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昀见状,有些不自然地将目光从浴桶上移开:这是?
    玄景站在他身边,笑得耐人寻味:今日便在这里洗澡,放心,为夫不会偷看你的。
    调侃的话语让傅昀更为窘迫,他有些为难地看了眼浴桶,又看了看一脸我很纯良绝对没有其他目的的玄景,最后妥协:好吧。
    他叹了口气,缓步走到屏风后方。
    玄景没有再多言,竟真的转身老实地回到外厅,坐在桌边将一坛酒给开了封。一时间,浓郁的酒香霎时飘至屋内的每一个角落。屏风后的傅昀,闻着着酒香,眼中有一瞬的失神。他看了眼客厅里背对着自己自斟自酌的玄景,唇畔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他自是知道玄景此举是为了让他放松心情。一念及此,心中淌过一道暖流。他转过身缓缓褪去了身上的衣物。
    当傅昀整个人埋进桶中时,客厅里的玄景转过身来,正大光明地透过屏风看向正在洗澡的某人。可惜木桶实在太大,尽管屏风很透明,但也只能看到傅昀露出水面的肩膀,精致的锁骨和俊秀的侧脸,其他则什么都看不到了。玄景有些遗憾地端起了酒杯,黑眸中的兴致却没有半分消减。
    一杯酒入喉后,玄景将目光从傅昀的身上移到了屏风上搭着的一套衣服上。那是一套素白的棉质亵衣,看起来干净整洁。若是就近了闻,还能闻到好闻的皂角清香。
    只见玄景勾唇一笑,忽地抬起手,呈爪状向着屏风上方的亵衣抓去,一股无形的黑色雾气立刻从他掌心中飘出,飞向了亵衣,而后轻松将屏风上的亵衣给抓了起来,一路从空中飘到了玄景的面前。当亵衣从空中掉到玄景怀中时,他右手一挥,那件几乎全透明的红色纱衣便搭在了屏风上,抢占了原先亵衣待着的位置。
    这一切发生德悄无声息,不过在一瞬之间,本就有些心不在焉的傅昀并没有察觉。
    玄景见这次一次便成功了,心中十分舒坦。不枉他这些天除了监督人挖地道外,便将所有的时间全部花在了修炼上。也许是由于他是魔神转世的缘故,他的修炼速度十分快。随着他体内灵力的增加,他对浊气的压制也越来越强。这几天,他已能够动用部分浊气为自己所用,而不用担心被浊气给反噬。
    就像刚才,他便已成功利用浊气隔空取物。不过就这一招,他就练了大半个月才勉强成功。
    屏风下,浴桶里不断传来一阵阵撩得人心里痒痒的水花声。玄景一派君子之姿地坐在桌边喝着酒,似乎对此充耳不闻。而那一套亵衣早被他给丢进了衣柜里。如此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傅昀总算洗漱干净。修长的腿从木桶中跨出,透明的水珠顺着紧实的肌理滑落在地。
    傅昀的身体在白色水汽中,显得有些朦胧,从玄景那儿可以看到大概的轮廓。见此美景,玄景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他定定地看着屏风后方,对后续的展开越发期待。
    木桶旁,察觉到身后灼热视线的傅昀,有些羞赧地咳嗽了一声,快速将浴巾围在胯间。虽说他已与玄景有了肌肤之亲,但平日里他还是不太习惯在玄景面前袒露自己。系好浴巾后,他转过身准备将屏风上的衣服拿下换上。然而当目光触及屏风上方时,霎时愣住。
    只见原本放着白色亵衣的地方,竟挂着一片随风飘荡的红色纱衣。
    如果小昀输了,晚上就寝的时候就穿上我上次送你的那件衣服。
    好,如果你输了,就你穿!
