊。
他很好奇朱可秀对他的信任感从何而来,但这话他又不好问出口。
在柯镇南侦探事务所的第三天,林宇终于见到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柯总本人。
柯镇南似乎已经知道了林宇的事,见到他时只是淡淡点头打了个招呼就没再理会。
林宇隐隐有些感觉,自己如此顺利的背后并非是计划周全,而是落入了陷阱。
只是这陷阱到底在何处触发,又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他目前尚不知晓。
为了尽量防止被利用,林宇根本没去看那些触手可及的档案。
他只是尽可能的观察柯镇南,想看出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柯镇南似乎对林宇的想法了若指掌,他每天就是喝茶看资料,然后出去干活,几乎没有什么秘密暴露出来。
直到过去一周后,林宇在事务所见到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顾峰。
顾峰是什么时候被放出来的,被圈在事务所圈子内的林宇并不知道,至于他来事务所的目的,林宇更不清楚。
顾峰进门后就看到了林宇,但是多日未见的他们心照不宣,没有互相打招呼。
顾峰非常配合的登记了信息,然后表示自己要找人。
柯镇南听说江城的刑侦队队长亲自出马,他赶紧迎出来。
“你要找的是谁?”
“一个叫天眼的人。”
“天眼?”
柯镇南震惊的表情还未褪去,顾峰就将天眼的照片放在他面前:
“就是这个人,你帮我找到他,警备局会给你酬劳。”
“这个嘛……”
多日未曾露出丝毫马脚的柯镇南,此时的眼珠乱转,眼神里显出一丝慌乱之色,落人林宇的眼底。
“你是不是见过他?
或者,他是不是你某个雇主想要对付的对象?”
顾峰开门见山,一点也未含糊:
“你是不是还接了个任务,将我们市局一名优秀的警官禁锢在你的事务所里?”
“啊?这从何说起啊!”
柯镇南强作镇定:
“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圈禁警官啊!”
“是吗?
你的上线已经在我们警方的掌握之中,这单业务你是接还是不接,你看着办。”
林宇越听越迷糊,他虽然听明白顾峰对柯镇南的部分指控,但对于一定要其接下找天眼的任务感到匪夷所思。
他下意识的想查看手机,看看天眼是不是失踪了。
可是在他低头的刹那,他看到了一串数字。
“8:269269:826”
这是一段再简单不过的密码,林宇将它按九宫格的顺序输入手机,出现的是:
“天眼已逃。”
看到这条消息,林宇瞬间皱起眉头。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从一早就落进一个圈套。
天眼叛逃一事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骗局,这个骗局的作用就是圈禁自己。
他意识到自己在程成一案中太过活跃,应该引起了张成功他们的注意。
因此,他们利用天眼制造假案,让自己一步步陷入调查中不能自拔,然后就成了案子的奴隶,只能呆在事务所里揣摩柯镇南的心思,却浑然不觉其实自己成了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进退不得。
想到这里,林宇已是惊出一身冷汗。
他赶紧走出工位,站到顾峰身边:
“想不到你竟然也是张成功的人。”
“张成功?不认识。”
“去年四月,你接过一个案子,调查江大研究员程成,有这回事吗?”
“这……有。”
柯镇南显然没想到自己那众多档案里还是有些不该给林宇看到的东西遗漏没能销毁,一时后悔不已。
“委托人是不是张成功?”
“是……”
“那你还说不认识?”
“我以为你说的那种认识……”
“哪种?”
林宇的追问,让柯镇南恼羞成怒:
“你知道我说的哪种,还装什么蒜?”
“今年三月,你接过一个案子,还是调查程成,有没有这回事?”
“啊?”
柯镇南自己都愣了,他明明记得这份档案已经销毁,林宇是如何知道的让他异常费解:
“有,不过,这次……”
“这次的委托人是天眼,不是张成功,但你知道,天眼是张成功的手下,因此委托人是这两人中的哪一个并不重要。”
“这……”
柯镇南在林宇的面前低下头,良久才说道:
“档案我已经销毁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程成告诉我的。”
林宇咧嘴一笑:
“档案里确实没有。
另外,你已经暴露圈禁警官的犯罪事实了。”
“啊?”
柯镇南一阵错愕:
“什么时候?”
“我是你公司的档案管理员,我突然冒出来跟你说这些,你一点都不惊讶,反倒非常自然的当我和顾队长是一伙的人,这还不能证明你心里什么都明白吗?”
柯镇南只觉得嘴里一阵发苦,他没想到自己居然因为这种低级错误导致占尽的优势就这般荡然无存。
他想要狡辩,可平日里的巧舌如簧,如今在面对林宇和顾峰时仿佛失去了作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吱唔了两声,只想开口,却被顾峰打断:
“我的执法记录仪已经录下了刚刚发生的一切,目前我们警方已有确凿证据证明你对警务人人员进行欺骗和圈禁,需要你回局里配合我们调查。”
顾峰话已至此,柯镇南只能接受。
他决定先到警备局去,再作打算。
毕竟,在去警备局的过程中他有足够的时间思考对策,总比在这里和两名警官比临场发挥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