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看见。”他怎么可能长成那个样子,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也会藏好不让白白看见的。
因为他只想让她记住他漂亮,光鲜亮丽的一面,而非丑陋不堪。
随着夜幕降临,自外归来的许烬推开门,正见一白衫女子手持灯笼踏月而来。
皎皎月色镀银边,星影水朦胧。
“师叔,你怎么来了。”喉结滚动间,藏着一丝连他都尚未发现的欣喜。
“我想到最近几日都没有见到师侄,担心你出了什么事,便过来看看你。”喷了致幻香,打扮成白笙模样,并模仿她一举一动的殷九里将准备好的玉冰烧拿出,取出月光杯为彼此小斟上一杯。
“我听说你今天去找我了。”抬眸间,虽冷漠淡然,又多了一丝容易令人误解的暧昧。
“嗯,我只是没有想到师叔会不在山上。”许烬对于她主动邀他饮酒一事,受宠若惊。
“最近出了点事,师侄尝一下这酒的味道如何。”玉手配白玉,竟不知谁更胜一筹。
许烬像是受到了蛊惑,没有犹豫地一饮而尽:“这酒的味道,自然是极好。”
“既然好,师侄可要多饮几杯,毕竟这酒可是师叔亲自酿造的。”她担心药效不足,便将剩下的半瓶迷情散全部倒了进去。
几杯酒下肚后,许烬突然觉得身体变得燥热起来,一向克制守礼的他竟不知道这种感觉由何而来,又应当如何控制,直到………
他一直心存妄想,只可远看不可亵玩的师叔抚摸上他脸颊,艳靡红唇似有如无的划过他脸颊,眼里带着令他足以燎原的星星之火。
女人温热的呼吸洒落他脸颊,就像是一根轻飘飘的羽毛划过他的宁静心湖,泛起滔天巨浪。
“师叔,你…你别这样。”他想要推开她,但他的身体往往比他还要诚实。
原先的虚推成了半搂,彼此间只相隔一层单薄布料。
二人也从月下移至室内,温度正在一寸寸增加,旖旎蔓延。更多免费好文在【工/仲/呺:xnttaaa】
香肩半露的白笙伸出手指点了点他胸口往后一推,身子如水蛇缠上他,媚笑道:“师侄嘴上说着不要,其实内心很希望师叔对你做些什么的,对嘛。”
“只要师侄说出来你想要什么,师叔就给你什么好不好。”
“难道师侄就没有想过亵渎师叔吗?”一声又一声,宛如塞壬诱惑着本就道心不坚定之人。
“想。”
*
“啊嚏…”正磨着藕粉的闻瑜突然鼻尖发痒打了个哈欠。
“娘亲,藕粉好吃吗。”伸出手指头蘸了一点放进嘴里的闻雯尝了一口,觉得味道淡淡,并无多少出彩的地方,也不知道爹爹怎么能吹得天上有地下无。
“好不好吃,等你爹爹做出来就知道了。”白笙见光着膀子,呼哧呼哧浆洗莲藕的闻瑜,并没有上前帮忙的打算。
要求是他提出的,她怎能拒绝他的一片好心。
闻瑜见到自己累得快要成鱼干了,她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小嘴一拉:“白白,我手都起水泡了,我能不能不要磨了。”
“是你自己说想要吃藕粉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那我不当君子了。”已经累得不想动一根手指头的闻瑜瞪了她一眼,总觉得她就是存心报复他。
“嗯?你不想当君子,你想要当什么。”
“自然是当你夫君,我们两个可是掀过盖头的关系,你别想否认。”说到这个,他还傲娇地抬起小胸脯。
“那你可知,在我们这里无论男女娶嫁都须得三书六礼,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十里红妆,且经过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才得以结成夫妻,要不然顶多属于无媒苟合。”
“啊???”
“可我从出生的时候就没有见过我爹娘,我也没有见过白白的爹娘,还哪里来的父母之命。”闻瑜的脑袋将这句话转过了一圈,猛地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珠子。
“白白,你在诓骗我!”
“我可没有。”白笙见他一晚上才磨出了一点藕粉,便让暂时居住他们山上的草木精怪过来帮忙。
自个抬脚往屋里走去,又见他仍是气鼓鼓得像只河豚生闷气,说道:“进来,我给你的手上药。”
“这就来。”
第二日,一夜混乱的许烬醒来后没有看见枕边人,便以为她是提前有事离开了。
回想到昨夜一事,白净脸庞浮现一抹红晕,放在棉被上的手不自觉收紧。
他没有想到,师叔也对他抱有这样的心思,更没有想到他也会有得偿所愿的一天到来。
师叔。
*
原本应该出现在床上,在摆出一副睡眼朦胧什么都不知情的殷九里此刻正眼眶泛红,泪花氤氲地抱着眼前男人不放。
“万相你终于来找我了,你知不知道我看见你受伤的时候有多害怕,又有多担心你,我好怕,好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她嘴上虽说着担心,脑海里正和系统疯狂吐槽。
【md,要不是这个煞笔突然出来,还没有自知之明的来找我,我早就能攻略下许烬了,要不是现在还需要稳定住他的积分,谁会出来看他。】
【要死干脆死远点,或者直接死了算了。就那么一点伤还要等那么久才好,不是废物是什么,亏他拿的还是未来魔尊的剧本,依我看,简直就是一个垃圾。】
“对不起,是我让小九里担心了,我保证,以后再也没有下次了好不好。”并不知道被骂作废物的钟英皇怜爱地抚摸着少女脸颊,指尖为她拭去眼角泪花,又轻轻落下一吻。
“那些胆敢伤害小九里的人,本尊一个都不会放过!”
