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忍的难受。”
她一愣:“什么?”
他在她发顶留下一个吻:“想要你。”
林清尧不是不懂这三个字的含义,脸顿时红了,好在后者说完这句话以后就睡着了,呼吸逐渐变的平稳,从她头顶传来。
·
林清尧醒过来的时候傅程那侧已经彻底凉了下去,她掀开被子起身,客厅放着两个行李箱。
吴婶把早点摆上桌,看到她醒了,轻笑道:“待会路上小心点,山路不好走。”
林清尧抬手扎了个马尾下楼:“会的。”
吴婶脸上挂着欣慰的笑,两人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她虽然年纪大了,不懂这些年轻人的情啊爱的,但林清尧她再了解不过了。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连假装都嫌麻烦。
老爷特别想抱孙子,可林清尧的肚子又一直没动静,他也不好多说。
毕竟是孩子们自己的事,该怎么处理的,还得他们自己看着办。
他不好干涉。
这次两人去旅游的话,难免会撞出什么火花来。
林清尧却没有注意到吴婶别样的心思,拉开冰箱门拿了一瓶酸奶出来。
车轮压过水泥地面的声音传来,半晌后,门被推开,傅程难得不是一身正装。
看上去随性又休闲。
“起了啊。”
林清尧小口喝着酸奶,点了点头:“恩。”
“那走吧。”
傅程把行李放进后备箱里。
他特意开了一辆路虎的越野车。
这次可能会去三天,地点是郊区的山里,风景一般,不过胜在游客少,很多景点都没被破坏,并且干净。
·
他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陆临洲他们已经提前到了,夏枳也在,一身水粉的连衣裙,皮肤白皙细嫩,她长了一张娃娃脸,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二十几岁的成年人,反倒像个高中生。
林清尧对她没什么印象,可莫名的对她没好感。
以至于夏枳扬着那副人畜无害的笑脸过来想要挽住她的胳膊时,她不动声色的挪开了。
夏枳的脸色顿时变的不太好看。
不过也没说什么。
这次来的女生算上林清尧一共有四个,一个陆临洲的女朋友,还有夏枳带过来的朋友。
听说是她的高中同学。
他们住的是景区最大的民宿,吃饭的时候夏枳看着林清尧笑道:“其实我跟于雅两个人和清尧是同届的,只不过不同班。”
林清尧家教好,吃饭时甚少开口,听到她的话只点了点头。
一旁的于雅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那个时候不知道是谁把你是林家私生女的事贴在了公告栏上,后来我们才认识你的,好在后来澄清了,要不然……”
她的后半句被傅程凌厉的眼神给堵了回去。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柔和的长相,这会更是冷硬异常。
眼里带着半分威胁。
于雅心里莫名有些发怵。
夏枳连忙出声打着圆场:“行了,你别乱说。”
她起身给林清尧夹了一块红烧肉:“对不起啊清尧,于雅她说话不经大脑,你别生气。”
林清尧眼眸微垂,仍旧没开口。
来这的第一顿饭吃的并不愉快。
回房后。
于雅轻嗤出声:“一个私生女还装清高,拽什么拽,要不是因为她攀上了根高枝,给我提鞋都不配。”
夏枳把床铺好:“行了,刚刚也是你不对。”
她一脸不服气:“我哪里不对了,我这不是为了给你出气吗,高中的时候也好,现在也好,傅程那双眼里永远都只有那个狐狸精。”
听到她的话,夏枳愣了半晌。
她很久以前就认识林清尧了,那个时候她满心满眼都是傅程。
可傅程喜欢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林清尧一个人。
她起先还会安慰自己,那只是一时的新鲜感,慢慢的他那股喜欢就会淡下去了。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林清尧的喜欢非但没有淡下去,反而还更加深厚了。
集体舞比赛,他的眼里也永远只有穿着统一服装的林清尧。
比赛得了一等奖,他会拖着一身的疲倦坐一个小时的飞机,再坐三个小时的车,只为了第一时间和她分享这份喜悦。
夏枳微咬下唇,于雅看到她这副模样,轻叹了一口气:“你放心好了,他们现在还没孩子,想要离婚并不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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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野部队放假,他原本是打算好好在家睡一觉的,结果被陆临洲强行拉到这个地方来。
说是景区吧,可除了成片的树林和山野就啥也没了。
无趣的很。
入夜后,荆野下楼想吹会风,正好和抽烟的傅程遇上了。
郊区的夜景很好看,满天的繁星是大城市里没有的。
他在傅程的身边坐下,也抖出一根烟点上:“媳妇不让抽?”
夜晚风大,他点了好几次才点上。
指尖轻点,掸落烟灰。
“怕呛着她。”
荆野笑了笑:“你还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啊。”
傅程抬眸:“怎么说?”
“你暗恋人家那么多年,现在不就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吗?”
夜风吹过,远处的沙树也跟着左右晃动,明天就是十五了,圆月高挂,柔和的月光坠进他的眼底。
映着细碎的光,甚至要比这满天繁星的夜空还要好看一些。
他低声轻喃:“见月明吗?”
荆野拍了拍他的肩,沉默良久,终于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话。
“我什么时候才能抱上侄女啊?”
指望陆临洲那个登徒子可能是没戏了。
傅程轻笑出声:“快了。”
·
林清尧洗完澡出来,傅程人不知道去了哪里,感冒药还放在床头。
她微皱了眉,山里夜风大,他烧还没退,这会出去恐怕只会加重病情。
犹豫片刻,她穿上外套出门,荆野已经回房了,外面就剩傅程一个人。
他应该是在想事情,指间的烟燃了大半,烟灰要掉不掉的。
林清尧走过去,轻声唤他的名字:“傅程。”
后者抬头,看到她了,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你还没睡吗?”
她拢了拢衣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反问他,“你不冷吗?”
他将烟头按在手边的烟灰缸里摁灭:“冷。”
“那怎么不回房睡觉?”
他沉默片刻,眼睫微垂。
“我刚刚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很难过。”
“为什么难过?”
他摇头:“就是因为不知道为什么。”
他说话的声音比往常要低,应该是真的难过。
林清尧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
这会是盛夏,萤火虫很多,他们这儿还不时能看见几只。
面前便是深林了,有月光照亮,不算黑,路也好走。
“傅程,你见过萤火虫吗?”
“见过。”
林清尧一愣:“你什么时候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