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直接轰出来还是好的,有些暴虐残忍的地方贪官,还会给这些报官的百姓几大板子,板子重重打下去,死活不论,人竖着进去,横着出来,只叫在外围观的百姓们心有戚戚,再也不敢以此事报官。
    他们渐渐地从冲昏了头脑的喜悦中清醒过来,才发现一切皆是空欢喜一场。
    但是起义军已经散了,大家想尽办法各回各家,又怎么是那么容易再聚集起来的?各地方官员虽然扒皮剥削,但是在对于起义军的管控上,却是默契一致的严格,他们是真的被之前那群起义军打怕了,这会儿好不容易搞散了这批起义军,自然是更要严守防范,稍微有一点点的聚众苗头,都会被官府捣毁,把起义的苗头掐死。
    看到这样的发展形势,衡明世倒是不意外,毕竟,在原本的剧情中,那个能打到皇城,夺下皇位的起义军,是封启带起来的,原剧情里,在封启之前,也确实出现了大大小小的起义军,但是都不成气候,很快就被朝廷的军队剿灭了,要么就是被诏安了,总之没有一个是能挺到最后的,唯独封启带领的那一批,有男主光环笼罩,一路披荆斩棘,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不过,现在这般局面,倒是给了他们一个非常好的出兵理由。
    安氏祸乱朝纲,挟持幼帝以号令天下,大逆不道,天理难容,吾等需得尽快出兵救驾!衡明世拍板道。
    李参将:好家伙,合着出不出兵的理由,你都想好了!
    第126章 :揭开
    如果他们在安怀延变政之前出兵,那就是一群赴死的炮灰,累死累活,没名没分,最后怕是还要落得个不好的下场。
    可他们等到了安怀延变政之后出兵,那就能名正言顺地挂上救圣驾的名号,特别的响亮,特别的名正言顺,就算是被写进史书里,都是为人称赞的行为。
    看着封启大大方方的挂上了封字旗,浩浩荡荡地出兵,李参将忍不住感叹:我打了那么多次仗,从来都是上去干就完了的,哪里用想这些弯弯绕绕的。
    衡明世:这人心大多都是绕的,想要攻心,自然得跟着绕,不过拳头硬才是硬道理,再复杂的心,也抵不过一拳头,所以,关键时候,还是要靠实力来说话。
    安怀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花了那么多的时间,用了各种方式,才把那来势汹汹的起义军给剿散了,各地方也对这些起义军严加防范,可却没想到,远在边城之地,还能组建起一个新的反叛军。
    不!准确来说,那可不是什么新的反叛军,而是封家军,是打着封字旗的封家军!
    封家军效忠朝廷,效忠皇上,在这样的局势下以除逆臣,救圣驾的名义攻城,简直名正言顺得让安怀延无法反驳!
    他对外声称自己是辅佐幼帝,可是封启那边却说他是挟幼帝令天下,选择相信哪一边,全看百姓们自己选择,他根本无法干预。
    一来是封家军的在垣国百姓心中本就是战神之军,二是因为他这个人位置也确实坐得名不正言不顺。
    更要命的是,封启那边的扯旗攻城之后,封守那边居然也喊出了类似的口号!