接下来的几天,许烬一直没有离开房间,也不让任何人靠近,视线频频望向那张曾发生过旖旎春.qing的床榻,就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只记得师叔曾在眼梢染绯时,附耳对他说的一句:“等我,等我处理好一切我就来找你。”
师叔说的处理,是要与那条人鱼和离,而后与他结为道侣吗。
光是想想,他便期待不已。
最近的殷九里因为钟英皇一直待在她身边迟迟未走,导致这个误会越发地大,堪比东非大裂谷。
好不容易将钟英皇送走后,谁知道迎面就听来了一个晴天霹雳。
“小师妹,你有没有发现师父最近的心情看起来很好。”沧岚山大师兄见她闷闷不乐,便打算寻些她感兴趣的话题。
“啊?”
“就是师父最近不但变得和颜悦色不少,有时候还会笑,你知不知道我看见师父笑的时候,差点儿还以为师父中邪了。”说着,还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宛如撞鬼般不可置信。
“我好像是听说同号钟师叔有关。”正在浇花的二师兄也跟着凑了过来。
“嗯,什么情况,展开讲讲?”惯爱吃瓜的宋瑟瑟不知道何时冒了出来,还好心地给他们都分了一把瓜子。
“好像是号钟师叔和师叔公闹了矛盾。”
“师叔和师叔公闹了矛盾和师父有什么关系啊?”一些不知情的人只觉得一头雾水,且听得云里雾里。
“你们就没有发现,我们师父对待师叔格外不同吗。”一人出声,如手拨乌云。
“你不说我还不觉得有什么,你一说我倒是有些奇怪,不过师叔都已经娶夫了,师叔总不能抛夫弃子跟师父在一起吧?”不过想想,貌似也不是不可行。
毕竟师叔公只是个普通人,肯定活不了多久。
接下来他们说了什么,耳边嗡嗡嗡作响的殷九里早已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不行!
她辛辛苦苦用了大积分购买的东西,还努力了那么久,怎能凭白为他人做了嫁衣。?
第49章
乘坐仙鹤前来的殷九里见到满山百合随风荡漾, 粉蝶翩跹垂枝艳,端得岁月静好,心中怨恨横生。
正在院中手持长嘴银壶浇花的白笙听到动静转身望去, 只见身着白渐粉花瓣长裙的少女下唇微咬, 楚楚可怜地看着她。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的殷九里见她看过来,鼻间抽搦地推开夕颜缠竹篱门走了进来:“师叔, 我可以和你说几句话吗?”
“师侄有话但说无妨。”正在浇花中的白笙连多余的视线都吝啬。
殷九里见她开口了, 宛如受到了天大委屈红了眼,手指无措地捏着衣角:“师叔,我…我…我………”
“其实这件事我不知道要不要和师叔说,但我要是不说,我心里总难受……我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师侄若是不想说,便不说。”白笙见她一副扭扭捏捏勾她上当, 引起她好奇心好让她追问下去的模样, 并没有顺着她的意。
闻言, 殷九里顿时咬碎一口银牙暗恨不已,脸上却端得楚楚可怜, 羽睫垂泪:“其实是我怀了师尊的孩子, 我不知道要不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嗯?”这句话的信息含量实在是过大了些, 她须得缓缓。
“其实师侄也是病急乱投医了才会找到师叔,因为,因为整个宗门内与师尊交好的只有师叔一人。而且我想着师叔生过两个孩子, 肯定比我更有经验。”殷九里见她被勾起了好奇心,怎能不乘胜追击, “我那天和师父本来就是一个错误,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稀里糊涂地有了孩子。”
“我知道依师父的性子肯定不会同意我将孩子生下来, 但孩子毕竟是我和师父的第一个孩子, 要是让我那么轻易地打掉,我又于心不忍,他还那么小,都还没有来到这个世上看一眼就走了,对他而言未免过于残忍了点。”
白笙的目光这才放在她如今尚未显怀的肚皮上,眸光不自觉暗了暗。
在探查她灵体,确实是失了元阴。她不了解这位师侄的本性,对于那位自小一起长大的师侄却是极为了解。
就是因为了解才会诧异,还是说,男人果真拒绝不了任何投怀送抱的女人。
阙五音是,许烬亦是。
也在这时,抱着一大筐红彤彤果子的闻瑜正提溜地走过来。
鼻尖泛红,眼角泪珠未拭的殷九里怯生生地抬起头打招呼:“师叔公在吃什么啊?”
若是不知情者看见这一幕,必然以为是白笙仗势欺人。
“山楂。”闻瑜吐出嘴里的山楂核。
“好端端的怎么吃起山楂了,我记得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吃酸吗。”白笙看见他抱着一箩筐山楂,光是看着就觉得牙齿都要酸掉了,偏生当事人正一口一个往嘴里塞,吃得不亦乐乎。
“我也不知道最近为什么喜欢吃酸的,白白要不要也来一点。”说着,还特意挑了最大,最红的一颗递给她,“这颗甜,白白尝一下。”
“不了。”她生平最讨厌的就是酸东西,别说还让她吃了。
“师侄要不要来点。”闻瑜见她不吃,遂将目光放在另一人身上,却没有递山楂的打算。
“不了,师叔公吃就好。”同样厌恶吃酸的殷九里亦是摇头拒绝。
闻瑜见她拒绝,转而问起:“对了,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啊?”
“九里并未和师叔说什么,我想起来师父还有事吩咐我,我先回去了。”她这句话是看着白笙说的,目光也像钩子似的求她挽留。
白笙全当看不见,而是叮嘱他少吃点。
随着殷九里离开,闻瑜也懒得再将山楂核吐出来,一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