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文屋 > 恐怖灵异 > 泡沫假说 > 第166章
    傅莲绝望而又痛苦的神色引得他哈哈大笑。
    安东尼最后抚摸了一下他发红的眼尾,似叹非叹地说了一句:“真可惜,如果你一开始愿意顺从他的话,场面就不会闹得这样难看了。他很生气,生气你爱上了别人。”
    “实在是太可惜了。”
    离开前,安东尼再次喃喃低语道。
    从傅莲的视角,他看不见那个被称为“杜克公爵”的男人。
    他只希望这个男人最好不怎么强壮。
    他颤抖着指尖取下嘴里含着的布条,听见皮鞋叩在地板上的声音逐渐朝他靠近。
    片刻后,一双锃亮的手工皮鞋停在他面前。
    第95章 [93]
    傅莲顺着烟灰色的西裤抬起头,眼前的男人看起来大约三十几岁,个子很高,体格却并不是很健壮,反而有些瘦削。
    他穿着定制的三件套,手上戴着一双黑色的皮手套,暗棕色的头发下是一双阴沉的黄眼睛。
    傅莲悄悄地将袖子里的碎片滑到手心之中。
    他像是一只灰色猫头鹰般盯着傅莲,然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一言不发地拽起他的手臂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傅莲惊恐万分,踉踉跄跄地被他拖行着扔到床上。
    “等、等一下,”傅莲打赌他的心底或许尚存一丝善意,“你放我走吧,那些钱我可以一分不少地还给你······”
    然而傅莲的哀求在他眼里却像个笑话,他摘下手套,露出一双布满烧伤痕迹的手掌。
    “你会因为食物的求饶而产生怜悯之心吗?”
    他的目光里暗含嘲讽,伸手触碰傅莲的脸颊。
    傅莲神色一僵——对了,他现在是人类,在血族眼里,他只是一块会说话的肉。
    男人趁机一把将傅莲推倒在床上,用那双可怖的手掀开了他的毛衣下摆。
    “不要、求求你······啊!”
    一记响亮的巴掌落在傅莲脸上,男人解开腰间的皮带。
    “别吵,装什么清纯?明明已经被人玩过了,还这么贵······要不是看在这张脸的份上······”
    他急切地俯身压住傅莲,冰冷的呼吸伴随着粗喘喷洒在傅莲的白皙脖颈上。
    傅莲强忍住从内心深处泛起的厌恶感,在对方即将要扯开他裤腰的那一瞬间,握紧花瓶碎片,抓准时机狠狠扎进了他的耳朵里。
    男人痛苦的哀嚎声响起,傅莲连忙将他推开,冲到会客室的窗户旁,想要把玻璃打开。
    他知道不需要几分钟,那些黑衣人就会闯进来,但是越急越糟糕,他的掌心因渗出的冷汗打滑,一直无法顺利推开窗户。
    情急之下,傅莲干脆端起一旁的盆栽,朝窗户用力掷了过去。
    “哗啦”一声,玻璃碎裂的巨响震醒了沉睡的庄园。
    傅莲顾不上清理窗框边缘的玻璃碎屑,奋力地了爬上去。
    就在他即将跳窗逃出房间的时候,却被人用力拽住了脚踝。
    傅莲转过头,右耳满是鲜血的杜克公爵正如同地狱恶鬼般怒视着他。
    傅莲吓得大叫,用另一只脚不顾一切地踹向对方。
    这时房门被人踢开,安东尼黑着脸走了进来。
    傅莲心中咯噔一声,正要拼尽全力挣脱束缚往下跳,突然听见安东尼开口说道——
    “你要是敢跳下去,我们就会对陈清乔做同样的事情。”
    傅莲愣住了,爱人的面容在他脑海中闪现。
    “我想,他那种类型应该会在贵妇人中很抢手吧?”
    “也许一些男人也会喜欢……”
    安东尼缓缓走近傅莲,朝他伸出手。
    看着安东尼冰冷的神色,傅莲心如死灰。
    他抬起被玻璃残渣划伤的手,颤抖着放在了安东尼的掌心之中。
    “真乖。”
    安东尼的目光逐渐软化柔和,他徐徐诱导着让傅莲从窗台上下来。
    傅莲瑟瑟发抖地站在原地,安东尼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然后将毫不反抗的他打横抱起。
    一旁的杜克公爵却捂着耳朵忿忿不平:“他刺伤我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
    安东尼瞥了他一眼,一个黑衣人从门外进来,悄声在他耳边说了一些话。
    安东尼点点头,垂眸看向眼神如同死水般黯淡的傅莲。
    他勾起唇角笑了笑。
    “我问你话呢!”
    杜克公爵怒气冲冲,怨毒地瞪着傅莲,“把他放下,我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没有规矩的小东西——”
    “不好意思,”安东尼语气淡淡地打断他,“我们老板改变主意了,刚刚的拍卖作废,我们会赔偿三倍的违约金以及医药费给你。”
    杜克公爵冷笑一声:“玛丽安娜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我不会惯着他!哪有全凭喜好做生意的!”
    安东尼没有搭理他,而是抱着傅莲径直走出了房间。
    紧接着,房间内的一声枪响冷不丁地结束了杜克公爵絮絮叨叨的谩骂。
    安东尼察觉到在他怀里的傅莲听到枪声后瑟缩了一下,随即便开始悄无声息地流下了眼泪。
    塞西莉亚在雪地上空听到了那一声刺耳的脆响。
    声音的源头来自于她西南方三百米左右,这么短的距离,甚至连玻璃碎渣掉落在雪堆里的沙沙声也无比清晰。
    凭借着听音辨位的能力,她在建筑群的罅隙间飞越穿梭,最后轻巧地落地在一个屋脊上,就着惯性在厚实的雪层中打了个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