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阮玉祁在给马克治疗的时候,发现他牙齿上有少量的血迹。
刚开始阮玉祁以为那是马克自己的血,但出于严谨,他还是用棉签蘸取了血迹进行了检测,结果和马克的血型并不相符。
但当时他并没有太过在意,以为是陆行攻击马克面部的时候,手不小心磕在马克牙上留下的,反正有阮遂在,这点小伤不在话下。
还是宣长鸣提起,他才认真思考,给出了这么个猜测。
陆行和马克格斗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己的血留在了马克身上,此时正想要去蓄水池产卵的异变体闻到了血腥味,并在血液里感知到不同的信息。
异变体承受不住血液里信息带给它的诱惑,放弃产卵,开始追寻那抹信息。
但因为阮遂很快将陆行治好,所以异变体就被陆行留在马克身上的血液迷惑了。
费山带着马克一路去找阮玉祁,而那个异变体也就一路尾随到了阮玉祁家。
等异变体在阮玉祁家吃了亏逃走后,阮玉祁也已经把马克给治好了,属于陆行的血液也清理干净了。没了血液的干扰,异变体这次很顺利的找上了陆行,想要吞噬陆行恢复实力。
宣长鸣把从阮玉祁那得到的消息和陆行的一部分身世告诉巫缙后,原本已经决定由秘书代自己参加的新生欢迎晚会的巫缙改变主意,亲自前来,想要见见陆行。
巫缙没见陆行前,觉得自己对陆行不会有任何偏见,对于陆行这个实验体可能得到红莲认可也没有任何意见。
他最初支持宣长鸣把实验体编入|联邦军,也不是怀什么把危险力量控制在自己手里,为自己所用的想法。
他只是单纯的认为这些有着自我思想的实验体也有活下去的权利,不应该因为他们是实验体,就惨遭灭绝。
可实验体到底比常人多了不可控性,所以为了普通人类的安全,联邦军就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一个活了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曾经只手改变当今世界格局的英雄深知毁掉一个国家乃至世界的永远不是什么人类野心下诞生的产物,而是人类自己的野心。
可等他见到陆行的那一刻,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倒也不是他看不上陆行,对陆行有偏见。相反,他看人很准。
陆行绝非池中之物,通身萦绕着和年龄、身份不符的上位者气息和淡淡的杀伐之气,让他看起来极其神秘。
最关键的是这种气质很隐秘,常人初初见到只会觉得这孩子沉稳,只有他们这种经历过尸山血海的人,才会在他不经意间窥见这种冷锋。
陆行真的有可能是那个带领人类走出现如今困境的人,巫缙心想。
这本来应该是件值得庆祝的事,但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见到陆行,他心里就自然迸发出一种危机感。
这种危机感在他看见陆行和阮遂拥抱在一起的时候达到了顶点。
那一瞬间巫缙明白这种危机感来源于何处。
他是觉得陆行会给阮遂带来危险,这种感觉很没有原由,但十分强烈。
巫缙也是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杀神,这种感知几次救了他的性命,让他无法说服自己对陆行可以一视同仁。
不过,巫缙并没有表露出来,看着站在阮遂身后穿着可爱的陆行慈祥的笑了。
“这小家伙就是陆行吧。”没等陆行回答,他继续道,“你的情况宣统帅大体跟我说了,我代表帝国和联邦谢谢你。没有你,我们不会发现居然还有人进行反人类的实验。”
巫缙叹了口气,眉宇间变得严肃:“人类总是这样贪心不足,几千年前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早晚死在自己的野心里。”
“您过奖了,我当时只是为了自救。”陆行见巫缙提到自己,知道不能再躲在阮遂身后,主动走了出来,对巫缙行了一个帝国最高礼仪。
巫缙呵呵笑了:“不管是什么原因,你还是帮助了我们。我想问,后面你还能帮助我们吗?”
陆行没有马上答应,他直起身,目光坦荡地反问巫缙:“您口中的帮助会让我失去自我吗?会重新把我关进实验室或者人道毁灭吗?”
“当然不会。”巫缙错愕,“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陆行沉默,他为什会这么想。当然是因为上辈子他身份意外暴露的时候面临过这个困境。而造成这个困境的人就是巫缙身边的第一秘书,乌青。
要不是宣长鸣救了他,他还没等到实习结束就得被重新抓回实验室,继续被解剖、被各种实验。只不过这一次抓他的不是培育他的人,而是发现他身份的人。
他之前一直以为是巫缙下达的命令,后来他成为帝国统帅后,去见过当时已经退休的巫缙。
那时巫缙清醒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并没有从巫缙嘴里套出是不是他授意乌青,现在看来并不是巫缙做的。
那么乌青到底是谁的人?得了什么人的命令?还有本应该代替巫缙来参加新生迎新晚会的乌青去哪里?
乌青是总统的第一秘书,即使总统决定亲自前来,按道理他也应该陪同,可他今天他并没有看到乌青。
是自己提前暴露身份,导致这个时间段发生的事情发生变化了吗?
巫缙见陆行沉默,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也没恼。和宣长鸣交换了一个肯定的眼神后,目光温和地看着陆行,他和宣长鸣很欣赏陆行这种坦荡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