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曾跟他说,能活在这个世界上,大家都是平等的,别以为自己跟着主人,便比人高一等,事实上大家都是一样的。
小毛觉得现在更迷惑了。
李三和小毛分头去行动,府里虽然不大,但是下人也有二三十个。
院子里的,厨房里的,老太太和两个姑娘院里的,找了一圈过来,也过去了两刻钟。
假余隐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结果,两人把人全叫过来。
他差点把眼睛给瞪掉下来,“就这么几个?”
开玩笑吧!
二品大员的府里,都是老弱病残,五六十岁的老头儿,十来岁的小孩子儿,一身油腻的中老年妇女。
如今看来,唯有小毛长得人模狗样。
于是假余隐挥挥手,“都回去吧,老夫忘了要吩咐的事。”
李三:“……”
果然工作压力太大,人疯魔了。
面对疯魔的主人,李三和小毛都不敢先离开,只得瞪着眼睛等待对方的指示。
假余隐默了一会朝小毛勾勾手指头:“你进来,你回去。”
李三:“……”
他们老爷该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吧。
为什么半点都不像都不像他自己了。
小毛摸不准余隐到底叫他干嘛,以为余隐大半夜的想写东西,喊他来磨墨,于是自作聪明道:“老爷,奴才去书房给您拿过来?”
假余隐挑眉,“原来你喜欢书房呀。”
小毛:“……”
假余隐勾了下唇道:“也行,走吧。”
小毛顶着一脑门子的问号,先去书房点了一盏灯。
这才回来请余隐一道过去。
假余隐望着站在书桌前,将袖子挽起来,露出一截手臂的小毛,道:“小毛,你今年多大了?”
小毛道:“十七了。”
“十七好呀,花一样的年纪。”
小毛:“……”
这不是说女孩的吗?
他低头专心磨墨,不知不觉的感觉身旁多了个人,发现那人慢慢地靠近自己,以为自己挡着了余隐的路。
便向旁边挪了挪,岂知,余隐却紧紧站在他的旁边。
小毛又挪了挪……
假余隐也跟着挪了挪,甚至还想上手去抓小毛的手。
就在这时,假余隐只觉得脑中突然一阵刺痛,还没来得及吭一声,便摔倒在了地上,刚好压在了小毛的手臂上。
小毛吓了一大跳。
见他们家老爷痛得脸色发白,额上直冒汗,吓得差点哭出来。
一边将余隐挪到椅子上靠好,一边大声喊道:“李叔,李叔快过来,快过来,老爷晕倒了……”
李三过来,也吓了一大跳。
和小毛将人挪回了房间,又急吼吼的跑出去找大夫。
一通忙乱下来,余隐还是没醒。
大夫道:“怕是太累了,老夫开几幅药,先吃着,如果明日还醒不过来……”
李三气道:“你这人说的什么话,明日醒不过来怎么样?”
大夫颤了颤嘴角,“还请另请高明。”
李三差点上手抽他,对小毛道:“你在这里照顾老爷,我去找徐太医。”
徐太医今晚在宫里当值,李三没请到人,不过请了一个张太医。
张太医诊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用针扎了他好几个穴位,余隐还是有知觉的,只是牙关紧咬,额上不停的冒汗,显然十分痛苦。
然而,张太医跟刚才的赵大夫诊断的结果都一样。
身体倍儿棒!
李三和小毛只得轮流守在余隐的床前。
到了子时,突然门被一个黄色的身影撞开,李三打了个哆嗦,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东西,大黄已经冲到了床边。
冲着床上的余隐呲牙咧嘴地叫了起来。
李三吓了一跳,忙道:“小祖宗,别叫了,老爷生病了……”
大黄没理他,继续冲着床上的余隐叫。
李三只好跟小毛手脚并用,合力将大黄给拉了出去,关到了书房里。
大黄急得嗷嗷直叫,就是出不来,用爪子挠了一夜的门。
第二天,李三过去瞧它的时候,大黄的嘴巴都咬破了,爪子上也到处是血,鼻青脸肿的,门被打开一条缝,立刻冲了出去,一溜烟跑到床头,对着余隐又叫了起来。
小毛急着想要上手捂大黄的嘴,“别叫了,别叫了,老爷身体不舒服。”
大黄也急。
李三和小毛根本不懂它的意思。
硬是要把它赶出去,就在两人一狗互不相让时,突然一个声音道:“大黄。”
大黄嗷呜一声,扭头扑到了司杰的身旁。
李三和小毛没想到,这天还不亮,他怎么就来了。
双方一对眼。
司杰道:“大人曾经收留贫道于危难之中,今日我是来还大人恩情的。”
李三:“……”
几个意思?
尽管满脑门的问号,李三还是把人给让了进来。
屋里点了一夜的灯,饶是此刻开着窗户通风,依旧能闻到油烟的味道。
混合着浓浓的中药味儿。
大黄看到司杰来了,也不再硬闯了,乖乖地跟在司杰旁边。
司杰站在床前看了一会,道:“麻烦去准备点清粥,一会大人醒了,可能要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