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温婉双眼大睁,下意识挣扎,然而男人根本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双手扣着她的手指,紧紧贴在墙壁上,加深了这个吻。
梁温婉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这个男人像是一只饿到边缘的狮子,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那目中深浓的欲色令她心尖猛颤,却又在瞬间化为和风细雨,仿佛她是该被捧在掌心宠爱的珍宝,在这种双重的夹击之下,她终于彻底沉沦。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缓缓松开她,她双腿一软,男人及时扣住她的腰,防止她摔在地上,两人身体紧贴,从远处看还以为是一个人。
伏在她耳边,低沉的嗓音魅惑撩人,勾起梁温婉心尖一阵阵颤栗。
“追妻路漫漫,你觉得这条路会有多远呢?”
——
“梁大小姐还真是个大美人呢,性子看起来也不错,表哥游戏人间那么多年,是该收收心了,两人要是能走在一起,也是不错的。”
回去的车上,云涯在晏颂耳边说道。
晏颂挑眉看了她一眼,伸手一抓,云涯就坐在他怀中,几乎是骑在他身上,云涯慌忙看了眼四周,虽然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开车的司机,她还是有些不习惯。
庄曦月带着晏舸去逛超市去了,说是买点菜晚上给云涯接风洗尘,因此回来的车上只有她们两人。
晏颂手指勾着她的发梢,“你很关心表哥?”
语气幽幽,辨不出情绪。
“那当然……。”晏颂眸光一沉,车厢瞬间有些阴冷。
云涯眼珠子一转,笑嘻嘻的搂着他的脖子,“因为他是你的表哥啊,是你的亲人,我当然希望他好,但也仅此而已,晏哥哥你不会连自己表哥的醋也吃吧。”
晏颂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骂道:“油嘴滑舌。”
“那也看是跟谁学的啊。”云涯抵着他的额头,亲了亲他的嘴巴,在她离开的瞬间,晏颂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在车厢里吻得难舍难分,司机目不斜视,车子四平八稳的行驶在香港拥挤的街头。
两人亲来亲去,时间就过得很快,十几分钟后车子停下,晏颂和云涯走下车,云涯看着坐落在蓝天白云下的三层别墅,地界在香港寸土寸金,还带了一个大花园,可谓是相当壕气了。
别墅内迎出一位五十来岁的男人,恭敬的走过来说道:“表少爷,纪小姐,你们一路辛苦,少爷早有吩咐,房间已经准备好,你们是先吃饭还是先休息?”
晏颂在外人面前还是不苟言笑的冷酷,闻言看了眼云涯,听取她的意见。
云涯抬手将被细风吹到脸上的发丝拂到耳后,柔声说道:“在飞机上吃过饭了,现在并不饿,我们还是等庄姨回来再说吧,谢谢您了。”
管家腰又弯了寸许,恭敬的说道:“我是阮家的管家,大家都叫我陈叔,纪小姐若不嫌弃,就叫我一声陈叔吧。”
云涯温和的喊了一声陈叔,“有劳您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们请随我来。”
两人手拉着手跟着陈叔走进了别墅,别墅的装修风格虽然很是奢华,但太过清冷,没有一点家的感觉,虽然金碧辉煌,却给人的感觉十分的冷冰冰。
就像是一座精致而华丽的牢笼,困住了庄繁星的一生。
云涯随便扫了一眼,对这个地方就有一种说不上的不喜。
客房已经准备好,在二楼最里边,云涯和晏颂的房间紧挨着,云涯的对面就是庄曦月的房间,房间里一应俱全,女生该用到的东西都很贴心的准备好了,卫生间里甚至还有卫生巾,云涯甚至还在床头柜的小盒子里发现了几包杜蕾斯,不由得哭笑不得,是该赞阮松溪细致还是故意的。
果然是风流不改,看谁都跟他一样不成?
