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妈妈在原地愣住。
她万万没有料到,一个二十五岁的成年人,竟然能幼稚到拿“好人坏人”,去评判一个群体。
“而且,你让我难过了。”下一秒,姜竹沥抬起头,像个傲娇的小朋友,嘴角一撇,故意恶狠狠地道,“我不要原谅你!”
***
“——我不要原谅你!”坐到车上,段白焰软唧唧地学她。
他乐坏了,打开暖气,低声问:“你现在原谅我了吗?”
“没有!”姜竹沥鼻尖冻得发红,气呼呼地踢他,“开车!”
段白焰忍不住,搓搓她的脸。
有点凉,但是真的,好软好软啊……
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在她脸上蹭蹭。
她怀疑他胡子没刮干净,有点痒,难耐地低哼:“放开我……凉……”
她的声音软绵绵,像某些时候的小声嘤咛,听得段白焰眼神一沉。
他有些狼狈,松手放开她,“你怎么这么奶,嗯?”
姜竹沥不说话。
她默不作声,在心里想,自己的生活真是太忙碌了,既要兼顾西餐厅、来做志愿者,还要接余茵的小电影,努力赚钱养男人。
他比图拉难养多了,不能冷不能饿,天气变幻不懂得自己在窝里垫草,一旦她离开超过二十四小时,他就在她的微信里嚎啕大哭,像一只饥渴的巨婴。
姜竹沥非常发愁。
段白焰注意着她的神情,不知道她又在一个人yy什么。但她这副样子真是可爱得要命,他喉头发紧,想不管不顾地把她剥光,听她小声哭……
他眼神微暗。
车行驶出去一段路,段白焰喉结滚动,状似不经意地提起:“过年之前,你有好几天都见不到我了,不趁这会儿多看看?”
松鼠姑娘耳朵一动,蹭地转过来:“你要去哪?”
“要出国几天。”
姜竹沥眨眨眼:“是要去参加什么颁奖吗?”
他微微抿唇,摇头道:“如果是颁奖的话,我会带你去。”
“那你……”
“我要去拍一个短片。”
他答得含糊其辞,更多的,好像也不愿意再说了。
姜竹沥微怔,挺起腰杆,一本正经地提醒他:“你曾经告诉我,过年之前没有工作了。”
“竹沥。”恰逢红灯,他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像模像样地叹息,“如果不接这一单工作,我就没有钱办婚礼了。”
姜竹沥:“……哦,对。我怎么忘了,我们是贫贱夫妻。”
绿灯通行,段白焰踩下油门。
“等我回来之后,”下一秒,他说,“跟我回家过年,去见见我爷爷吧。”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每天的剧情看起来都像是马上立刻要完结了
但其实还有一段
比如,小白还没有求婚,沥沥也还没去见段爷爷,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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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许是,机缘巧合,工作之便,接触过自闭症的大朋友
他们很需要社会关爱
生活中的谢勉和他妈妈都是非常非常好的人
希望多一点这样的人
第67章 被打脸了
姜竹沥眼睛瞪得圆溜溜, 像只小松鼠:“你连婚都没有求, 见什么爷爷?”
“你忘了吗?”段白焰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微一顿,声音低哑,“我求过的。”
姜竹沥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
她满面通红:“开你的车!”
在床上的时候, 他问过她,要不要嫁。
每问一句,就撞一下。
姜竹沥每每想起, 都羞愤欲死, 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埋起来。
直到车行驶进小区,攀爬在她耳根上的热气都没有褪去:“谁会在那种时候求婚啊!——就算是求,怎么可能有人在那种时候答应?”
段白焰眼底浮起三分笑意。
他停下车,帮她开车门:“我只出去几天,很快就回来。你一个人在家里, 听话些。”
姜竹沥低着头看手机, 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就是几分钟之前,余茵给她发消息,约她明天在拍摄地见面。她没有助理,这次的戏份也不算多, 加上有段白焰这层关系在,余茵每次找她,都直接联系她本人。
“看见了吗?”姜竹沥拿着余茵的短信,炫耀给他看, “我也非常忙碌,我有很多工作要做,才不会守在家里等你回来。”
段白焰耸耸眉。
她得意得像只小狐狸,虽然比过去更加有活力,但他觉得,她没有以前那么听话了。
他果然还是更喜欢生病时的她,虽然傻兮兮,但是软绵绵。
“先下来。”段白焰俯身,扣住她的腰,帮她解开安全带。
“多遗憾啊。”姜竹沥难得在这种事情上扳回一局,她主动牵住他的手,脸上的开心藏都藏不住,“现在只好拜托你,等我工作结束了。”
小姑娘白白净净,静看像个乖巧得的雪团子。可她笑起来时,鹿眼乌黑明亮,又分明地弯成新月。
段白焰脚步微顿,立刻收回刚刚的想法。
不对,她怎么样都可爱,她怎么样,他都喜欢。
垂下眼,他捏捏她的手:“我都等了十年了,还怕这一会儿?”
