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芙琳却早有准备,安排苏折在院门挂上了“每人限购三株”的长条旗。
    这下可引得大家群情激愤:
    一位看着有些修养的老先生气得吹胡子瞪眼:“哪有药材还要限购的道理?!果然是无商不奸!”
    “我看他就是坐地起价!”
    旁边一个精瘦的小个子眼珠滴溜溜的一转:“倒不如我们砸了这招牌,大家伙儿平分药材!”
    缇芙琳在心里讥笑:原本对他们还有几分同情,没想到这才到计划的第一步呢,就有些人暴露本性了。
    说归说,那群人挤来挤去,愣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砸门。
    也有可能是抱臂站在门边的降魔大圣比较有威慑力。
    少年仙人闭上眼眸,努力忽视耳边的咒骂声和无力的呼喊,感觉下一秒就要唤醒脑中不太美好的回忆。
    缇芙琳见局势已经到位,果断摆出了一副上位者的姿态,端的那叫一个招人嫉恨的架子。
    “诸位今日前来,想来是为了荆芥草而来,”少女手中抛掷着一枚摩拉,连一丝眼神都不肯分给门外众人,
    “可惜了,我这儿存的数量也不算多,大家分下来最多两株,这第三株还是先到先得呢。”
    胆子比较大的人已经开始问价:“你这药草多少钱一株!”
    “五千摩拉。”
    缇芙琳笑意不达眼底,说出了比原本售价贵上十倍的数字。
    “你这简直是在抢钱!”刚才说话的中年人愤愤道,眼看就要冲上来打人,被金翅鹏王一个眼神就挡了回去,但嘴上依旧不停:
    “你这样是要遭报应的!”
    缇芙琳只觉着荒唐:“我遭报应?你们坑害了那么多外乡人,怎么就觉得自己不会遭报应呢?”
    这下可不得了,在人群中一石激起千层浪。
    要知道,在这样偏僻的集镇,向来都是恶人互相包庇,她区区一个外乡人,怎有如此本事打听内幕?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都在心里琢磨,定是其中出了内鬼。
    “不买就回家去吧,先到先得的话我只说一遍。”
    缇芙琳说完就转身示意时疏玉关门,眨了眨眼睛,让她把动作放慢一些。
    总会有人沉不住气的。
    果不其然,在院门即将被关上的刹那,家中事业到了关键之处的富商还是咬了咬牙,开口叫住了他们:
    “我买。”
    也许是怕被众人群殴,他还特意抱了个拳向众人解释,
    “诸位,实在是家父事业到了紧急关头,出不得一点差错,此番算我欠大家一个人情!”
    眼看群众怒火就要平息,时疏玉在后边冷冷的补上了一句:
    “这下可只有你一个人有药草了,那这聚财阵带的财,是不是也全往你这里跑啊?”
    富商动作一僵,好像被戳破了似的恼羞成怒道:“胡说什么呢,大伙向来都是有福同享!”
    时疏玉也没想到,自己原本就是随口打趣,没想到此人的心思比她想的还要重。
    既然和人对呛,自然不能输阵。
    时疏玉继续单刀直入道:“可此日算是有难不是有福啊,倒不如由你来购买药草,然后兼济天下?”
    富商刚打算反驳,时大美人又轻飘飘地接上一句:
    “难不成你真只想自己一个人聚财,还是说早就动了手脚了?”
    缇芙琳也躲在魈身后伸出脑袋,在一边煽风点火:“怪不得大伙都在精心养育荆芥草,却只有你成了富商,看来是早有打算呀!”
    “好一通栽赃陷害!”富商气的几乎就要拂袖而去,身后传来的声音却又让他定在原地:
    “您要是当真不要了,可就没你的名额了哟。”
    缇芙琳笑嘻嘻地开口,眼睛看向富商,话却是对着人群里边儿说的。
    这下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有点骨气啊,证明自己!”“对啊,你要是真没出卖咱们,这药材你就别要了!”
    富商现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中一咬牙:真不行这项目做完,立马全家迁走。
    反正这些年也赚了不少黑心钱,够他们一家子快活逍遥了。
    念及此,他下定了决心,还是转身奉上了摩拉。
    目送着那人拿着草药欢天喜地的走了,人群中有些心智不坚定的,可就有些站不住了。
    陆陆续续的边骂边买,暗地里却想着自个儿怎样弄上一份荆芥草,也赚赚这个黑心钱。
    这时候,从未出现在人前的苏折可就成了下一环的陷阱。
    一夜之间,众人一传十十传百,不知道从哪儿得到消息,有位黑市商人手里还囤了不少荆芥草,物美价廉,虽然比平时要贵,但只卖两千摩拉一株。
    和五千摩拉对比起来,可就显得太稀奇了。
    已经有人开始打起了美美的算盘:
    要是能从这商人手中收来大批,自己再去卖一千摩拉一株,那下一个赚的盆满钵满的可不就是自己吗?!
    缇芙琳要是能听见他们的想法,一定会在心里大力吐槽:
    太天真了,完全没有想过自己手里的药材要是亏了本怎么办。
    低价购入,高价卖出。本来确实是个赚钱的好法子,但是如果价格一直水涨船高呢,赌徒真的能忍住不再入局吗?
    琉璃百合三摩拉一朵时购入,四摩拉一朵时卖出,自然是能赚些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