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有过作战小队出任务急,治愈者不够,只带一个治愈者出任务,结果中途遇见鬣狗群,指挥者失误与鬣狗群硬碰硬,最后全军覆没的事。
不过,只要作战时有两位以上治愈者保护作战者精神体,鬣狗群就不足为惧。
而且因为治愈者可以和作战者精神体相接,有利于他们在范围内确定新生们的大体坐标。
现在只有余蕊一位治愈者在基地,他现在贸然发兵前去营救,很可能陷入异变体的圈套。可不救,被异变体围困的是他们的同胞和未来的希望。
就在波顿上校陷入两难的时候,通讯兵忽然出声:“波顿上校,我们可不可以请阮遂上校出手。”
“不——”
“不什么?”
波顿上校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了一个温润好听的声音,随即一个穿着军装、身姿挺拔,看起来有点瘦弱的男人迈着长腿走了进来。
男人长着一双琉璃色的眸子,睫毛长而密,肤色泛着一丝不健康的白色,好像是大病初愈。
波顿上校见男人走进来,连忙起身迎了上去:“阮遂,你怎么出院了?你的伤——”
“我的伤没事,新生要紧。”阮遂制止了波顿关心他的话,“马上出发吧。”
见波顿还要说什么,阮遂接着道:“放心,我能撑住。”
波顿见阮遂坚持,他现在确实也需要阮遂帮助,也就不再婆妈,亲自领兵前往。
*
六号基地,东北方向三百公处。
“陆行,醒醒,醒醒,你快醒醒。”
陆行脑袋快要炸了,耳边的呼唤声像是隔了十万八千里一样缥缈。
他拧着眉,挣扎着睁开眼睛,还没等看清眼前的状况,就被一个汗味的怀抱紧紧锁住,耳边是那人欣喜的声音。
“陆行,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要嗝屁了,你要是嗝屁了,我拿什么和我妹交代。”
陆行被那人勒得有点喘不过气,听着耳边的碎碎念,迷糊中想“是哪个小兵胆子这么大,敢直呼自己的名字”。
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因为耳边的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
这不是比他早死一年的死党——怀宇的声音吗?
而且,自己不是和sss级异变体之皇同归于尽了吗?难道他上了天堂和好兄弟重聚了?
可是为什么他都死了还能被怀宇勒得喘不过气,头还能疼?
陆行费力地挣脱了那人的怀抱,忍住头疼和眩晕,仔细看眼前灰头土脸、顶着一头五颜六色发色的男人。
是怀宇没错,而且是十八岁时候刚刚考入帝都军事学院的怀宇。
因为只有考入帝都军事学院那一年,怀宇的头发是五颜六色的。
他说是为纪念他即将逝去的自由,进入军校后就只能板寸了,所以要在最后的时间疯狂一下,顶着怀妈妈的鸡毛掸子硬是染了一头堪比大公鸡的鲜艳头发。
不过,怀宇没嘚瑟多久,在进入学院的第一天就被老师给剃成了秃子,还全校通报了一次。
这是怎么回事?
陆行用冰冷的眼神定住还要来抱他的怀宇,抹了一把脸,温热湿润的鲜红液体粘在手上,让他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
他没死,还回到了十八岁,即将进入军校的前几天。
只不过和上辈子平安到达军校不同,这次他们遇上麻烦了。
忽然,耳边传来了一阵惊恐至极的啜泣声。
陆行反射性地朝声音方向看去,狰狞的狗头瞪着猩红的眼睛贴在飞行器的机窗上,不怀好意地看着机舱内的人,好似看着自己盘中的晚餐一样。
见陆行望了过来,他兴奋地咧开嘴伸出舌头舔了舔锋利的牙齿,腥臭的唾液混着它本身异变后不断从皮肤上滴落的黏液,让第一次走出保护范围、如此近距离、被迫和异变体面对面的新生一阵恶心和恐惧。
“我......我们还能活着到学校吗?这、这是鬣狗群,就算死,我不想这么恶心的死。”
“为什么不飞了,飞行器不是好好的吗?快飞啊!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啊!”
话音刚落,似乎已经不耐烦了的鬣狗群发起了对飞行器的第一波攻击。它们争先恐后地用身体、用牙齿、用利爪试图打破机窗、撕碎机身。
迫不及待想要进入机舱瓜分舱内新鲜血肉的渴望,让它们不顾生死、一波又一波的不断冲击飞行器,庞大的机身都被撞得摇摇晃晃。
与此同时,一阵轰隆隆地巨响传来,一条条巨大的藤蔓卷住机身,开始发力绞杀,顿时一阵阵令人牙酸的声音传入舱内众人的耳朵里。
躲闪不及的鬣狗同样卷了进去,瞬间被藤蔓绞成肉饼掉在机身上,被其余已经凶性大发的鬣狗疯狂撕咬啃食。
“啊——”看见这一切的同学再也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
“别叫!鬣狗群本就是声音攻击的‘专家’,对声音极其敏感,你们都是怎么通过招生的?”
负责接送新生的郑亚准校瞪了过来,他起身走了过来,指着机窗外疯狂的鬣狗群,厉声道——
“这就是你们毕业以后可能经常面对的。不止是它们,更高级别、更恶心的异变体比比皆是,难道每次遇见,你们都先要尖叫一番,指望让它们大发善心放过你吗?”
被教训的新生们脸色惨白中带着羞愧,捂住嘴,不敢再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