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德生可不得哭嘛,儿子被抓,公司又出现这么大危机。这一切都是他们几个的杰作。
晏庭闻言只是笑了笑,不哭怎么对得起他怎么久的布局。挂了电话后,他将烟随手扔进垃圾桶,转身朝燕医生的办公室去,忙了这么久,他得去陪陪他家小猫。
晏庭到燕清办公室的时候她正在看诊,门口的护士看到他时就知道他是来找燕医生的,于是好心地提醒道:
“晏先生,燕医生还有最后一个病人,您先等等。”说着对他礼貌笑了笑,心里直感叹,这晏先生长得太好看了!这气质都可以耍邓医生几条街好吧!跟燕医生简直是绝配啊!
晏庭闻言朝里边看了一眼,他家小猫正在和病人不知道在说什么,侧颜有些温柔,看得他心一软。跟护士道了声谢,坐在办公室外的长椅上。
过了一会儿,一位女士拿着药单出来,许是问题得到解决的原因,神情有些轻松。她离开后,晏庭起身走了进去,轻声关上了门,走过去在她面前坐下。
燕清正埋头在写东西,感觉面前有人坐下,以为是下一个病人,柔声问:
“哪里不舒服。”
“哪哪儿都不舒服。”低沉有磁性的声音略带笑意。
“……”
听到熟悉的声音,燕清笔一顿,抬起头对上晏庭带笑的眸,随之又听到他道:
“我相思病,你给我开一帖药吧医生,那药叫燕清,只有她能救我了!百试百灵!”
“……”
燕清瞥了眼被关上的门,微挑了挑眉,颇为无奈,“晏总监,我上班呢!”意思是说没空理你,自个儿去玩!
晏庭顺着她的眼神看了眼被他关上的门,笑了声,然后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她身边,“护士说你上午没病人了。”
说着,双手搭着她的肩上轻轻地揉了起来。燕清坐了快一个上午,全身都有些酸,被他这么一揉,顿时感觉松惬了很多。
晏庭看着她犹如小猫一样的温顺小模样,眼里的宠溺都快溢了出来。继而眸里笑意加深,开口道:
“燕医生,今天表现不错嘛!”他说的是刚刚在晏珩病房时她跟柳西的谈话。
“不敢,比不上晏总监。”燕清有些无语,谁的演技能比得过他啊?
晏庭闻言低笑,这小猫埋汰他呢!手里的力度大了些,疼得燕清瞪了他一眼。晏庭见状停下手,弯腰轻轻弹了她的额一下,带笑道:
“怎么,你还不服气啊?”
说实话,今天找燕清配合是为了打消柳西的疑虑,他从来没想过把燕清卷进这件事情里。只不过这小猫的表现着实让他惊喜呐!
燕清没好气地拍开他,然后又觉得脖子那还酸得很,看着晏庭委屈道:
“我这里还难受……”接着没有再说下去,只一双明眸看着他的手。
晏庭被她这傲娇样儿乐笑了,没办法,小祖宗有要求,得顺着!又搭了手上去轻轻地揉着,看着她享受的小模样,又忍不住逗了逗,开口道:
“燕医生,找你看病呢!我的药呢?嗯?”
燕清想到他刚刚说的相思病,脸不由得热了热,她睨了他一眼,想了想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
晏庭由着她来,手里的动作轻柔,眉眼间尽是温情。一分钟后,燕清将写好的东西摆在他面前,他看着那疑似药单的纸挑了挑眉,笑道:
“燕医生,嘛儿呢!”
燕医生歪头看了身旁的他一眼,心虚地咳了身,一本正经地说:“等一下你就去病房抓这个药,吃了就好了。”
晏庭看着她一副我为你好的认真样儿,眯了眯眼,伸手拿起桌面上的药单,挑眉问:
“宝贝儿,这是什么?嗯?”
