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得挺紧。”
    时屿白凉凉的说了句。
    池欢的手臂顿时僵住,好几封情书‘啪叽’掉在脚边。
    她想弯腰去捡,却有更多的情书‘噼里啪啦’的掉了下去,她不由的白了脸。
    正犹豫要不要捡,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更快一步,捡起地上的信封,随手捏在手里。
    池欢呆呆的看着时屿白。
    时屿白在她的脑瓜上弹了个暴栗子,唇角微掀,不遗余力的笑话她,“连个东西也拿不稳?”
    说完,看似随意的接过她怀里那厚厚一摞情书。
    见她接手,池欢长长松了一口气。
    所有情书落入时屿白掌心,那沉甸甸的重量让他的瞳仁眯了眯,唇角虽然还是勾着,但眼底已经氤氲沉沉的风暴。
    “打算怎么处理这些?”
    时屿白的眸子笔直的落在她脸上。
    迎着他炙热的目光,池欢一口气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里。
    “这…烧了?”
    瞅着时屿白,池欢的一颗小心脏七上八下的跳着,面对这道送命题,她回答的应该还成吧?
    “纯真又炙热的感情的象征,就这么丢了,岂不是可惜?”
    池欢觉得怪怪的,感觉时屿白这话说的酸溜溜的,蓦地一个念头冲入心头。
    他不会是在吃醋吧?
    想到这里,她的心脏如一团旧纸,瞬间蜷缩成一团。
    “不可惜不可惜!”
    池欢摇头摇晃成了拨浪鼓,小心又紧张的瞅着时屿白。
    “我觉得可惜。”
    时屿白唇角那一丝弧度倏的隐匿,攥着情书的指节在池欢的目光中渐渐凛白。
    “好歹是你对程子黔感情的见证,既然你不想要,那我就留下当个纪念吧。”
    说完这句话,时屿白迈开大长腿,径直越过池欢,朝着家里走去。
    池欢的心瞬间打鼓!
    这会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时屿白这分明是吃醋了!
    而且醋劲儿还挺大!
    若是任由他走了,恐怕以后她的追夫路漫漫!
    她小跑几步,猛的攥住了时屿白空着的那只大掌心。
    “时屿白!对不起!”
    她气喘吁吁的道歉,额头上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刘海被汗水黏湿,贴在白嫩的脸庞上,尽管慌张看上去仍旧美的移不开眼。
    “对不起什么?”
    时屿白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脸庞上,看着她水润眸子里的在乎,紧张和慌乱,心脏被一只大手死死攥紧。
    “这些情书…”
    池欢的目光落在他臂弯的一摞,此时池欢甚至生出一种,恨不得从没任何程子黔,也从没写过情书的冲动。
    若是过去能抹掉,该有多好?
    她能全身心,用最真挚最炙热的情愫来面对时屿白。
    她想当一张白纸,只任由时屿白来涂抹。
    她把红唇咬的一片白,瞳仁颤动着,动情的说道:“如果可能,我真想不认识程子黔。”
    “如果可能,我恨不得第一次喜欢的人是你。”
    “如果可能,时屿白,我…”
    突然,她的唇瓣覆上一抹温热。
    他干燥温暖的掌心捂住了她的嘴。
    池欢偏移开,认真的凝望着他,“我说的是真的,时屿白,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你出现的这么晚,想到我曾经喜欢过程子黔,我就好后悔…”
    “你虽然不肯承认,但是我知道,你看到这些情书,心中一定是生气了,吃醋了,对不对?”
    “时屿白?”
    她小心翼翼的攥住他一根手指,眸底已经渗出一层泪光,“我要怎么做,你才能不生气?”
    第64章 把自己代入进去
    时屿白的视线长久的落在她的小脸儿上,久到她的呼吸都要凝滞了,才等到他的回答。
    他的声音喑哑,“不用。”
    “这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
    他自浓密的睫毛缝隙里深深的睨着她。
    池欢不解。
    “什么意思?”
    时屿白却仿佛在瞬间释然了,温暖的大掌在她的头顶摩了下,低头看向那一摞发黄的情书。
    “这些我帮你保管吧。”
    池欢巴不得呢,毕竟这些东西在她这就跟烫手的山芋似的,怎么也不是,还不如交给时屿白处理呢。
    不过后来的池欢对把情书交给时屿白这件事悔不当初。
    这都是后话了。
    两人回去之后,在池家吃了一顿团圆饭,很快又回去了县城。
    那一摞情书,被时屿白小心的放到了书房里,池欢每次看到那些情书,小脸儿都会白一下。
    偏偏时屿白饶有兴致,有好几次,池欢都看到他手捧一封发黄的信,在灯光下静静地看。
    每一次碰到,池欢都有一种逃之夭夭的冲动。
    他看情书的时候,有时候情绪很平稳,甚至还会和她调侃两句,甚至纠正一下她的语法错误。
    池欢红着脸虚心接受指正。
    而时屿白平稳的情绪经常会在瞬间消散,经常会睨着她唇角勾起讥诮的冷笑。
    每每看到他嘴角这个弧度,她整个人就麻了。
    今天也是如此,在送走陈静母子,以及楚宁宁和张婷之后,计算好今天的收入,刚要和时屿白报个喜讯,结果就见到时屿白正背对他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