    玄景和夜间傅昀打赌的记忆历历在目,傅昀的身体僵住了。以他良好的个人修养,耍赖的事情他显然做不出来,可是他有些无言地看着那块说是纱衣,不如说就是一块布的红色布料,白皙的俊脸因为羞耻感而烧得烫红。犹疑了一瞬,他终是抬手将那块红色纱衣给拿了下来,套在身上。
    不论是夜间傅昀还是白日傅昀,都是他。自己输掉的赌约,再怎么羞耻,也只能咬牙照着办了。
    傅昀颤抖着双手将腰间纱带系好后,低着头看着自己穿了跟没穿一样的身体,一张脸涨得通红:真的要穿出来么?
    小昀莫非是害羞了?近在咫尺的低语声让傅昀惊得抬起了头,只见本该在外厅的玄景不知何时竟来到了屏风后方。此时,两人之间不过只隔了一道半透明的屏风。
    第76章 兑现赌约下
    下一刻,傅昀的手腕就被玄景的手给捉住, 而后一个用力, 傅昀整个人便扑到了玄景的怀中。,
    看你犹豫半天,所以过来帮帮你。玄景轻笑着, 目光顺着傅昀的锁骨往下看去, 红色透明纱衣下, 紧致白皙的身体曲线若隐若现。他的黑眸蓦地变得暗沉。
    那种半遮半掩的效果竟比彻底露出的效果更加惑人,就像一只猫爪在心上不断轻轻地挠着。这一瞬,玄景觉得身上的温度似乎升高了许多。被玄景灼热的目光给打量得浑身不自在的傅昀别过视线, 咳嗽了一声:还是换了吧,这身衣服实在太过有伤风化,后面的话语完全说不出口。
    谁知玄景毫不犹豫地拒绝, 语带调侃:当然不行, 至少要穿到明天早上。说完,他眨了眨眼, 牵着傅昀的手往外厅走去。行走间, 不忘检查四周的窗户有没有关紧, 以防美景外露。
    两人走到桌边坐下,玄景神色自然地替傅昀倒了杯酒:据说这是埋了有将近二十年的桃花酿, 你尝尝看。倒完酒,他举起酒杯直接凑到傅昀唇边, 微笑着看着对方。
    傅昀脸色更红,迟疑了下,低头就着玄景的手喝了一小口。酒水入喉, 一股强烈的辣感霎时从喉咙深处升起,呛得他咳嗽不止。傅昀的酒量本就不太好,加上这酒的浓度太高,只是一小口便已让他的脑子变得昏沉。他一手推开玄景的手,低着头缓了一会儿,再次抬头,眼神已变得迷醉:不喝了,这酒太呛人。
    乖,再喝一点点。玄景显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径直将酒杯里剩下的酒水全部喂入自己的口中,而后搂住傅昀的后脑勺,吻上他的唇。两人唇瓣相交的一瞬,立即将口中的酒水尽数喂入傅昀嘴中。完全没有防备地被喂入这么一大口,傅昀只觉得身子变得越发酥软,头脑晕乎乎一片。
    后面发生的事情,自是水到渠成。
    在咽下最后一滴酒水后,傅昀闷哼了一声,软倒在玄景怀中。迷糊中,他看到玄景抱起他向着床榻的方向走去。再接着,便是彼此相拥,惹人心动的爱抚和无尽的喘息。
    渐渐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当玄景再一次和他到达顶峰后,他陷入了黑暗中。
    昏暗的烛光中,见傅昀晕了过去,玄景平稳了下急促的呼吸,依旧保持着将傅昀禁锢在自己身下的姿势,笑道:你还要装睡到什么时候?
    欢爱后的玄景,声音显得有几分低沉,透着莫名的性感。,
    本是闭着眼的傅昀瞬间睁开了眼。那双浅褐色的眸子依然有几分迷蒙,只是褪去了柔和,变得尖锐和冷漠:你故意的?他指的是玄景用这种方式将他留下来。
    当然,不然你醒来后又会点了我的睡穴,出去各种折腾。玄景看着傅昀,言语中透着无奈。虽然他现在已在修炼上小有所成,但武功依旧是三脚猫。每到晚上,傅昀只要一出手,他几乎毫无反抗之力,根本没办法将傅昀留下和他沟通,所以今日只好用上这招。
    傅昀试着动了动身体,然而身体因为酒力提不起一点劲儿,加上才欢爱不久,整个人的精神仍处于疲软状态。他狠狠地瞪了玄景一眼,放弃了挣扎:你想和我说什么?难道是劝我不要在晚上出门?
