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他拍了拍阮遂的肩膀:“多关心一下统帅吧,他就你一个亲人了。虽然他不说,但他十分希望你能像别人家的小孩儿一样,遇见困难和委屈,会回家找他哭诉帮忙。”
见阮遂的眼神有些诧异,劳伦斯笑了:“别对统帅太‘尊敬’,他除了是统帅,他还是你的外公,和他撒娇的话可能会有意外收获。”
说完,劳伦斯留下一句“去叫醒陆行,我去准备”就留下满头雾水的阮遂,转身而去。
阮遂站在休息室门口,愣怔了许久。直到听到一声有些沙哑的呼唤,阮遂才像是重新解冻,回头笑着看行陆行。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陆行晃了晃脑袋,诚实地说:“有点晕。教官,我是怎么了?”
阮遂走近陆行,牵着陆行的手返回休息室,把陆行按在床上,他道:“陆行,你低烧了。”
“低烧了?”陆行歪头看着阮遂,以往深邃的黑眸因为低烧和刚刚睡醒的缘故,浸着泪,看起来像只可怜兮兮的傻狗。
既可爱又可怜。
阮遂暗暗叹了口气,摸了摸陆行微微泛红的脸,柔声安慰:“没事,就是营养不良的一点后遗症。一会我带你去个地方,你乖乖的跟着我就好。”
陆行傻傻地点头,眼中对阮遂满满的信任,让阮遂突
然一怔。片刻后,他收回心思,觉得自己有点理解劳伦斯的话了。
有一个全身心信任自己,会和自己撒娇、时刻关心自己、有困难会寻求自己帮忙的人在身边的感觉真的很好。
拍了拍因为低烧看起来有点傻傻的陆行的脸,阮遂心情好了许多。
“去洗把脸清醒一下,一会有场硬仗要打。如果成功,你短时间不会在被基因崩溃困扰。”
陆行点了点头,乖乖去休息室自带卫生间洗漱。
打开水龙头,把脑袋伸到冰冷的水流下,陆行才真正清醒了过来。
摸了摸自己低热不退的脸和有些发涩的关节,陆行知道自己这并不是营养不良的后遗症,而是基因崩溃的前兆。
这种感觉在前世吃了研究院给的药后,他经历过无数次。没人比他更明白这种低烧会给他带来什么。
头脑昏沉还是小事,更难熬的是关节处的滞涩感。这种感觉时刻提醒他,他和常人不一样,他是一个时刻都可能会报废的机器。
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无声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陆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
他不打算告诉阮遂这些,阮遂因为他的事情,这些天殚精竭虑,根本没休息好。他不想让这点可能伴随他一辈子的小事再去让阮遂忧心。
他也知道陆行准备带他去哪里,毕竟出现这种症状后,他很有可能陷入昏迷,而能让他不昏迷的就只有红莲核心的融入。
深吸一口气,陆行擦干脸上和头上的水,转身腰板挺直地出了卫生间。
*
宣长鸣到的很快,来时他已经和罗拉联系了。考试还没有完成,还有一半的学生没有完成考试。
宣长鸣想了想,直接了当地结束了这次的考试。
他们给的提示足够多,在这么多的提示下,大半天的时间都没能破解考题,就算和红莲匹配度高,他们也不敢把红莲交到这样人的手里。
罗拉还有些迟疑,参加这次考试的人大半都有某个势力的支持,如果他们这么直接的剥夺他们最后的资格,很有可能被人联名弹劾。
宣长鸣冷笑一声,低沉的嗓音中满是危险:“让他们来,如果他们不怕丢人的话。我真是怀柔手段用多了,让他们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了。”
罗拉倒抽一口凉气,知道宣长鸣动真格的了,当机立断停止考试,按照宣长鸣的指示带着通过考试的人前往红莲寄存地。
还在医院恢复的兰坪也接到了消息,在兰微的护送下也朝着红莲的寄存地进发。
还好阮遂治疗他的时候没留手,ss级治愈者的治愈力不容小觑,兰坪现在除了失血过多的头晕外,伤已经完全好了。
阮遂也是坐进宣长鸣的车,才知道宣长鸣的决定。
他本来是想让陆行先接触红莲,红莲认阮遂为主,核心融入陆行心脏后,陆行就可以不昏迷。
他们可以把红莲还留在原地,三天后的考试一样可以如期举行。到时候他们可以暗箱操作一下,让陆行第一个接触红莲,这样就可以掩人耳目。
这是最两全其美,不得罪任何势力的办法。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宣长鸣为了他的一句话,顶着各家族的力量把最后的考试提前了。
“外公,你为什么——”阮遂不理解,他能想到的,他外公不可能想不到,为什么还要选这种得罪人的方法。
宣长鸣慈祥地拍了拍阮遂的手:“我选择相信你,那么就要给陆行一个在所有人面前证实他自己的机会。”
“三天后也一样可以啊?”阮遂不明白。
宣长鸣呵呵一笑:“小水,你不懂。核心融入作战者体内的时候会有异像发生,三天后装模做样是行不通的,而且我正好借此机会敲打一些心已经歪了的某些人。”
“外公。”阮遂有些感动,但碍于陆行也在车上,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主动伸手扶住了宣长鸣的手臂。
这一扶,让宣长鸣眼眶微微湿润。掩饰了一下情绪,宣长鸣看向一直没说话的陆行,笑道:“多谢小同志的资料,可是让我们省了很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