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圈,帮你绑上头发,咱们去洗澡。”
“一起吗?”
“随你,你想一起就一起,你不想一起就先帮你洗?”
“我才不想跟你、一起。”说到‘你’的时候情不自禁打了个酒嗝,浓郁的酒气散开,她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抬手捂住嘴。
脸变得更红,为刚才的不雅行为向他道歉,闷声闷气的。
王鸣盛眉眼之间的笑意愈发深,从她左手腕褪下发圈,两手生疏地收上去她的发,指尖滑下来,忍不住揉一下她的唇瓣。
梁瓷有些痒,别头躲开,动作幅度不大,王鸣盛的拇指自然而言落她唇角。
手臂紧贴着深陷的沙发进去,两手合拢抱住她,微用力把人托抱起来,面对面,梁瓷两腿夹住他的腰。
他吩咐:“抱我脖子。”
梁瓷迟钝两秒才伸展胳膊搂他的脖颈,脖子一歪,枕到宽厚结实的肩上。
闭着眼问:“去哪?”
“洗澡。”
“今天可不可以不洗澡?”
“为什么?”
“犯懒。”
“你不是说自己没醉?”
“说醉了就可以不洗澡吗?”
王鸣盛低笑两声,她喝醉的时候果然比不醉的时候乖多了。
她没得到回应,有气无力地说:“你晃得我很不舒服,我现在只想睡觉,我只要碰了酒,醉没醉都会想睡觉……”
王鸣盛没有搭理她,抱着人直接走到浴室门口,柔和微微发黄的灯光下,先是扔出一件浅咖色卷领的休闲线衣,又扔出一条蓝色牛仔裤,紧接着纯白蕾丝轻飘飘掉地,一上面一下面落在沙发脚。
浴室传来男人女人说话声,女人的声调明显高于男音。
她一直说自己困了,想睡觉,头发湿漉漉的也没吹干,带着水汽往床上一趟,两手搭在耳边打呵欠,比平常随意闲适,嫣然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王鸣盛抱着膀子含笑看她:“你怎么这么会撒娇?”
她眼神闪躲,嘴唇抿得跟蛤蚌似的不答话,王鸣盛衣服湿了,没再管她,自己脱衣服去洗漱,方才随手扔的衣服都收起来,堆放沙发上。勾着梁瓷的内衣瞧了瞧,她眼光还真不错,刚才脱的时候他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别看她平常规矩,某些不为人知的方面特别大胆敢穿。
而且穿了就跟没穿一样。
收拾好回去,以为梁瓷百分百睡熟了,刚开门探进来一只脚,她便扭头看过来,眨着眼也不说话。
王鸣盛询问:“酒醒了?”
她没有睡觉却带着零星的惺忪,懒懒地模样看着他,就是没开口说话。直到他解开腰间的浴巾她才不好意思收回眼,翻过去身背对。露出白皙的肩头。
王鸣盛掀开被子进来,床铺一边下陷,躺下才发觉窗帘没关,掀被子又起来,绕到床头把窗帘刷一声拉上,贴近她躺平,手抚着她的后背,卧室里隔音好,很安静,她此刻也很安静,呼吸均匀,王鸣盛还以为这么快就睡着了。
只要两人在一起睡,睡前无论有否行过那事,总要探手进去或者隔着衣料摩挲她片刻。她动了动,明显没有睡着,王鸣盛起了逗弄的心思,轻拢慢捻几下。
她忽而转过来身,目光盯着他。
他收了手,两人视线相对,“以为你睡着了。”
“马上就要睡着了。”
他往上拉了拉被子,“那睡吧。”
梁瓷抿住唇没说话,他又往身下塞被角时忍不住道:“不用弄。”
“不冷?”
“很热。”
“喝酒的缘故吧。”
她敷衍地“嗯”了声,意识清醒过来,睡意已经完全驱散,垂着眼想了一阵,对他道:“你今天说的也是,周省之本来就是眼高于顶的人,你们以后也没什么过深的交集,关系能说的过去就好,合不来没必要巴巴地上杆子深交。”
王鸣盛半靠在床上,递过去眼跟她对视,“你以后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吗?如果有,我倒是可以舔舔他。我虽然不怎么关心你们学校的事,不过毕竟是经营私人会所的,来来往往的都是人物,是非实地。我听说周省之前途无量,学校重金从美国挖来的。”
梁瓷笑说:“没有。”
王鸣盛看向她:“什么没有?”
