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木无可奈何,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秦晓笑。
行吧,放心。秦晓姐你别皱着一张脸了,在我背后负责貌美如花吧。
景木的三言两语逗笑了秦晓,对方捂嘴笑:貌不貌美不知道,但快要成如花这一点我还是蛮坚信的。
景木也跟着笑了几句,看了眼时间,已经不早了,他匆匆与秦晓告别,扭头就去找了顾明哲。
说是宴请,也不只不过是简单的吃饭而已。
娱乐圈里演员和投资方吃饭,无非就是为了谈合作,再无其他。
景木坐在顾明哲的车上,对方游刃有余,丝毫不紧张。
他忍不住问道:顾哥,你不觉得奇怪?
顾明哲转头,放下手机:奇怪什么?
景木将身体向前倾了一点,压低了一点声音:就是为什么吃饭要叫我这件事,明明你和王老师去不就行了?
顾明哲并不讶异,反而语气轻松:纠结这个干什么?不用想那么多。
以我这么长时间的经验来看,投资方干的事你永远猜不出来,不过你这种情况无非分为两种情况。
哪三种?景木一本正经地问着顾明哲。
他其实心底也有点答案,要么就是某位投资方对他有兴趣,要么就是公司高层的安排。
但统统只是猜测罢了,并不靠谱。
第一,投资方是你粉丝。第二,投资方是我和你的CP粉。
景木沉默了几秒。
他是傻了还会问顾明哲这个憨批,这比他的预测还不靠谱好吗?
哎,景木,晚上再一起打游戏吧?我还有点事情想和你说。
*
餐厅。
是一家日式风格的餐厅,满满都是日式料理。
景木从小到大都不喜欢带着腥味的海类产品,所以这种店更是一次都没有踏进来过。
刚走到门口,就一股子腥味扑面而来,景木站在门口眉头不展。
他抬手捂着自己的口鼻,面色凝重。
顾明哲看着他停下脚步,也立马驻足回头看他: 走啊?
对方和没事人一样,景木诧异:你闻不到腥味吗?
顾明哲大大咧咧:哪有腥味?那不是鱼的香味?
看来顾明哲和他不是一类人。
你哪里闻到的腥味?狗鼻子吗?
景木白了顾明哲一眼,皱眉道:走吧。
刚走进店里,路过处理活鱼的厨房,一股糜烂的鱼肉气息钻进了鼻腔里。
对旁人来说可能算不上什么,景木却难受得很。
上楼梯时实在受不了,有点犯干呕。
顾明哲震惊了,脸色惨白:不是吧?景木你不会有了吧?
孩子是谁的?是你那个男朋友的?
景木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硬着头皮离开了一层楼梯,没了味道果然就恢复了正常。
他直起身,对着顾明哲的腿迎面想去踢上一脚,对方却突然往前走了一步。
正好,不偏不倚,普通的回旋踢变成了断子绝孙腿。
看着顾明哲扶着墙捂裆,景木冷哼一声:你还是担心一下以后你的孩子吧。
反正以后好像也不会有孩子了
景木耳尖,顾明哲虽然声音小,但还是听到了一点。
什么?
没事,走吧。顾明哲道。
包间里早就坐满了人,景木跟着顾明哲入座,随便寒暄了几句后,就没再开口说过话。
就犹如秦晓叮嘱他的一样,投资方爸爸只要问,就一个劲的点头哈腰就行。
哎,小顾和小景怎么不喝酒啊?这是不给面子?投资方A说。
顾明哲立马起身:哪有,就是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所以
投资方A:身体不舒服就更要喝一点了,这才能有劲难道不是吗?