“不过,”旋即又叹息,“这么快又要分开,是挺遗憾的。”
姜竹沥手指一顿,敏感地察觉到,他后半句话语气不太对。
脑子里警铃大作,一推开家门,她就打算跑。
却被段白焰抢先一步。
他大跨步走到沙发前,一手捉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落在她的腰上,将她朝前一带,她就跨坐在了他身上。
腿根被熟悉的感觉抵住,姜竹沥惊慌失措,想从他身上爬起来:“禽兽!你怎么什么时候都能……”
“既然你很遗憾,我也很遗憾。”段白焰一边按着她乱动的手,一边解她的衣服,“那我们就先把未来几天要做的事,一次性透支完吧。”
说着,他按住她的下巴,深深浅浅地吻下来。
两个人气息相融,他像一堵强硬的墙。姜竹沥推不开他,头脑逐渐变得混沌。
避孕药事件之后,他变得谨慎了很多,但这种技术上的谨慎,助长了他另一方面的大胆。
他的吻不急不缓地下移,轻轻地啃她白皙的锁骨:“喜欢吗?”
姜竹沥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像一只暖呼呼的小动物,柔软得不像话。
然而脑子里最后一丝理智尚且命悬一线,她小声嘤咛:“别……别亲那里……我明天要工作,不能穿高领的衣服……”
他动作微顿,放开锁骨,向下吻去。
跟他复合之后,她身上的吻痕就没再消过,旧的上面叠加新的,她常常担心会不会再也消不掉了。而与之一起进步的,是他在这件事情上的业务能力。
姜竹沥开始还抗拒着挣扎一下,后来一点一点地,不自觉地被他带着,迎合他的动作。
她迷迷糊糊地,不知道做了多少次。
第二天醒过来,卧室内光线柔和,光影在窗下游移,竟然已经是日上三竿。
松鼠姑娘慢吞吞地翻个身,下意识摸摸被窝。
他离开时不放心,关掉了电热毯,所以那一半床铺一点温度都没有,只放着一个冷冰冰的大白玩偶。
姜竹沥气得捏爆枕头:“……渣男!”
她起床洗漱,换衣服确认行程。
下午要去见余茵,然而昨晚做得太狠,姜竹沥走路发虚。这股气直到吃完午饭也没能彻底消散,她越想越气,想打电话骂他。
一打开手机,就收到段白焰的消息:
【我上飞机了,你昨晚没怎么睡,今天就多休息一下。】
发消息的时间,是三个小时前。
姜竹沥算了算时间,他现在肯定也还在天上。
看样子在他回来之前,这股气都没地方撒了。
姜竹沥气鼓鼓地给图拉喂了点儿小零食,然后气鼓鼓地收拾东西,气鼓鼓地赶往拍摄地。
余茵这次的微电影是半公益性质的,她本人名气不小,得到了很多家志愿机构与福利组织的支持,因此这次参与拍摄的,也有不少大咖。
姜竹沥赶到地方,余茵正在跟人说戏。
拍摄地在室内,不知他们从哪儿找了这么个逼仄的小屋子,像千禧年初流行的那些伤痛文学中一定会出现的弄堂,地面永远潮湿,垃圾与流浪猫肆虐,一眼望去看不到底,抬眼向上看,天空被交织错杂的电线切割成无数份。
她站着等了一会儿,余茵像是余光注意到她,抬起头,遥遥朝她露出和善的笑意:“来这边坐吧,姜小姐。”
她乖巧地走过去,向她打招呼。然后屏住呼吸,跟那个演员一起听她说。
她本人的戏份并不多,但一段话听下来,余茵竟然对自闭症群体也非常了解,姜竹沥有些意外,对她的好感值蹭蹭又上去几个度。
那个演员听她说完,低声道过谢,就拿着剧本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