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脑海里思索着相关的情况,没过几秒我就意识到这恐怕不是气势上的威压,它来源于某个实质的东西。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睁大眼睛看向对方,从那身爆炸性的肌肉上看,从他隐藏在衣服下的血管上看。
凤凰血……是凤凰血吗……
在这个节骨眼上遇到凤城人,我该怎么解释,我现在是阴神派的身份,以他的实力,杀死我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就算我有之前的身体,我还杀过一个凤城人呢,他如果一冲动,拿我抵命怎么办,这看上去是救兵,实际上还是敌人啊,两边都堵着呢。
思考的时候,那人朝我走过来,那张平庸的脸背对着太阳,竟然有一股莫名的比冷风还要阴冷的寒气,那双眼睛还是那么朴实,表达的意思也和刚才一样,可是整个人的态度一下子就变了,那点细微的变化没有体现在脸上,却实实在在的扎进我的心里,我感到呼吸和苦涩,耳朵里听到强烈的心跳声,身子都有点发抖了。
原来这就是凤凰血的威压吗。
我还是第一次以一个普通人的视角来看待凤凰血的血统,在这个血统的碾压下我毫无反抗之力,再有什么技巧也无济于事,果然这就是普通人与凤凰血的传人的区别啊。
身体不能动,是恐惧,也是自我保护的潜意识,我艰难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帮助他,同时也清楚的在向他传达我根本无法和他对抗的信息,事实就是如此,我被这个人给盯上了。
好在当时做出阴神笔的我精神不够稳当,冷风一吹阴神笔就没了,等他来的时候刚好看不到我的阴神笔的情况,在这人的眼里,我没准就是一个恰巧上山的赶路人呢……虽然这个可能性在任何人看来都很小,小到会让人误会成蠢货。
“给我指路。”
刚说完这句话,一只脚猛地朝我踹过来,我反应快,在他出脚之前就感应到了那人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提前我就躲开了,没想到我躲到了别处那人还是精准的把脚揣在我的腿上,登时我的耳边传来一阵骨骼断裂的声音,清清楚楚地“卡巴”一声,我的一条小腿被这个人给生生踹断了。
久违的剧烈痛苦令我当时差点昏过去,不过我的精神已经受过很多次比这个强烈一百倍的痛苦,很难被击倒,即便如此,我也是用着槐树心的身体用了很长一段时间,忽然转回普通人,还是个陌生的普通人的身体,我很难不被动摇,血统的碾压让我丧失了战斗意志,这一脚更严重,直接把我踹得丧失了行动意志,我压抑着痛苦,身体却很诚实的颤抖起来,那是剧烈痛苦导致的颤抖,身体的血管都暴露出来,汗毛乍起,整个人都陷入一阵又眩晕又剧烈的痛觉体验中。
还是好痛!好痛!
脑海里至于这两个字,不断不断地重复着,我痛的呲牙咧嘴,栽倒在地,眯着眼睛一看,小腿被完全踹断,呈现出一个扭折的形状,淤血正在汇聚,扭折的部分开始大量的充血,不看还好,看过了又疼又害怕,我还没受过这种待遇啊,好疼!
痛的喘不过气来,对方确实风轻云淡的看着自己,坐在地上看向那个人的身影,那人的身影更加高大,高不可攀,朴实的笑容终于退去,换上来的是一个阴冷至极的面孔,那人没有垂下脸,只是把眼球向下移动,用强者特有的气质看着我,被那双眼睛看着,我仿佛就是一条死鱼。
“阴神派?”
那人一字一顿地说道,三个字一出口,我就知道我的“身份”暴露了,这个身体的身份就是阴神派人,而对方,很赶巧的就是凤城人,而且是很厉害,很厉害的凤城人,从我以前在凤城的遭遇就知道两拨势力的对抗,更何况现在呢?我是撞进凤城人的怀里了,这不就是找死吗。
我完了。
完全没有余地了。
望着那个人的眼睛,我表现的毫无气力,无论于情于理,我都亏欠凤城人一个交代,而这个极端的状态下我怎么反驳估计都没有用,那人没杀死我不代表不想杀我,猜不透那个人的心思,但是他已经出脚把我的一条腿给打断了,我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是反抗一下,然后被蹂躏致死,还是拼命和对方对肛一下,然后被对方痛快杀死,选哪个?
脑子很混乱,没来由的就出现了这么一个漏洞百出的选择题,明明不该如此,不能想的还这么极端,可那个人给我的压力让我不能以理智来对抗,我想,此时的我已经失去了理智,这个词的定义只在绝对的强者身上管用,在我面前,能用理智的只有这个凤城人,而我,只有被对方迫害的份儿。
不要。
我才刚活过来。
如果我这次别这个人给折磨死了,接下来我会有怎样的下场呢,为什么我会被召唤到这个普通肉体上来,我原本应该回到自己的肉身的,如果这次的身体被消灭掉的话,下一个身体万一仍然不是我的身体,那么我会不会进入秃鹰,小狗,甚至屎壳郎的身体里呢……
越是思考,越是恐惧,人总是对未知的东西抱有一股特殊的敌意,我对自己的那些臆想表示恶心,如果我的猜想全都应验了,上了秃鹰,小狗,屎壳郎的身,那还怎么活,不如说,现在的我已经够让人满足的了,不该如此轻易放弃的。
“你怎么就认为……我是阴神派的人的?”我还想耍耍赖,我怀疑这个人八成是在骗我,他根本不知道我的身份,故意套我的话。
“不知道。”那人简单地说了一句,然后离开了我的身边,寻找起某样东西来,他一转身,我就动了逃跑的念头,我想顺着山路向上走,躲到一处再逃跑,可没过多久他就回到了我的面前,手中拿着一根长长的棍子,他一点也不客气,直接把棍子往我脸上扔,我用胳膊挡住另一只手勉强抓护着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