“……好东西。”燕医生还在一本正经地忽悠。
“干嘛用的?治相思?”晏庭勾着笑抚了抚她的发,眼神微微幽深。
燕清淡定地合上笔盖,然后拽着他的衣角晃啊晃,“祛寒的,冬天到了嘛!”
“是吗?”晏庭低笑了一声,“我怎么记得这几样儿药败火啊?嗯?”
晏庭的语气有些危险,他经常来燕清的办公室,她书架上的医书也偶尔翻翻,依稀记得一些药的药性。
“……”
燕清闻言晃着衣角的手滑了下去,不小心猛地砸到了桌子的角,顿时手肘麻了麻,她捂着手,诧异地抬起头看他,他怎么知道?
“所以你是觉得你男人火大是吧?”晏庭扬着匪气的笑,危险地问道。
“……不是吗?”燕清小声地反驳,相思相思,可不就是心火燥嘛!
“……你说呢?”
晏庭看着这只可儿劲撩他火的猫,简直被她气笑了,然又看到她砸的那下挺重的,皱了皱眉,蹲下,心疼地伸手揉了揉她撞到的地方,刚一碰到,她就要缩回去:
“嘶……轻点儿,疼!”
“啧……活该!”
话虽这么说,他最见不得她委屈,手上的动作柔得不能再柔,他翻了她的袖子看了一下,发现只是撞红了些,这才放心下来。
“我告诉你啊,你就可儿劲气我吧!早晚有一天你得哭!”
晏庭没好气地觑她,接着又说:
“你男人这火怎么来的你不清楚?开什么败火儿药啊!你自个撩的自己负责,燕医生自己上不是最有效吗?”说着,朝她邪气地勾了勾唇。
“流氓……”
坐在椅子上乖乖让男人揉着手的燕医生听着他的话,小脸绯红。看着眼前的男人认真的样子,燕清的唇不由得扬了扬,晏流氓,很好很好……
38、第三十八章
晏庭揉着她的手, 不经意抬头瞥见她在愣神盯着自己看,心下一软,继而抬起手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 坏笑道:
“好看?嗯?”
燕清倏地回神,她懊恼地闭了闭眼睛, 随之抽回手,淡定地说:
“我的手不疼了。”
晏庭笑, 燕医生这强行转移话题的能力真是……拙劣。他摸着下巴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缓缓开口道:
“是得好好看看, 不然以后反悔了就来不及了。”他又顿了顿, “啧……不过现在反悔貌似也不行了啊!”
燕清咬牙瞪他,耳尖晕着红,“……我没有!”底气有点虚啊!
晏庭低笑着撑起身,心情实在愉悦。看着眼前被逼得炸毛的猫, 顺了顺她的长发, 冷哼道:
“你连给你男人开败火药的事儿都干的出来, 还有什么事不敢干的啊, 嗯?”
“……”她干的,心虚。
“对了燕医生, 我记得那天你给我发语音说什么来着?”晏庭挑了挑眉,想起这事儿,索性把她困在椅子间,并不打算放过她。
燕清一愣,想起那天她仗着他不在身边就挑衅了一句, 他居然还记得!
“晏总监,做人要大气。”燕清戳了戳他的手臂,淡笑道,这笑在晏庭看来竟含着几分讨饶的意味。
晏庭心下暗笑,想起那天她撩得自己一身火,不打算饶她,欠过身贴在她耳畔轻声道:
“那天我说,燕清,老子早晚弄死你!所以啊,宝贝儿,悠着点儿!”
