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爸爸的手机,我怎么知道呀?”曾雨晴快被江晓逼得快哭了出来,眼眶里嵌着摇摇晃晃的泪花。
“你删了对吧……而且,这样的情况应该不止一次了。”
“你有什么证据,你们警察办案就是靠胡乱揣测,冤枉人的吗?”江新田把曾雨晴护在身后。
“我没有证据。”江晓把手机还给江新田,她看着角落里江楠畏惧的眼神,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也没必要找出什么证据。不,你应该庆幸我没有证据。”
她扔下这句话,从供台上拿起了管喜凤遗像便往外走。江新田拦住了江晓的去路:“你干什么?你把照片放回去!你凭什么把照片拿走?”
“我不想让奶奶死了都要被人,恶,心。”江晓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哭腔。
“你就这么容不下我和你爸爸吗?”曾雨晴哭得撕心裂肺,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掉了一地,“我知道你恨我是狐狸精,恨我勾引了你爸爸,可是你自己不也是和小白脸在一起吗?”曾雨晴指着方敬言说,“而且,你父母那个时候本来就感情破裂,婚姻走到了尽头,你爸爸只想过舒心日子而已,你自己相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为什么你爸爸就不可以,你为什么就是觉得我们碍眼。”
曾雨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诉说着不公平,一时之间前来参加丧宴的宾客都将矛头指向了江晓,他们帮着曾雨晴把江晓淹没在唾沫星子里。
江晓随手拿起一个酒杯,将杯子里的液体尽数泼到曾雨晴脸上,哭声戛然而止。冰冷的触感让曾雨晴不可置信地看着江晓。
“第一,你不配提起我妈,记住你的身份,在别人婚姻期间插足的人,永远是第三者。如果任何事情都能以感情作为衡量标准,那人还需要道德干什么?第二,你不应该诋毁方敬言,他堂堂正正不偷不抢,比你要光明磊落的多。你要是不清醒,就在这好好冷静冷静。”
江晓怒目圆睁的样子,像是壁画里的恶鬼修罗,视线扫过的地方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你……”方敬言拦在江晓面前,让江新田敢怒不敢言,“就算我继续和刘芸在一起,又能怎么样?她就能幸福了吗?”
“江新田,不要为你的人渣行为找借口。”江晓眼里写满厌恶。
“好了,不要生气。”方敬言上下揉搓着江晓的臂膀,“我们回家。”
“你把你奶奶留下。”
江晓侧过半张脸,本就冷淡的脸上骤然覆上了一次冰霜:“你不配。”
第53章 第四起案件
“这灯咋又不亮嘞?”铁皮制的屋檐下,电灯在夜色里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老人在半空中摆弄着生锈的灯罩,“才修了几天,又不行了。”老人满腹抱怨,“这么晚也不知道卖灯泡的还开不开门。”
星星埋在夜色里,空旷的田野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忽然,风卷过野草,簌簌作响,鬼哭狼嚎地回荡在四周。
老人掖了掖领口,自言自语:“晚上可真凉啊。”他从屋子里拿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径直朝着夜色深处走去。
刚过九点,通往镇上的小路已经看不见人影。老人提着手电筒没走多远,就看见一只红色的编织袋隐约出现在路旁的庄稼地里。
路灯朝着四面八方延长影子,在影子交错的中心点,一条白花花的大腿从编织袋里冒了出来。
老人啐了一口唾沫:“谁又把瘟猪扔地里,太丧良心了。”他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连个监控都么。”他向前走了几步,正打算看清楚些,一双连接着大腿的人脚赫然出现在眼前。
“人人……死人!”老人一屁股坐在地上,连滚带爬地往家跑去。
“来活了。”解剖室内,一具无头男尸正全身赤裸地蜷缩在解剖台上,“江组长、梁叶,搭把手,帮我把他翻过来,四肢摆平。”明昂招呼着两人。
梁叶强忍着恶心上前,胃里早已是翻江倒海。
“算了,别把早饭吐在尸体上,影响尸检。”方敬言拍了拍梁叶的肩膀,“你边上待着,我来吧。”
“都见了那么多次尸体了,你还犯恶心?”明昂打趣着梁叶,“我还是头一次见你这样的。”
“有些人肠胃不好,一辈子都习惯不了。”方敬言说。
三人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尸体被整个翻转过来,僵硬的四肢被尽量舒展开来。
男人胸口微微膨胀,青紫色的色块布满全身,明昂打开录像机交到梁叶手里,随后从尸体股缝里抽出一根沾满褐色液体的温度计。
梁叶的胸口又是一阵颠簸。
“你好好拿着机器,当心摔了。”
梁叶点点头:“对不住,口味实在太重了。”
“根据尸体肛温和尸斑的程度推断,死亡时间大概是36小时左右。”明昂举起尸体的胳膊继续说,“尸斑大部分都集中在身体左侧,手臂和大腿、小腿外侧,说明死者死后是以侧卧的姿势放置的。”
梁叶凑过脑袋看了几眼:“人死后2-3小时就会产生尸僵,这人应该是‘现杀现装’的,凶手早就提前准备好了编织袋,或者是他很容易就能拿到编织袋。”
方敬言点了点头:“嗯,有进步。”
“把人装进编织袋是为了便于携带,凶手开车抛尸,人应该一直放在后备箱里。”江晓按压着死者的腹部,隔着皮肤也能看出尸体全身上下被一层厚厚的脂肪包裹着:“明昂,能测算出尸体的总质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