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天眼交代,帮助他调查程成和冯露关系的侦探名叫柯镇南,也不知和柯镇恶和柯南有没有什么血缘关系,总之在江大附近几条街还算小有名气。
此人专接各种跟踪偷拍的活计,游走在法律真空地带。
由于是法学硕士出身,因此很多别的侦探不敢做的事他敢,而且每次都能做得天衣无缝,不让警方握住半点把柄。
久而久之,“有困难找柯镇南”这句广告就人尽皆之了。
找到柯镇南还让警方很费了番功夫。
在林宇到达柯镇南侦探事务所时,柯镇南正好外出查案。
林宇在办公室里等了他三个小时,他都没有现身。
林宇找事务所的员工盘查了一阵,发现自己上了当。
员工们说柯镇南是早已和事主约好,从容离开办公室的。
但桌上的温茶和吸了一半就被摁灭的烟头无不在告诉林宇柯镇南分明走得很匆忙。
于是,林宇以柯镇南涉嫌违法的理由要求调阅监控却遭到了工作人员的拒绝。
这次走访遇到的困难越来越多,使林宇越发觉得柯镇南有问题。
于是,在观察到事务所所用的监控联网后,林宇回转警备局让技术科出手破解了监控内容,直接调取了他想看的东西。
监控显示,柯镇南在林宇去之前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匆匆啻去。
他的反侦查能力很强,离开时为防被警方查到车牌号,他根本没有开车。
这样一来,警方想找到他就得费些周折。
并且因为证据不足,想要通过监控系统用身体特征找人的可能性也几乎没有。
不过,这画蛇添足的做法,使林宇更加觉得其嫌疑很大,几乎大到只要找到相关证据就能直接实施抓捕的地步。
查到这个份上,林宇觉得有必要和天眼交流交流,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获取些能突破的线索。
天眼见到林宇时比上次还要憔悴,光是面相就让林宇的心中不由得冒出“凄凉”二字。
“你……这是怎么了?”
“我在组织六年有余,没想到如今落到这步田地。
我觉得难受,所以这几天喝了不少酒……”
天眼也没隐瞒,他早已把林宇当作救命稻草。
对于他唯一的依靠,他自是当成知己。
“你也别太难过,我们已经查到柯镇南一直在躲避我们警方的调查,这足以见得他有问题。
但是,他的反侦查能力太强,使我们很难从他身上找到证据。”
“所以,你是来找我求助的?”
天眼有些失望:
“我还以为你们已经找到了足够的证据……”
“帮不帮我你自己看着办!”
“帮,当然要帮,帮你就是帮我自己嘛!”
天眼倒也识实务:
“我倒还真知道柯镇南的一些事,比如,他有个情妇住在河东小区,他经常去那个女人那里过夜,那女人一定知道他不少秘密……”
……
天眼的线索虽然可能真是突破口,但却让警方非常头疼。
柯镇南不是嫌疑人,那个叫朱可秀的女人更不是。
如何搭上朱可秀这条线,成了他们需要研究的课题……
最终,化妆侦查成了唯一的选择。
在天眼的建议下,林宇扮作一个偶然路过的落魄学生,在河东小区门口摆起摊子卖花。
据天眼说,朱可秀是一个母爱泛滥的人,只要看见年轻人落难,总忍不住想帮一把。
一听这人如此善良,林宇都有些不好意思出这趟差。
但是,破案的心思最终还是获得了压倒性胜利,让他穿上旧衣走上街头。
陈局长为了让林宇表演得更逼真,还专门联络了城市管理部门的人,在朱可秀经过时对林宇进行驱赶。
林宇落荒而逃的途中故意装到朱可秀,然后连连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站住!把你手里的花交出来!”
“对不起,我得走了!”
……
一连串双簧换来的是朱可秀的信任:
“没事,你躲我身后。”
很快,城市管理员来到朱可秀面前,眼睛盯着她身后的林宇:
“女士,不好意思,让一下。”
“怎么?你们想欺负小孩子?
这是我的学生,我让他出来搞社会实践,没有提前联系你们,实在不好意思。”
朱可秀的话说得合情合理,让城市管理员们也没了脾气,只能悻悻离开。
林宇自是对朱可秀表达自己感激涕零,朱可秀的温柔真让他感受到妈妈的感觉。
若非理智尚存,他都开始有些抗拒欺骗眼前这个女人了。
来到朱可秀家中,林宇刚坐下,一杯热腾腾的茶水就送到了他的面前:
“孩子,你没事吧?怎么落的这步田地了?”
“我只是想勤工俭学……”
林宇表现出一丝羞涩:
“没想的摆摊摆得不是地方……”
“这不能怪你。”
朱可秀把茶往林宇面前推了一下:
“趁热喝,别凉了。
你是哪个学校的?”
林宇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掏出警官学院的学生证,这让朱可秀着实愣了一下。
“你一个警官学院的学生还需要勤工俭学?”
“警官学院和别的学院也没什么不同,只是毕业后当警官的多而已。
我一个学生,又没人发工资,勤工俭学再正常不过了。”
林宇端起热茶喝了一口,用余光看向朱可秀。
朱可秀的确因为他的身份迟疑了一阵,但很快母爱又占领了高地。
“没事,哪个学校都一样。
我大学时候就受人欺负,所以见不得大学生落魄。
这样吧,我给你安排个实习的地方,你就不用在街边摆摊被驱逐了。”
“好啊……”
林宇没有拒绝。
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一个想勤工俭学的学生,被城市管理员驱赶到走投无路。
总不能有人给条生路还拒绝,那样也太假了。
朱可秀想了想问道:
“你是不是对工作有什么要求?
不然你为什么不找个地方当小时工,而是选择自己出来摆摊?”
朱可秀的警觉让林宇的心向嗓子眼提了一提,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
“我对工作本身没什么要求,只是对工资的要求高一些。
我父亲去世了,我得撑起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