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踏入了无人之境,孟砚辞是第一个发现者。
    喉结上下滚动,孟砚辞敛眸,不动声色地用目光将池野这副样子一寸一寸地全都镌刻眼底。
    不成想,池野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挣开他的手,一把将他推倒,翻身跨坐在他腰间。
    双手按在他敞开的胸膛上,指尖泛红。
    “我知道要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了!”池野一脸认真,“我不会和讨厌的人做这种事的,你看好了。”
    说罢,他便低下头去。
    意识到池野想要做什么之后,孟砚辞连忙拉住他:“不要这样做,我不需要。”
    虽然他在梦里梦到过,也放肆过,但是放在现实中,池野是他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又是一个这么骄傲的alpha。
    他舍不得。
    孟砚辞垂眸。
    他突然莫名有些嫉妒易感期的自己。
    可以仗着易感期发作,和清醒状态的池野……
    现在处于fq的池野,虽然可爱,爱哭,喜欢黏着他,但他心里很清楚,这只是信息素的催使罢了。
    他想看到清醒时的池野,跳脱开信息素的桎梏之外流露出来的真实的反应。想听到他的声音,哪怕是像以前那样说着“我讨厌你,不要碰我。”
    “那要我怎么办嘛……”池野快要被急哭了,他咬了咬嘴唇,“总不能让我说我喜欢你吧!”
    “把‘我不讨厌你’说出口,就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我、我……我也不知道我对你,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孟砚辞……”池野凑过去,搂住他的脖颈,脸埋在他颈侧,说出来的话闷闷的,“但我知道,我不想看你难过……”
    颈侧蓦地感觉到一片温热的湿润,孟砚辞呼吸一窒,他缓缓抬起手,拥住池野的脊背。
    感受着手掌下的滚烫和颤抖,他轻轻抚了抚他的头发,声音有些低哑:“别哭。”
    “别哭。”孟砚辞偏头吻了吻池野的耳朵,放轻了音调去哄他,“我没有难过,只要你开心,我就不会难过。”
    末了,池野突然抬起头。
    他坐直身子,手依旧搂着孟砚辞的脖子,晶莹圆润的泪珠还挂在眼睑上,要掉不掉的,对他说:“想做。”
    “孟砚辞,我想和你*。”
    虽然受fq期的影响,池野现在的体温变得偏高,浑身发烫,衣衫半褪,每一寸肌肤都白里透着粉。
    无论是被汗水濡湿的发梢还是被眼泪浸润的睫毛,浑身上下都写着意乱二字。
    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看向孟砚辞的眼神却透着一股子认真。
    没有平日里,清醒时候的冷漠和厌恶,也没有昨晚刚开始fq时的委屈和抗拒。
    只有孟砚辞倒映在那双琥珀色瞳仁里的影子。
    只看着他一个人。
    孟砚辞有过一瞬间的恍惚,倘若只看池野那双眼睛,他会误以为此刻他是清醒的。
    清醒地对他说了那句话。
    “池野……”孟砚辞抿了抿唇,伸手去拉他,“你听话好不好。”
    池野却不肯,他甚至说:“孟砚辞你是真的很奇怪诶,易感期的时候,你恨不得让我24小时都住在床上。”
    “可这时候你又开始当正人君子了。”
    “孟砚辞,”说着,池野还开始生气,他一把按住他的_,“你都_成这样了,还装什么正经。”
    “池野……”突如其来的触碰让孟砚辞不由得发出一声闷哼。
    再说出口的话就变得低哑磁性,染了一层压抑苦涩的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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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孟、孟、孟砚辞……”池野倒吸了一口凉气,说出来的话都断断续续,声音更是细糯得不行,“我该怎么办……”
    孟砚辞额头沁出薄汗,手臂青筋暴起,他调整着呼吸,心里一阵无奈。
    要不他怎么说池野每次fq期的时候都是人菜瘾大呢。
    池野显然高估了自己。
    他没能霸道多久,很快便败下阵来,但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也着实折磨人,他就只好求孟砚辞帮帮他。
    ***
    这是孟砚辞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做这种事。
    很奇妙,像做梦一样。
    像他过去做过的那些梦一样,此刻竟然真真实实地上演。
    孟砚辞还有些不敢相信。
    由于清醒时的经验为0,他下意识地放轻,生怕弄坏了池野。
    而池野这次相比于第一次fq期时的宁死不屈多了几分害羞和扭捏。
    只不过最后还是不出意外地像之前那样哭着晕了过去。
    等到池野昏昏沉沉地醒来,天已经黑了。
    精力耗尽的同时,他已经好几个小时没吃饭了,脚刚踩在羊毛地毯上,他就因为低血糖眼前一黑,一下子跌坐在地。
    手脚冰冰凉凉的,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些许月光透过窗帘洒在地板上,朦胧一片。
    没看见孟砚辞。
    池野闻了闻房间里漂浮着的孟砚辞信息素的味道,焚香味已经变得很淡了,就连身上穿着的衣服都是他自己的。
    池野鼻子一酸,alphafq期和omegafq期一样会变得异常缺乏安全感,闻不到伴侣的信息素,就像是被抛弃了。
    他哭着挣脱掉自己的衣服。
    他不要穿自己的。
    他要穿孟砚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