    这是一方面,玄景懒洋洋地转过身,躺在傅昀身边,另一方面,是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傅昀警觉地凝神望来:什么事?
    父皇活不了多久了,最多撑一个月。父皇一死,我怕皇后太尉他们会有什么大动作。为了以防万一,你最好尽快将剑域中的高手集中到身边,好保护好自己。他侧过头,黑眸凝视着傅昀,我知道你碍于你外公的嘱咐,不希望剑域伸手插入朝廷之事,不过现在情况特殊。你可以不让他们参与争斗,但要学会利用他们保护好自己。我想说的就是这些。
    傅昀怔住。他没想到玄景留他下来,竟是为了说这番话。只是,以他的武学造诣,国都内不可能有人是他的对手,对此他很自信。所以根本用不着召集剑域的人来保护自己。
    看出了傅昀所想的玄景,伸手在傅昀身上某处捏了一下,一股酥麻感立时从那儿传至全身,傅昀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他倒抽一口冷气,忍着小腹里蠢蠢欲动的欲望,咬牙道:你干什么?!
    玄景抬手支起侧脸,唇角勾起:我在想你这自负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你怎么就知道太尉手下没有比你更厉害的人呢?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闷声不吭隐藏起来的高手未必就不存在。他用另一只手戳了戳傅昀的额头,这可是我在洛北郡学到惨痛教训。
    当日若非有小蛋的傀儡娃娃,他早就去冥界喝茶了。
    傅昀一时语塞。虽然他不相信有比自己武功更厉害的人,但玄景说的有道理。可是,一想到要将剑域中的精锐召集到国都,他仍有些犹豫。毕竟他骨子里很排斥这件事情。
    玄景知道这事只能让傅昀自己想通,所以也不再多费口舌,只是提醒傅昀要尽快下决定,否则后面就没有时间了。
    知道了,我考虑一下。傅昀眼帘低垂,遮住了眸中的复杂光芒。
    正事说完了,那我们继续。玄景轻笑着,一个翻身再次压在傅昀身上。他低着头,在傅昀泛红的耳边低声道,这件衣服你穿着很好看。说罢,在傅昀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并生气发飙前咬住了他白净的耳垂,轻轻啃食着。被子里的手亦精准地沿着他的腰腹肌理滑下,双重刺激下,酥麻的快感瞬间将傅昀脑中好不容易重建起来的理智给冲击得支离破碎。
    屋内,春意浓浓,隐约传来男子急促的喘息声。
    翌日,傅昀决定听从玄景的意见,将剑域中的部分高手调到了京城,以备不时之需。如此,在度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后,众人迎来了当朝太尉言学真的六十大寿。
    太尉乃是武官之首,与丞相、御史大夫同属三公,在朝中的地位仅次于皇帝,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的六十大寿,自是高朋满座。
    等玄景等人的马车抵达太尉府时,太尉府门口已停满了各种达官贵人的马车,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一大片。部分马车其实早被太尉府的仆人给牵到了府内,只是府内的马厩有限,所以剩下的只能停在街旁,留给小厮看守。玄景和傅昀两人还未下马车,就已听到喧嚣的人声从不远处的太尉府里飘了出来。透过马车车帘,可以看到大门处,太尉府的管家正笑容满面的接待每一位应邀而来的官员。
    马车内,玄景看了傅昀一眼,道:走吧。
    嗯。傅昀点了点头,和玄景两人下了车。
    小秋子和铁鹰早已守在了车外,见玄景两人下车,忙躬身低头。
    四人不慌不忙地向着太尉府大门走去,还未走到,便和刚刚下车的二皇子、六皇子两人不期而遇。两位皇子都穿着常服,但气质高雅,难掩贵气。两人见到玄景,原本还带着笑容的脸顿时变成了棺材脸。
    二皇子皮笑肉不笑道:呦!这不是我们尊贵的景王殿下么?他死死盯着玄景,心中的不满和怒气蹭蹭蹭地往上涨。也不知玄景给他母家族人灌了什么迷魂汤,不仅让成家彻底放弃了他,还嘱咐他不准在外面和玄景起冲突,这让一向视玄景为废物的二皇子如何能忍受?!在皇宫里,碍着父皇的面子,不好当众与玄景撕破脸,如今在宫外,自当好好发泄一番。
    景王殿下竟纡尊降贵地来参加太尉大人的寿宴,真是让人惊讶。六皇子冷笑着接口道。到现在,他还记着那断骨之仇。
    傅昀白皙俊雅的脸上闪过不悦,一旁的玄景没事人似得摇着扇子笑道:六弟此言差矣,太尉大人身份尊贵,乃是我国栋梁,本王到此送上贺礼乃人之常情,怎能说是纡尊降贵呢?还是说六弟骨子里瞧不起太尉大人?
