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 我记得你今天好像要跟艾米丽和奥莉出去玩?”提姆见到他, 勉强打起了精神。
    原来她叫艾米丽。
    提姆还是提姆,达米安还是达米安,可他们都认识艾米丽,而他不。
    布鲁斯一声不吭的离开饭厅。
    提姆跟达米安对望了一眼。
    “他这是怎么了?在梦游吗?”达米安皱起眉头。
    “……不知道。”提姆说。
    布鲁斯来到旁边的客厅。
    他很难不注意到被高挂在墙上的照片。那是一张大合照,他本人就在照片的左侧,照片里还有迪克、杰森、提姆、达米安……杰森?
    布鲁斯恍惚的盯着杰森的脸看,自从那件事之后,他跟杰森的关系越来越疏远,可他却出现在合照里,这代表什么?
    接着,他的目光落在照片中央坐着的金发女人,她就是刚刚床上的陌生女人,手上还抱着一个婴儿。
    “papa!”有什么东西在扯他的裤管。
    布鲁斯低头一看,是个长得非常可爱的女娃,大得不真实的蓝眼睛在kirakira的看着他,羊毛卷的金色短发被梳得整齐,左边耳朵的上方还有个蝴蝶结造型的水钻发夹。
    ……你谁?为什么喊他papa??
    如同被雷劈了般,布鲁斯僵在原地。
    等等,这个孩子该不会是……
    小奥莉有点狐疑,平时只要她一张手,papa就会马上抱她,可今天怎么不抱了?
    难道她做错了什么?
    小奥莉委屈,小奥莉想哭。
    水珠在女娃的眼眶里打滚,一副被抛弃的样子,好不可怜,如果他再不为为动,下秒肯定会哭出来。
    布鲁斯眼皮一跳,带着迟疑的抱起了她。
    好轻,几乎没什么重量。
    小奥莉高高兴兴的用自己柔软的脸颊去蹭父亲的下巴。
    布鲁斯怕自己的胡渣扎到她的脸,想向后躲,女娃却抱紧了他的脖子。
    她就是喜欢papa下巴扎扎的感觉!痒痒的很好玩!
    阿尔弗雷德一进客厅便是看见父女在抱抱的光景,笑道:“奥莉知道今天要出去玩,大清早就很雀跃呢。”
    连阿尔弗雷德都表现得那么自然的话,大机会不是恶作剧了。
    布鲁斯终于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他不是在睡梦里中了幻术的话,那就是来到平行世界了。
    所以,那个叫艾米丽的人,应该就是他的妻子。
    ……他有妻子了??!!
    这时,梳洗好的艾米丽也出来了,见到布鲁斯一脸大写的“我是谁我在哪里”,不禁慰问他:“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今天还是在家里休息吧。”
    小奥莉一听去不成游乐园,兴奋的小脸立即垮下来。
    她会的字词还不是很多,尽管如此她还是努力的扯着布鲁斯的衣服表达自己的意愿:“papa,想去。”
    被这双纯净无瑕的眼睛注视着,布鲁斯发现自己没办法说出一个“不”字。
    他艰难的说:“没事,我们去吧。”
    布鲁斯这辈子都没去过游乐园。
    印象中父母总是很忙,没办法像普通人家的父母那样带他去游乐园玩一天,他们会去看歌剧,会去打高尔夫球,却没有来过游乐园这种多人且热闹的地方。
    然而今天的游乐园非常空旷,因为这个世界的他提前跟园方沟通好,包了乐园一整天,他们想去玩什么就玩什么,还不用排队。
    他们去坐了轮天轮,看了表演,玩了毛毛虫儿童过山车(布鲁斯差点坐不下),也吃了冰淇淋和一堆垃圾食物。
    ……当爸爸好累。
    就算女娃不重,抱久了手臂还是会有点酸,而且他还需要时刻紧盯着这孩子,怕一个不注意就出意外了。
    其实布鲁斯是不想要孩子的,当中的原因很复杂,一方面是没有一个伴侣令他有种想要组织家庭的冲动,另一方面是他不认为自己能负担得起养育孩子的责任。
    达米安是个意外,不轮到他选择,况且达米安来到的时候已经八岁了,他能照顾自己,也有独立的思考能力。
    可是从婴儿开始养育一个孩子就是另一回事了,作为父亲的他,必须给予孩子100%的关注和爱,把毕生都献给了哥谭的蝙蝠侠没有能力担任一个父亲的角色。
    如果某天他开着蝙蝠车出去却没能回来,他的孩子怎么办?
    但这个世界的他却选择生了一个宝宝,当中有多少承诺和决心不用言语。
    他一定很爱自己的妻子。
    在这里,他似乎活成了他曾经最渴望的样子。
    “布鲁斯,你今天总是魂不守舍。”在回去的路上,艾米丽轻声发问,“有什么事情在烦恼吗?”
    艾米丽觉得丈夫一整天都怪怪的,一时心不在焉,一时又用怀疑又陌生的目光看她。
    布鲁斯意绪回笼,他的确被一件事困扰着。
    他目前最大的烦恼是怎样回去原本的世界。
    玩了一整天的小奥莉在他怀里睡着了,他用手掌抚着女娃的背,喃喃道:“只是有点累。”
    就算再怎么美好,这个世界不属于他。
    ……
    社畜的生活就是,就算前一天玩的很开心,隔天还是要准时上班。
    顺带一提,艾米丽现在有自己的电视台了,身为老板的她不能迟到,所以往往她醒的时候夜巡回来的布鲁斯才刚躺下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