云涯脸臊的慌,将那东西扔垃圾一样扔到了垃圾桶,想想又捡了出来塞到抽屉的最深处。
万一用得到呢?也算防患于未然。
想想又自嘲的笑了,她巴不得怀孕呢,所以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这时房间门被人敲响,云涯拍了拍脸,平静的说道:“进来吧。”
是陈叔走了进来,手中提着行礼,笑道:“行礼已经送过来了,纪小姐您看……。”
“放那儿吧。”云涯淡淡道。
陈叔把行礼放下就出去了,云涯坐了一会儿走过去打开行礼,开始整理东西。
这次可能要在香港待一段时间,等到大姨的病好的差不多了再走,带了几套换洗的衣服,除此之外云涯也没什么东西了。
下午云涯睡了一会儿,就在云涯睡觉的时候,庄曦月提着大包小包满载而归,一回来就下厨房准备大刀阔斧。
晏舸跑到楼上去找晏颂,晏颂却正在洗澡,不由得暗暗撇了撇嘴,大哥的洁癖还是一如既往,不洗澡就死星人的变态,哼,我去找云涯姐姐。
云涯是被晏舸的敲门声叫醒的,她揉揉睡眼走过来开门,门口晏舸扬着一张灿烂的笑脸打招呼:“云涯姐姐,我们去玩游戏吧,我刚看到表哥房间里有一整套游戏设备呢。”
云涯精神有些不济,也许这两日都在奔波,之前在医院是强撑着,一沾到床就有些受不住了,要不是晏舸叫她,她能睡个昏天暗地。
摆了摆手;“你去找晏哥哥吧。”
晏舸一脸惊悚:“我哥怎么可能陪我打游戏,他只会骂我玩物丧志。”
他也看出云涯脸色不好,不由得担心的问道:“云涯姐姐,你是不是生病了,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啊。”
云涯勉强笑了笑:“没事,可能赶路有些劳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晏舸闻言推着她往里走:“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搅你了。”
晏舸走了之后,云涯又一头栽倒在床上,睡着前抬手揉了揉胃部。
晏颂洗完澡出来,接了个电话,脸色略有些阴沉。
“再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个大活人说消失就消失了,一天不找到她,确定是死还是活着,晏颂的心就始终落不到实处。
他不能再让这个女人兴风作浪,伤害到云涯。
那边的人说了句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晏颂穿上衬衣,慢条斯理的将扣子一个个扣上,那性感的八块腹肌在逐渐被扣上的衬衣摆下若隐若现,男人立在窗前,身材高大而笔挺,俊美的面容威严冷酷,浑身散发着阴沉的气息,令人望而却步。
将外套穿好,晏颂扣好腕表,整了整袖口,全身上下一丝不苟,这才抬步往外走去。
走到云涯的房间门口,将门打开一条缝,绝好的耳力听着里边传来的呼吸声,嘴角微勾,放缓了脚步走进去,就看到少女躺在大床上早已睡着的恬淡睡容。
晏颂一步步走到床边,蹲下身体握着她的手,将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睡梦中少女不安的蹙了蹙眉,男人伸手缓缓抚摸着她的眉峰,似是有所感应,少女往他的方向挪了挪,仿佛一种本能的反应般。
晏颂垂眸望着她恬静的睡容,抬手缓缓摸着她的脸颊,眸中是仿佛能溺毙人的温柔。
“晏舸,去楼上喊你嫂子和你哥下来吃饭。”庄曦月从厨房探出头喊道。
正窝在沙发里玩游戏的晏舸立刻蹦了起来,搞怪的做了个敬礼的手势:“yes,sir。”
换来庄曦月一句笑骂。
晏舸离开前还是问了一句:“他们俩还没结婚,我就这么没羞没臊的喊嫂子,这像话吗?”