说着,眸光一暗,在她白皙的耳垂上吻了吻,随之又霸道地扣着她的细颈,将她压在椅子上,邪笑着吻了上去,吻得又深又密……
一吻完后,两人的位置对换了,晏庭坐在椅子上,燕清迷蒙地被他抱在怀里喘气,起伏明显的胸口暗示着男人的亲昵。他抵着她的鼻尖,无奈地低笑:
“这么久还没学会换气啊,笨蛋……”
燕清抿了抿红润的唇,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记仇的男人!随之攥着他的袖角晃了晃,慢吞吞地说:
“饿了……”
燕清每次被他吻后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酥软,每次这个时候晏庭都想把她揉进骨血。他缓了缓心里的那股燥,轻轻地在她额上亲了一下,哑声道:
“带你去吃饭。”午饭时间到了。
说着松开了她,又抬手理了理她被压得有些乱的长发。
燕清指了指放在一边的食盒,“我有饭,一个人的。”意思是你的自己想办法。
晏庭啧了声,“每天都坐在办公室对身体不好,陪我去吃饭。”说着走过去拎起她的食盒,示意她跟着自己走。
燕清食盒都被拿走了,只好跟着他走了出去。中午的医院没多少人,可还是有不少人看到,一向清冷的燕医生正跟一个好看的男人走在一起,男人微微落后她一步,一手懒散地插在裤兜里,另一手提着食盒,时刻跟随着燕医生的眼神宠溺得醉人。此时的燕医生竟噙着笑,虽然淡得几乎看不见,但整个人都柔和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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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林的审判很快有了结果,虽然他一直否认自己找人杀害晏珩,但在谢云山和柳西的指控下,加上警方掌握的证据,他无力辩解。审判结果是荣林以故意杀人罪判无期徒刑,谢云山以故意杀人罪判二十年,柳西以从犯判三年。
开庭的时候晏庭和穆沉白到场,听到审判结果,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人有欲望很正常,可是跨越了法律的界限,实属不该。
看着荣林和柳西在法庭上哭得伤心欲绝时,晏庭正把玩着一根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时穆沉白凑了过来,撞了撞他的肩,问道:
“诶,晏总监,谢云山那事儿怎么回事?”
晏庭动作顿住,睨他一眼,然后目光幽远,“不过可怜人罢了。”
穆沉白沉默了,他似乎理解晏庭的做法了。荣林给谢云山的五百万被追回后,他的家人也被送回国,一时间,谢家差不多要崩溃了。晏庭私下资助他们几个孩子读书,这份用意已是仁至义尽了。谢云山固然有错,可再怎么说家人无辜,晏庭不迁怒任何一个人。
“荣德生怎么样?”晏庭忽然想起今天在法庭只见荣夫人,没有看见荣德生,随口问了句。
“他啊,在税务局喝茶呢!现在忙的可是焦头烂额呢!哪有时间听审判啊!”
穆沉白轻蔑地笑了笑,那天税务局调查,他有想过海汇有事,可没想到荣德生的胆子那么大,搞了那么多事情,这不,现在人都被扣着了。如今海汇股票跌得惨,他手里也攥着部分股份。海汇啊,气数怕是到头了。穆爷忧伤地叹了一口气,他还没玩过瘾呢!
不出穆沉白所料,海汇真的难以度过难关,企业面临巨大危机,只能宣告破产。
晏珩的事情告了一段落,现在最关键是事情就是等他醒来,桑格知道审判结果时正在病房里给晏珩擦手,没有欣喜,没有惆怅,只是淡淡地朝躺着的男人说:
“你看,都结束了……”
病床上的男人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一味地沉睡着,半响,没有人看见,他放在病床上的手指微不可查得颤了一下……
这天燕清轮休,她窝在家睡了个懒觉,醒后不久接到林珞约她逛街的电话,她索性无事就答应了。
两人在商业街逛了一圈下来也没有买什么东西,转眼已经是快下午两点了,两人挑了一家餐厅吃饭,点单后林珞捶打着有些酸疼的腿对燕清说:
“诶,现在年纪大了,走会儿路都累的发慌。”
燕清喝了口水,听到她的话不禁莞尔,“林医生,你是逛了一上午而不是一个小时。”
林珞笑了笑,不禁感叹逛街果然是女人的天性啊!随之又跟她聊起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