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常想，这是一个人一生经历的吗？既然叫随心，却要经过孤独？
柳青青跑上前，对着背影喊。
“叔，我好像懂了随心剑法第三试，你看看好不好。”
声音不大，带有满满的期待，像是孩童寻得了在他看来不得了的东西，拼命给大人看。
背影停住。
“好。”
声音温润绵长，像云端的烟，缓缓注入。
孩子嘛，尤其是女孩子，是要宠的。
柳青青拿出柳梢，起式。
绾剑，扔至半空左手极快的速度接住，微微转身，剑从身后往前，再以极快的速度递回右手向前刺去。
这一试柳青青不知练了多少遍，早以熟读于心。
接着是缚于世俗，这试没有固定的招式，讲究于心境，什么心境，用处怎么样的招式，看着却很压抑，带着不甘，困于一居一地，想逃脱，却又无能为力。
这两试都一样，讲究于心境。
不见往来却像是一个人，于高山之巅独处，带着冷漠绝情，是心底最痛苦之事涌上心头，孤独的享受那份痛。
三试使完。
柳青青半跪在地上。
痛，很痛，仿若回到了当事身处异地一个人的日子。
宋染棠看完，久久不能回神。
她看到了一个人孤独挣扎的无奈，没有经历，无法感同身受，心里最痛苦的，也只是在年幼，大致的记忆也忘了，却从没有觉得，自己是一个人。
也难怪，她一直以来只能悟到那初入凡尘。
边云牧默默上前扶起柳青青。
这是属于少年人的时代。
三个人，同地，不同心思
第二天，两人就收拾好行李收在戒指里在宗门门口道别。
柳青青十分友好对伊烛比了个中指。
就是看他不顺眼。
伊烛：“……？”
两年了，依然没搞懂这个手势什么意思，但看到就是感觉好气哦。
挥别边云牧他们后，柳青青走下台阶，途中时不时回望一下，也许是留恋吧。
又也许是来到这里第一个落脚的地方。有人教她知识，帮她触入未曾经了解的领域。
心里是感激的。
“怎么了？是舍不得吗？”宋染棠问。
“没事。”柳青青整理自己的情绪，“离开来到这里，像离开家一样。”
当年也是，因为叛逆，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踏上火车，背井离乡。
两人走下最后一步台阶。
“我还记得，我当时累死累活的样子。”柳青青忽然道。
“我因为裙子张绊了一跤，又找你要了跟发带……总之很狼狈。”柳青青笑。
“那可不，汗水糊了满脸，脸都是红的。”
宋染棠笑道，但一直没说在心里说过她虚，不然要“打”起来。
“哈哈。”
两人边走边聊
不知多久，也不知疲惫，也许是有修为的缘故，可以不知疲惫，也可以不食五谷。
两人走到一块空地。
柳青青拿出柳梢，啪的一声丢在地上。
“嗯？”
宋染棠正想问。
只见柳青青往柳梢注入灵力，柳梢发出淡绿色的光。
柳青青让柳梢浮了起来，悬停在脚踝处。
当初在逍遥宗里也不是没这么干过，但不知道怎么的，剑却怎么也浮不起来，其他东西却可以。
在外面一试，果然可以！
柳青青很激动。
跳上剑。
没上去。
“嗯？”
她回头看，只见剑中间弯出个弧度，不让柳青青上去。
再一跳。
剑弯了，又躲开了。
“嘿！”柳青青跳了很久，依然踏不上去。
宋染棠看明白了，以前她问她们修仙为什么不御剑而知，她一直不死心。
行吧。
宋染棠好整以暇看着柳青青和她的柳梢“斗智斗勇”。
“哼！我不御你了还不行了！”柳青青怄气。接着拿出个毯子。
毯子是由竹片编织而成，薄薄一片，有点像席子，展开两人人可以并肩坐下。
收起柳梢，直接丢在戒指里。
注入灵力，毯子漂浮了起来，柳青青踏上去。
稳稳当当。
宋染棠微微瞪大眼睛，居然真成功了。
柳青青满脸骄傲。
“棠儿！上来！”
宋染棠踏上去。
并悄悄弄了个保护结界，以免半路掉下去。
两人坐在毯子上，看着自己一点点离开地面。
“啊！冲啊！！”
柳青青大喊。
两人飞上半空。
因为离宗门不是很远，可以看见屹立在山顶的宗门，也看得见不远处的逍遥镇，不远处的农人在地里劳作。
目极之处，尽收眼里。
两人飞了很久，看到感兴趣的地方自己飞下。自由自在。
令宋染棠惊奇的是，飞了这么久，也没出现什么意外。
默默看了眼柳青青。
也是，不能随便小瞧一位金丹。
25.溜达第三天
正是初春。
两人众横百壑，看尽山水，流连其中，不知其间。
柳树的柳条抽着新叶儿，不知名的雀儿挤在一堆相互取暖，新燕衔着春泥筑巢，巢穴里嗷嗷待哺的小燕子叽叽喳喳的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