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伊冉有些不解,疑惑抬眸望了过来。
    谢词安解释:“我记得你表姐夫也是个大夫, 他如果想去,我让余亮提前去知会一声。”
    陆伊冉本能地拒绝,她不想再让自己的亲戚与谢词安再有所牵扯。
    谢词安好似猜到她心里的想法,补充道:“于我只是举手之劳,于你表姐夫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说罢,也不等陆伊冉表态,就回了自己书房。
    *
    平康坊新王府里。
    惟阳郡主整个人比平常憔悴不少,她歪在床榻上也不愿起身。
    长公主这几日待在王府,不让赵元哲进她女儿的厢房。
    惟阳郡主的第一胎孩儿没了,大家心中都不好受。
    “九儿,这次你就听母亲的话,和赵元哲和离。他答应过我要好好保护你的,可他没做到,连自己的孩儿都保不住,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出息。”
    “听母亲的话,把汤药服了,明日母亲就接你回府。”
    长公主唠叨一番,把汤药端到惟阳跟前,耐心劝导。
    “母亲,女儿求你了。你就别折磨他了,你连着几日不让他进屋,他就睡在屋外。我不回公主府,更不会与他和离。”惟阳郡主心疼赵元哲,边说边哭。
    这倒让长公主一时无言,她自己反倒不对了。
    “他把几个侧妃都休了,难道你要把他逼死才算数,那样女儿也不活了。”
    惟阳郡主推开长公主端过来的药碗。
    肚里的孩儿不保,惟阳郡主还未从伤心中缓过神来,长公主又逼着她和离。
    这几日她与赵元哲没见一面,就猜到自己母亲打的这个主意。
    长公主铁了心不让他进屋,赵元哲在屋外苦苦哀求也没用。
    而他一个堂堂王爷,为了正妻休弃妾室一事,在朝中也引起了轩然大波。
    谢词安在衙门都能听到,他这个外甥后院的事情。
    自从赵元哲和惟阳郡主大婚后,他在兵部的职务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有时谢词安也在想,如果他不娶惟阳郡主,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糊涂。
    这样一想,追其根源,都是自己牵错了线。
    他沉吟半晌后,叫余亮去把赵元哲叫到练武场来。
    赵云哲的人一进练武场,谢词安便从一侍卫手上夺过一支长枪扔了过去。
    神色颓废的赵元哲被迫接住,他一脸懵意。
    “今日接不了我二十招,休想出这个练武场。”谢词安神色严肃,大声冷呵道。
    “舅舅,你明知道我武艺不如你,为何要强逼我。”
    赵元哲不愿,正想扔掉长枪,谁知谢词安却没给他机会。
    一阵疾风扑来,赵元哲被迫迎战。
    叮叮当当碰撞声,听得人心中一紧。
    谢词安出手快速,赵元哲应付得十分吃力。
    还不到第十招,赵元哲就被谢词安逼得没有还手的余地。
    “我教了你十年,不是让你整日围着后院的事转,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责任。”谢词安咬牙把赵元哲抵在角落。
    恨铁不成钢,他让赵元哲不能动弹半分。
    “你们的婚事这个头是我开起的,那么也让我来结束。”
    赵元哲从未见谢词安发过这么大的火,有些害怕,慌道:“舅舅你要做什么?”
    “你与郡主的婚事是我极力促成的,长公主已向皇上提出和离,那么臣再附言几句,长公主便能如愿,相信你母妃也不会有异议。”
    “不,舅舅,我不想与九儿和离,你们别拆散我们。”
    “那好,此次就同我去丘河历练,不到半年不准回京。”
    “殿下,身为一个男人,你需谨记一点。想要守住自己在意的东西。不是靠嘴,得靠自己的本事。”
    谢词安这样激励赵元哲,不是为了谢词微,也不是为了谢家的希望。
    仅仅因为赵元哲心地善良,与他有多年的师徒之情,谢词安想再帮帮他。
    他不愿看到赵元哲,把心思都花在后院的儿女情长上。
    时间一久,他在朝堂上无一点威望,皇上不会器重他,就连他的岳父岳母都看不起他。
    当天,谢词安就向皇上请旨,得到皇上应允后,消息也传到了华阳宫。
    谢词微这几日旧疾复发卧病在榻,如果两人能和离,她更没意见。
    她早后悔让赵元哲娶惟阳郡主。
    原本以为惟阳嫁给她儿子,以淮阴侯家的财力就能任由她们挥霍。
    谁知长公主却留了后手,不但惟阳郡主的嫁妆敷衍,还不如官宦人家嫡女的嫁妆丰厚。
    谢词微私下开了多家铺子,借故是为赵云哲和惟阳的子女以后多积攒财富,委婉在惟阳面前提起,让长公主多支持支持。
    惟阳郡主是答应了,长公主那边却迟迟没有动静。
    此次惟阳落胎,赵元哲休掉的那几个侧王妃,都是谢词微费心为他谋划的。
    惠康坊
    午膳后,陆伊冉带着循哥儿在坊院玩耍,邻里的几位娘子,渐渐地和陆伊冉也熟络起来。
    她们见陆伊冉气色红润,身段婀娜,十分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