景木跟着呵呵地笑了几声,心底无语得很。
他一眼扫过去这群投资方,大多数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大叔,只有一个年轻一点的男人,但长得有点损,像是个渣男。
渣男喝了一杯酒,已经倒了。
那好,我和景木就陪您喝两杯。顾明哲拉着景木起身,将酒杯递到他手里。
景木看着满满的一杯酒,丝毫没在怕的。
他对自己的酒量还是非常自信的,至少不会像那个渣男投资方一杯倒。
投资方A好像对景木格外满意,看着景木拿着酒杯,还特地和顾明哲换了个座位,坐到他身边。
酒味放在景木这儿就是香,一旦接近到投资方A久酒中带臭。
和投资方A来回周旋了几句,景木半杯酒已经下肚了。
眼前的画面渐渐开始看不清,头晕乎乎的,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转。
不应该啊?以他的酒量,连喝十杯都可以。
景木没了力气,趴在桌面上,投资方A笑呵呵的:这么烈的酒半杯才倒,还挺厉害。
过了半晌。
景木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腿脚发软,一抬眼,并不是自己吃饭前安排好的房间。
揉了揉太阳穴,就看到一个白花花的影子出现了。
是投资方A,只在下半身围了个浴巾,肚子肥腻的肉一节又一节,看着就是经过多年的累积,从而得到的脂肪。
景木眉头紧皱,明知故问,什么意思?
投资方A:我就喜欢你这种表面上装清纯却特浪的孩子。
来,衣服脱了
本来是想让投资方A最后再抉择一下的,没想到丝毫没有犹豫呢。
那他也不用再客气。
对方的话还没说完,景木就已经沉不住气了,从床面上站起来。
随后走到床沿边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投资方A,嘴角的笑意慢慢变深,随后伸出手,朝着对方勾手:有本事你来脱啊?
语气不紧不慢,配上昏黄灯光下的脸,倒是有种勾引的意味。
投资方A立马就着了道,三两步流着哈喇子向景木迈进。
景木瞅准时机,捡起地面上的拖鞋紧紧的攥在手里,看着对方走到合适的距离,用上所有的力气对着投资方A的脸狠狠拍了一拖鞋。
看着投资方A的脸红了一大块,景木笑着道:果然拖鞋适合拍臭蟑螂。
景木拿着拖鞋,嫌弃地看了一眼投资方A。
投资方A恶狠狠地指着景木:你打我?信不信我拿掉你的角色,让你被全网黑?
景木满脸不在乎:有本事就做啊?看看是我先被全网黑,还是你先被拖鞋拍死。
投资方A似乎格外生气,拉住了景木的手,景木一时间有些挣脱不开。
与此同时。
给李瑟打了无数个电话的盛行已经耐心耗尽了,急得都快原地订机票飞回国内了。
他站在沙发上,袖口的袖扣闪着淡蓝色的光,格外耀眼。
沉下气,盛行又拨通了一个电话。
响铃五六声后,成功被接通了。
盛行不同于以往,说话有些急躁:你死哪去了?
李瑟说话晕晕乎乎的,但已经清醒了:啊?我就喝了点酒,所以睡着了。
盛行眉头一拧:让你办的正事呢?
李瑟突然一拍大腿:啊,你是说杨秘书让我投资《恋爱秘籍》?
嗯,还有。盛行道。
还有什么?
盛行深呼吸一口气,强压着怒火。
不能生气,气出病来老婆就要跑了。
算了,景木呢?见到了吗?
见到了,说实在的,他和他妹妹木木长得还真像哎,我还以为那就是木木呢。
说起来,你是不是找人砍了顾明哲和景木的对手戏啊?我刚刚在餐桌上听剧组说有高层
盛行青筋暴起,眼睛眯成一条缝,多久没这么暴躁过来。
他恨,如果不是因为公司和星耀转接没完成,他早就亲自回国了,何必让李瑟这个半吊子掺和进来。
闭嘴,景木现在人在哪儿?
李瑟突然语塞了。
在哪?喝醉了应该就回酒店了吧?
盛行心底一顿,景木胃不好还喝酒了?
你们让他喝酒了?喝了多少?和谁喝的?醉了吗?
李瑟语气都惊讶起来:就是和那个长着大肚子的投资方一起喝的,你应该也认识的,好像是高纯度的伏特加
和吕福一起喝的?
盛行沉如死水的眸底像是被巨石贯穿,溅起了一滴水花。
他拿起手边的iPad,给景木打微信电话。
重复几次,都没有得到接听。
你去酒店看看吕福有没有开房,他这个人在娱乐圈里出了名的喜欢潜规则,去看看景木有没有被他带走。
盛行声音冷的能结出冰,李瑟听得出来他是认证的。
立马正经起来:好,你别急,我马上去干,等这事儿完了你可得告诉我你和景木什么关系啊?