她眉头舒展开,漫不经心说:“没有什么用得上用不上,老师任用都是学校的安排,就算他真看我不顺眼也不能怎样。顺眼多看两眼,不顺眼少看两眼,课题组有矛盾的老师多了去了,基本都保持着看不上又干不掉的状态。我们只要不走仕途,相互之间也没多大的把柄可以被拿捏。”
王鸣盛逗她:“你们学校的党委副书记兼副院长,就是那个……尹什么的女人,四十来岁的年纪不是挺厉害的?长得还不错,你应该向她学习,当然,漂亮归漂亮,比你是差远了。”
梁瓷云淡风轻的扫向他,“没这个野心,我上学本来就是想图清闲……学校里虽然没有官场斗的厉害,但也风起云涌的。我那天还听容曼说,某个领导说降职就降职了,一下子降职那么多,不是被使绊子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有件事不言而喻,当着那么多看笑话的人面前,想要留在学校,势必得厚着脸皮,打掉牙往肚子里咽才行。”
王鸣盛本就不太希望梁瓷走行政化,这句话不过是试探,看看她有没有这份野心,如果梁瓷真要走这条路,王鸣盛是及不看好的,前途坎坷不定倒是好说,他要赖着她的话,以后势必得被扣上吃软饭的帽子。
他总得引导着往更明朗的方向发展,不能渐行渐远。当即放下心,往前凑近,搂住她。
梁瓷的酒劲减少了许多,不过脸依旧红扑扑的,就像熟透等人采摘的苹果。两人对着眼,王鸣盛忽而拉着她往怀里带,缠绵了许久,没有往那方面进一步。
他说:“原来你喝多了会脸红?”
梁瓷说:“不是,喝多了会热。”
他问:“现在还热?”
她回:“好多了。”
他又问:“真好多了还是假好多了?我看你脸上红晕一直没消。”
“那是因为紧接着洗了热水澡。”
“也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动作,梁瓷没像往常一样态度坚决的表示嫌弃,反而多几分留恋。大概真是酒精作祟,人比之前大胆,还比之前敏/感。
刚才就被撩拨起感觉,扯到工作上的事感觉很快烟消云散,眼下又有点不淡定。
头脑一热直接坐起来骑跨到他身上,王鸣盛被这个动作吓一跳,卧室的灯已经关了,他睁开眼看过来,窗帘故意没全部拉上,留了一条缝,冬日的月光打进房间,床前银光闪烁。
他唇角上扬着,两个胳膊枕到脑后,问她:“怎么了?”
梁瓷被男人问醒,抬腿又要下来,王鸣盛压住她,小腹往上一抬她失去平衡,扑倒他胸膛。紧紧抱住他的脖颈,淡淡的酒气裹着沐浴露的馨香扑鼻。
王鸣盛轻嗅两口,某处渐渐觉醒,掀被子盖住她,上下抚了抚。
低声问:“想要了?”
梁瓷肩膀微微一缩,咬唇不说话,死活不说。他往上抬身蹭了蹭,“你还没主动过,这是第一次。”
说完见她已经不吱声,有些时候不说话是懒得理,有些时候不说话是默许,王鸣盛知道她脸皮薄,大概不好意思了,所以用默许和半推半就也表示自己的态度。
他也没起来,就着这个姿势磨蹭,红酒可真是好东西,三两下就让她进去状态,可能本来就在状态了,是他没注意,自个一直在状态外。
最传统的打开方式比较保护女性,此时这个难免艰难,她吃痛了两声才彻底,王鸣盛拉被子裹住她,隔着被子扶住她的腰,碾磨。
作者有话要说: 王鸣盛:评论刷起来,让我们跟着节奏摇摆!摇摆!
第55章
仓库进了一品烟酒, 吴大伟早起过来清点,烟酒储藏很讲究, 他亲自盯着入库, 从冰窖出来看见王鸣盛到了,脸上带着疲倦, 魂不守舍打了个哈欠。
吴大伟细看过去,微愣,瞧见他下巴跟脖子接壤的地方多了一道儿红痕, 女人用指甲抓出来似的,不过王鸣盛眼下身边就围着梁瓷一个女人,梁瓷这人他接触过几次,稳重贤惠,不像那么张牙舞爪的妖精, 更不要提挠人。
王鸣盛见他视线一直往他脸上瞥, 瞪了回去, “看什么呢?”