“早晚都要结婚,提前喊提前适应。”庄曦月不咸不淡的说道。
晏舸偷偷翻了个白眼,在庄曦月发怒之前一溜烟跑去了楼上。
别看庄曦月在外有多么高贵的身份,在家里就是官太太享福的命,实际上她很喜欢下厨,尤其是给家人做饭,所以大部分时候她都是亲自下厨,能看着亲人吃下她亲手做的饭,这大概是她觉得人生里最幸福的一件事了。
将餐盘亲自摆好,她将给庄繁星额外做的晚饭用保温桶细心的装好,本来她想亲自送去,陈叔揽了这个活,庄曦月想到好久没跟两个儿子一起吃饭,更别提还有云涯在,就让陈叔送去了。
晏舸先去晏颂的房间,没人他就知道一定是在云涯姐姐的房间,大白天呢就不能克制克制,晏舸心底腹诽着敲响了房间门。
“妈喊你们吃饭了。”
半晌后晏颂拉开了房间门,冷冷扫了他一眼,晏舸敲门的手猛然缩了回去,时间长了对他哥的冷脸也有了免疫,往他身后看去,“我嫂子呢?”
他牢记他妈的话,提前喊提前适应。
晏颂提着他衣领就把人跟拎小鸡似得拎走了,另一只手还不忘小心翼翼的关好门。
“喂晏颂你干什么?”晏舸大喊道。
晏颂直接捂住他的嘴把他拖走了,可怜晏舸的小身板哪里是晏颂的对手。
见到兄弟俩从楼上下来,晏舸一脸委屈的表情,庄曦月直接视而不见,反而看向晏颂,“云涯呢?”
晏舸委屈的撇撇嘴,他果然是捡来的。
晏颂拉开椅子坐下,面无表情的说道:“还在睡觉,我不忍打扰她,等她醒来再说。”
庄曦月担忧的说道:“是不是太累了?这一路坐了几个钟头的飞机,云涯的身体哪里受得了,既然如此就别打搅她,让她睡吧,我锅上还煲着鸡汤呢,等她醒来正好就可以喝了。”
“妈,我也想喝鸡汤。”晏舸开口说道。
庄曦月摆摆手,嫌弃的说道:“没你的份儿,我是专门给云涯煲的。”
晏舸愤愤的咬着筷子,正想要化悲愤为食欲,筷子刚要夹到水晶虾饺,盘子忽然被人端走了。
“云涯爱吃,给她留着。”
晏舸心道还有这么多菜呢,我换一个行吧,这道肉丸也不错的,盘子再一次被人端走。
“这也是云涯爱吃的……。”庄曦月跟护犊子似得把盘子端到她身边,不容许兄弟俩夹一筷子。
“妈,你过分了啊,等云涯姐醒来都凉了,你想让她拉肚子啊。”
庄曦月瞪了他一眼:“臭小子,那是你嫂子。”
晏舸对他妈的偏心早有领教,赶紧改口:“行行行我嫂子,这满桌子菜嫂子也吃不完啊,给我们留条活路行吧?”
庄曦月看了眼满桌子的菜,煞有介事的点头:“云涯饭量挺小,确实吃不了这么多。”
晏舸一喜,伸筷子就要夹他眼馋许久了的糖醋排骨,谁知还没凑近盘子又不翼而飞。
他脸色一下子就绿了。
“妈,你还是不是我亲妈?我想吃一顿饭就那么难?”
从头至尾晏颂没有说一句话,默默的吃饭,菜只夹眼前的白灼青菜。
“你嫂子身体不好,还要给你大姨做手术,做手术多费精力啊,你这个臭小子就不知道体谅,吃那么胖了还吃。”庄曦月唠唠叨叨着,满盘子菜最后只留了个白灼青菜和一个水煮肉片,那是因为云涯根本吃不了辣,这才勉为其难留下,恐怕最后只会给两人留一盘青菜。
晏舸看着桌子上剩下两盘菜,风中凌乱。
这绝对是后妈。
他同情的看了眼坐在对面的晏颂,却见对方慢条斯理的吃饭,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面瘫脸,晏舸却在对方嘴角发现了一丝笑意。
像是得意,又像是炫耀。
得意什么?
晏舸狂翻白眼,一拍筷子:“还能不能愉快的吃饭了?”
晏颂警告的瞥了他一眼,晏舸离开凳子的屁股瞬间又黏了回来,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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