    见玄景丢个脏帽子过来,六皇子怒道:谁说我瞧不起太尉大人,你别乱说!
    二皇子见六皇子跟个小孩子一样地和玄景拌嘴,不动声色地用手扯了扯六皇子的衣袖,示意他闭嘴。得了这暗示,六皇子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冷哼了一声,不在说话。
    二皇子见状,满意地收回手,向着玄景露出一个假笑:五弟,你误会了。六弟的意思是,五弟颇受父皇赏识,想来是不屑来参加这等寿宴的,如今却见五弟前来,实在让人感叹。毕竟五弟可是唯一一个只凭出门查了点小案子,回来就被封王,还被赐予独立王府的皇子。朝中多少功勋惊人的官员可都没有此等殊荣呢。
    玄景仿若听不懂其中的讽刺,微笑道:过奖了,大概是父皇过于厚爱本王吧。竟是厚脸皮地应下了二皇子的话,坦言皇帝对自己的偏爱和恩宠,直刺激得二皇子脸霎时涨成了猪肝色。
    你!
    六皇子亦气得不轻,正准备不顾二皇子的阻拦,破口大骂时,太尉府的管家快步走了过来:原来是景王和两位殿下驾到,这边请。
    二皇子和六皇子见此,只好勉强压下怒气,怒瞪了玄景一眼,跟着管家向太尉府走去。玄景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和傅昀一起跟了上去。
    第77章 刺杀
    太尉府内,热闹非凡。 偌大的院子里, 摆满了酒桌, 已有不少人就坐。放眼看去,文武百官来了大半。
    玄景和傅昀两人在管家的带领下, 来到了最前面的一桌。那一桌上坐的都是熟人, 太子、二皇子、三皇子等几位皇子都在座, 另外还有丞相和几位一级官员。众人纷纷客套地互相打了下招呼,便开始三三两两地随意交谈起来。
    等宾客们全部来齐后,这场寿宴的主角当朝太尉言学真才从迎客的前厅来到了后院。在一番常见的开场白后, 寿宴正式开始。
    原本就喧嚣的场面变得越发热闹,大家敬酒的敬酒,吃菜的吃菜, 时不时和周围人交谈, 总之气氛还算其乐融融。酒过半巡,前半场寿宴总算结束, 在场的官员们都放下了筷子, 在太尉府上参观起来。等到休息时间过后, 再准备来第二场。太尉府占地很大,内有人工湖泊和假山环绕, 可谓风景宜人。所以这些官员倒也不会觉得无趣。
    玄景见言学真和太子一起离开,忙对傅昀道:我去去就回, 你在这里帮我打下掩护。
    等等,傅昀连忙拉住玄景的胳膊,压低声音道, 你要去干什么?这里可是太尉府,各个区域虽然表面上对所有宾客开放,但守卫森严,除去明哨,躲在暗处的暗哨也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