*
房间里暗黄色的灯光照在景木的头顶,喝的高度酒精还是有些上头的。
景木呼了一口气,开始铆足力气,他看着投资方A不怀好意道: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将自己的手腕向里转,对方也跟着转动了,投资者A的脸疼得皱到一起。
景木瞅准时机,断子绝孙腿,再接一记拖鞋扇脸。
疼得投资方A哇哇直叫。
虽然我长得好看,但我也是个男,人。
李瑟赶到房门口的时候,听到房间里鬼哭狼嚎,借前台钥匙打开后,他立马大吼道。
吕福,快住
房门被打开,走廊明亮的灯光照进了房间里。
穿过空气,落在了正在用拖鞋打吕福脸的景木身上。
景木撇头,一脸不爽,表现有些像混混头子:嗯?
看到李瑟的一刹那,景木嗤笑:怎么?你也是来挨打的?
李瑟看着被摁在地上打的吕福,下巴都掉地上了,觉得盛行的担心完全没必要。
长得像小白兔一样的男人,是个披着天使皮的恶魔,战斗力爆表好吗。
不不不,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景木将手上的拖鞋凶器穿到了脚底下,向李瑟走近了几步。
说起来这个声音,总让有点熟悉呢,感觉不像是今天第一次见面。
想来想去,无果。
景木靠在门边上,恢复了以往的表情,和善地问道:您好像是今天一起吃饭的投资方呢?您说帮我什么?
翻脸比翻书更快,这是长了两张皮吗?一会儿凶,一会儿乖巧。
李瑟清了清嗓子:啊,没什么,这次来主要是手上有几个剧本想和你谈谈。
李瑟的任务在不透露盛行的前提下,将手上的几个剧本与景木谈下来,以及投资《恋爱秘籍》剧组。
景木立马来了兴趣,但谈剧本这种事情,并不是景木能够负全责的。
当然可以谈,不过如您所见,今天出了点状况,要不我给您我经纪人的联系方式,您直接和她约时间吧。
解决完李瑟,景木转头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吕福,目光寒冽:警告你,下次再有这种事,你的唧唧就不保了。
吕福似乎被吓得不轻,屈打成招,听着景木的话,狂点头。
不敢了不敢了。
理了理衣服,景木就出了餐厅,打出租车回了剧组酒店。
洗完澡,景木躺在床上打开静音的手机。
屏幕上有无数条微信电话映入眼帘,景木下意识给对方回拨了。
电话一秒接,就和对方守在手机旁一样。
木木?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景木听着盛行的声音,方才铆足劲的状态立马松懈下来。
就像坚硬的外壳被打开,触碰到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无比的放松。
没事,就刚刚和人打了一架,这会儿已经解决了。
景木漫不经心地说道,拿着手机的指尖有些泛白,不难看出带着抖动的幅度。
面上是轻松的笑容,也不知道他究竟害不害怕。
嗯,受伤了吗?盛行温言,语气带着不可察觉的细腻。
没有。
嗯,安心睡,明天我叫你起床,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再想了。
景木才不想再想起刚刚的事情,怪尴尬的,活像是个被二次元充电的中二少年。
好,那哥哥晚安。景木的声音比起平日少了几分软糯,带着强硬,听不出性别。
盛行的指尖摩挲着手机边框:晚安。
好好睡,接下来该是他揍人的时间了。
*
清晨。
因为昨天喝了酒的缘故,李嘉给剧组修了半天假。
按道理说,这个楼层高度不该有蚊子才对。
但景木房间里的蚊子却多的嗡嗡直叫,在耳边飞来飞去,吵得人心神不宁。
景木在床上一连翻了几次身,整个人都处于极度紧绷的状态。
简直恨不得听到蚊子的声音,就翻个身。
一来二去,景木整个人都清醒了,扶着床面做了起来,他淡然地扫视了一圈。
最后发现床边的窗户没有关严实。
起身穿好衣服,放在枕头下的手机就开始响个不停。
没看清是谁,但景木心里已经有底了。
他习以为常,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不慌不忙地接通了电话。
早啊哥哥,我已经起床了,今天准备吃玉米,人丹已经放到包里了。
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放心吧。
一连串的话,景木面无表情地一字一句清晰地表达了出来,丝毫不慌,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