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漫长又缠绵。
    “相信我,”他轻咬着她的唇,手指摩挲她的眉眼,“不信也没有关系,我会用行动向你证明我对你的感情,证明你留在我身边是值得的,是幸福的。”
    “但与此同时,我也绝对不会再让你有离开我的任何可能。”
    后面的话,时瑶听不太清了。
    她的思绪起伏已经淹没在了他越发温柔的吻中,每次想要逃脱,又会被他再次拽进情欲里,反反复复。
    今晚的月色皎洁如霜,让情迷的少女恍然觉得,现在可能是一场美丽又荒唐的梦。
    什么都不太真实。
    唯一真切的触感,大概是她脖子上的安卡,又隐隐发烫了。
    ……
    到了白天,时瑶才清晰地发现,脖子上戴的安卡,本就斑驳的表面不知不觉又多了一道裂痕。
    心中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是这枚安卡将她带到了三千年前,她还没有搞懂它的来源,它却越来越脆弱,仿佛下一秒就会四分五裂。
    有时候时瑶忍不住想,她要找的安卡,真的在三千年前的古埃及吗?
    如果是在现代呢,这枚安卡碎了,她是不是就再也回不去现代了。
    “最近你总是盯着它看。”
    头被人轻轻揉了下,拉美西斯很自然地挨着她坐下来。
    那天晚上之后,拉美西斯又经过几日的休养,行动上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却越来越粘她,担心她会偷偷跑路。
    时瑶甚至怀疑晚上睡觉,为了看着她,拉美西斯的眼睛晚上会左右放哨。
    虽然说的有点夸张了,但她梦里确实总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对于他炙热的感情,时瑶表面上告诉他,她要认真考虑一段时间。
    心底想的却是等到合适时机,趁他不注意,赶快偷溜。
    不然真和三千年前的法老谈恋爱,死后还要被做成木乃伊。
    据说埃及木乃伊,制作过程十分残忍,要把脑浆脑髓都抽出来,内脏也要挖出来,身体就跟腌咸菜一样……时瑶想想就身体发毛。
    拉美西斯拿过她手里的安卡,“这安卡是什么人送给你的?”
    他害怕时瑶离开,对于她身上的东西,总是持有一种未知的紧张,“一直戴着,似乎对你很重要。”
    时瑶很怕他下一秒把本就脆弱的安卡给捏捏碎,摇头道:“不是,是在一个黑心商手里买的,因为很贵,所以就一直戴着,戴久了就习惯了。”
    “知道是黑心商贩的东西,为什么还要买,”拉美西斯细细打量手里的安卡,手指摩挲上面的纹路,“有些年头了。”
    时瑶耸肩,“我也不想买,但你们埃及的黑心商太多了,还很粗鲁,拦着我,不买根本不放行。”
    “有这种事情?”拉美西斯皱眉,眸光划过冷意:“在埃及哪里买的,我会好好整顿,那个拦你的人我也会找出来。”
    “开罗机场,刚下来就拦人。”
    “开罗……机场?”
    看着拉美西斯怔愣的表情,时瑶立马意识到,两人根本不在一个时代。
    古埃及哪有机场,开罗这个名字也是又来才有的。
    时瑶苦恼,该怎么和拉美西斯说,那个黑心的埃及商贩在三千年后,你根本抓不住他?
    拉美西斯现在表现的实在太接地气了,离开皇宫的他,现在每天和她待在一起,吃着简单单调的饭,穿着朴素的麻布衣,
    有时候还能误打误撞,接上她的一些梗,让她有一种两人没有隔着三千年代沟的错觉。
    可错觉终究是错觉。
    一谈到现代的东西,两人之间隐藏的屏障一瞬间无限拉大,那种时代的割裂感就出来了。
    “很小一个地方,也许是我记错了。”时瑶笑了一下,默默拿回自己的安卡。
    拉美西斯单手撑着下巴,挨她又近了些,“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
    “那为什么一直在找各种样式的安卡,之前你对大祭司腰带上的安卡也很感兴趣。”
    “我很喜欢埃及的安卡,觉得大祭司腰带上的安卡很漂亮,想要收藏,但是拿到后又觉得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看,就还给他了。”
    拉美西斯明显不信,“是这样么?”
    “当然了,”时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突然想起什么,兴致高了些,说:“拉美西斯,你想不想吃饺子?”
    饺子……是什么。
    拉美西斯眼睫轻颤。
    又是他没有听过的东西。
    以前觉得新奇,现在却觉得这像是两人之间无形的屏障,心里无端烦闷。
    不过还是一如平常,他点头:“想吃。”
    说干就干,时瑶撸起袖子,带着拉美西斯准备做饭材料。
    面粉准备好了,时瑶又去邻居家换了一些韭菜,家里还有鸡蛋,正好可以包韭菜陷的饺子。
    拉美西斯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时瑶教他擀面皮。
    那双拟奏文书,上阵杀敌的手,明显没有做过这些,刚开始动作还有些笨拙,擀出来的面皮也是千奇百怪。
    头一次在这方面受挫,拉美西斯看着自己的杰作,又看向时瑶,无奈笑了下。
    时瑶忍俊不禁:“法老擀出来的面皮再丑,卖出去,也有大把人哄抢吧。”
    拉美西斯愣了愣,唇角扬起,“他们没有这个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