“盛哥今天怎么无精打采的?”
“昨晚睡得晚。”
“盛哥,”吴大伟忍不住叫住他,笑说, “昨晚去哪风流了?”
王鸣盛闻言有些不悦,眉毛一挑, 嚷嚷了句:“说什么呢?”
吴大伟拿着记录本笑笑, 把碳素笔夹记录本上,顺手往自己下巴上一指,“下巴怎么回事?要不要贴个创可贴?”
王鸣盛眼下还有些火烧火燎的痛, 不可能不知道伤口在哪,随便摸了一把,混不在意说:“刮胡子的时候失手弄的,很明显?上次我就说那刮胡刀不行,你吹得跟真的似的,要不怎么说你不识货。”
“明显是有点,主要是这个伤疤吧,容易解释不清。”他关于刮胡刀的事有些冤枉,抿了抿嘴没多说。
王鸣盛淡淡看他:“我向谁解释?还得给你们解释?”
吴大伟见他误会,本子往腋窝一夹,摆手说:“不是这么回事,是怕你跟梁瓷解释不清。”
王鸣盛看他一眼,吸了口气,走到大厅镜子旁瞅了两眼,稍微碰了碰,刺痛感顿时遍布整着下巴,吸口气,回身看着他说:“我不用给梁瓷解释,她还得给我解释呢。”
这句话说得吴大伟有点不明白什么意思,不过他没有多想,跟在王鸣盛屁股后面上了车,车子从地下车库出来,迅速混入车流,这会儿车流量少,除了几个红绿灯稍微停了停,基本畅通无阻。
吴大伟这次手脚慢了一步没有开车,王鸣盛手搭方向盘看他一眼,半道儿忽然说:“吴经理,你跟上次那个约会的网红怎么样了?”
吴大伟没反应过来,反应了两秒微赧,“早就过去式了,我上次给你说她是网红吗?”
他说:“网红还是网恋,不记得了,反正带个网字的就没几个靠谱的,没听你再提起。”
吴大伟叹了口气:“一开始对我挺有意思的,后来见我也不开第一次见面开的车子了,就问我什么情况,我说车子是你的,她就没再搭理我。”
王鸣盛笑他:“这就有点夸张了,揽胜也不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车子吧?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姑娘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吴大伟支支吾吾了会儿,向他解释:“其实也不是,她不知道我有揽胜,我跟她后几次约会一直骑你那辆摩托来的,拉风嘛,我以为年轻姑娘都爱这口。对了,那辆摩托盛哥你最近不怎么骑了啊,平常隔三差五你都骑出去溜达。送暖风的地方有些问题,前几天我让他们拉去修了修。”
王鸣盛不软不硬解释了句:“你觉得拉风继续骑着,我暂时没那个兴致。”
吴大伟一上午跟着他没干别得,去超市买了米面和油,不用问也知道又要给家里送补给,他很好奇王鸣盛要是没有如今的身份地位,一大家子怎么生活。
结了账出来,把推车里的物品装上后备箱,吴大伟去送车子,王鸣盛点了一根烟等候,吴大伟回来的时候他一根烟抽了一半,递给吴大伟一根,抬手帮他点燃,说:“待会儿到了我家,别提我爸。”
吴大伟抽了一口,吐着烟问:“怎么了?”
王鸣盛环视一圈四周,扭过头低声说:“老爷子管不住自己的鸟,又在外面勾三搭四了。这次被我妈逮个正着,嘴上说着以后各过各的不干涉了,等我结婚安定了就办离婚手续,不过不能看见我爸,看见了就不管不顾开口大骂。”
吴大伟啐了一口,不明白道:“你妈为什么非得等到你结婚才离婚?”
王鸣盛无所谓道:“怕我名声不好吧,具体什么原因我还真不清楚。”
“你爸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惯犯,还有什么好惊讶的。”
“我妈没想到他岁数这么大还这样,原本以为他收敛了。”王鸣盛咬了咬牙,恨到,“还别说,这次藏得真严密,连我都被蒙骗了。这几年从来不会夜不归宿,就中午偶尔跟几个熟人喝酒吃饭不回家,谁也没想到还有个小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