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分成两边,相距十几步,互相对峙。
    你为什么杀他?大冈红叶问道。
    因为她不死的话,我的身份会很危险呢。花山院瞳微笑道,为了我自己不暴露,只能让她去死了。
    她根本不认识你。大冈红叶被噎了一下才说道,她看见你的样子,那种见鬼的表情,如果换个场合,你走到她面前说自己是谁,她都不一定信,何况暴露你了。
    来得这么早啊,那怎么不阻止呢。花山院瞳微微收敛了笑容,叹了口气。
    大冈红叶和世良真纯对望了一眼,有点无言以对。
    她们虽然布置了陷阱,就算基安蒂真的爬下去,也会有警察守着。但是,为了怕被发觉,她们并没有跟得很近。因为夜里安静,隐隐能听到说话声,可那一片漆黑里要看清人在做什么就不太容易怎么也没想到,花山院瞳把同伙约出来,是为了送她去死的啊!想阻止就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山崖下已经响起了嘈杂的人声,手电筒的光芒晃动,从崖下冲上夜空。
    其实,你根本没准备什么摩托艇吧?都是骗她的。世良真纯说道。
    谁叫她这么好骗。花山院瞳坦然道,组织里最没有脑子的人,就是基安蒂了。她能活到现在已经撞了两次大运了,毕竟中了两次箭还能活蹦乱跳也就这一个。
    你一开始就是为了杀她才骗她出来的,为什么?大冈红叶问道。
    想杀就杀了。花山院瞳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纸,以及一个打火机打开。
    因为夜风,好几次才点燃一簇微弱的火苗。
    等
    世良真纯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见她把纸凑到火苗前点着了。
    你给基安蒂的是什么?大冈红叶忍不住问道。
    那个啊。花山院瞳拿着烧着的纸,淡淡地答道,心经。
    什么?两人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
    全名《波罗蜜多心经》。花山院瞳重复了一遍,微微一顿,又说道,还有一封忏悔书。
    忏悔书?谁的?世良真纯脱口而出。
    当然是她的,难不成是我的?花山院瞳诧异地看她。
    世良真纯满肚子牢骚。
    佛经和忏悔书真的有够讽刺的。但是你凭什么觉得你不要忏悔!
    我有什么需要忏悔的?花山院瞳抖了抖手,拍掉手里剩下的最后一点灰烬,一声嗤笑,我从来知道我要什么,我的路是我自己选的,没有人逼迫,没有人推动。我保护我想保护的,排除我想排除的,所有的事,都是我愿意。
    你要保护的是涟哥?世良真纯疑惑道,那京都的时候你可是真的要把他和整个花山院家一起送走的吧?
    说着,她还看了大冈红叶一眼,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你叫他哥哥?花山院瞳一愣。
    他管我哥叫哥哥,就让我跟着叫。世良真纯挠了挠头,坦然道,我是赤井秀一的妹妹,或者你更熟悉莱伊这个名字。
    难怪他会信你。花山院瞳轻声道。
    我想,她要保护的人,应该是安室透。大冈红叶开口。
    哎?世良真纯迟疑了一下,那个花山院家收养的孩子?听说是降谷先生的孩子
    大冈红叶张了张口,想起不久前得知的一大堆真相,百般纠结都堆积在胸口不知道怎么吐。
    是啊,我想保护透君。花山院瞳苦笑,然而,我想保护他,却不得不连我最讨厌的波本一起保护。毕竟,没有波本就没有透君。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大冈红叶问道。
    比你们都早。花山院瞳答道,我毕竟也姓花山院,我那早该死的父亲和哥哥虽然死了,但是那一支也并不是没人了。他们怕被家主算旧账,就来讨好我四个月的时间差,本家是否有过一个孩子存在的痕迹并不难查。毕竟这件事,涟哥哥开始做得并不缜密,只能说是个无意而为的保险措施,后面才补救的。外人查不出来,本家能不知道吗?
    你一直没揭穿,到东京后也没再做过任何事,是因为透君。大冈红叶说道。
    花山院瞳沉默不语。
    等等等等。世良真纯打断,所以说,降谷先生不是安室君的父亲,而是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对。大冈红叶点头。
    好吧,我理理。世良真纯深吸了一口气,把这些完全不科学的现实硬生生地撕碎吞下去,又不解地问道,你那么喜欢透君,那为什么讨厌降谷先生?
    我喜欢透君和我讨厌波本有什么关系!花山院瞳理直气壮地反问。
    世良真纯:你刚刚还承认他俩是一个人。
    总有人小时候很可爱,长大就可恨了!花山院瞳咬牙切齿,要是永远长不大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