    这些姓封的真是啃不动的骨头!冥顽不灵!为什么非要效忠衡氏!衡氏是给他们命了吗?安怀延看着一封封送到面前的军报,气得直咬牙。
    封云呢?他那边如何了!安怀延将军报砸在了桌面上。
    呈上军报的小将瑟瑟回答:回王爷,封老将军近两年来一直驻守虞城,之前起义军四处为祸,犯上作乱,太后给封老将军发了无数懿旨,都不得封老将军回应,宣称只听圣上调遣,还说圣上有圣旨御令,命他死守虞城,还拿出了圣旨为证。
    借口!都是借口!一个傻子,一个小儿,如何写圣旨!安怀延虽然在偷听安太后的时候,知道衡明世这些年都在装傻,但他和安太后的想法差不多,都觉得,一个要靠装傻才能在皇宫里仰人鼻息苟活的人,又能成什么大事,更何况还是一个久居深宫的傀儡皇帝。
    不过,不管安怀延怎么气闷,封老将军那边就是死守虞城,而偏偏虞城又是一处重要的城关,军队过不了虞城,那么朝廷的手就没法伸向虞城之后的宛城等五城。
    事实上,几年前那五城被汗贼攻下,朝廷对此无所作为,最后还是百姓自己拿起武器,夺回了自己的家园,自那之后,那五城的百姓就对朝廷大失所望,朝廷在他们心中的威严也大打折扣,加上起义军就是从他们这边发起的,在衡明世和封启带兵出出征期间,朝廷对边疆五城也出过好几次兵,就是想以围困起义军的家小亲族的方式,来要挟起义军。
    此番行径,算是彻底让边疆五城和朝廷离了心。
    就算汗军没有占据边疆几城,但那几城已经处于不再受朝廷牵制管束的境地中,要不是还有封家军在城中驻扎,只怕早就被有心人怂恿着分壤割据,自立为王了。
    而现在,封氏高举起旗帜,声称安氏挟天子以令天下,以救圣驾的名义起兵,并宣称之前的朝廷之所以不作为,全是因为安氏在背后祸乱朝纲,安氏用心险恶,挟持幼帝,祸害苍生,犯下滔天大罪,论律当诛。
    总之,找好一个由头,然后把之前安太后或者安怀延给他们扔过来的锅,全都好打包好,一股脑扔回去!
    安怀延也是万万没想到,封氏的这一波堪称谋逆反叛的行为,居然能冠上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说辞!
    那些武将不都是一些粗蛮武夫吗?!不是就只知道打打杀杀吗?
    以往文臣把黑锅往他们头上扣,不都是一个扣一个准,他们根本找不到理由反驳的吗?
    为什么这一次,这些黑锅都能再被扔回来?!
    你们造反就造反了,老老实实顶着造反谋逆这几个字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添上什么救驾的镀金说辞呢!!!
    安怀延气得想吐血,也终于感受到了,身在这个万人之上的位置上的不易。
    去,去请国师!安怀延总算想到了祈天楼里还养着一个人。
    不多时,冷梵清就被一群宦官带到了安怀延面前。
    冷梵清还是一袭白衣胜雪,美得不似凡人。
    不过安怀延现在可没心情欣赏他的容貌,而是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他想让冷梵清开坛设法,然后当着百姓的面,显示神迹,并且宣称他是当之无愧的摄政王,是上天派来辅佐幼帝的人。
    安怀延野心勃勃,但他也足够冷静,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想着将幼帝摆在前面做样子,而不是自己登上皇位。
    冷梵清只是稍稍抬眸,看了他一眼,表情毫无变化:王爷,梵清并非天神,无法显示神迹,神迹是天意,天意不可违背,更不可假做伪造,那样,是会遭天谴的。
    天谴?呵呵!本王既然刚走到这一步,就不怕什么天谴!安怀延冷笑:冷梵清,你也不要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有些事情,不是时间一长,就能彻底抹消的,比如,你的过去。
    冷梵清:
    安怀延见冷梵清不答,自知是戳到了冷梵清的痛处,笑道:世人皆知,垣国国师有着绝世容颜,倾世美貌,是离仙梯最近的人,可是,又有几人知晓,那个清高俊美的冷梵清,其实不过是戴着一张人皮假面呢?
    冷梵清:
    闻言,冷梵清藏在白袖离的手缓缓攥起,捏成拳头,微微颤抖。
    安怀延轻笑一声:一开始知道这消息时,本王也是十分惊讶,原本还想着,那傻子皇帝和国师大人生得是越来越像,只怕是因为啧啧啧,却没想到,原本怀疑那傻子皇帝是野种,结果查出了是国师大人在披皮效仿。
    安怀延:国师大人,您这是安的什么心呢?
    冷梵清:你到底想怎样?
    尽管冷梵清的语气依旧冰冷,但安怀延却听出了其中的妥协之意。
    安怀延的笑声里不免多了几分得意:原以为国师大人和那小傻子走得近,是有什么特殊的缘故,现在想来,国师大人其实也是别有所图吧?比如,想让别人误以为那傻子皇帝是个野种孽种?
    闻言,冷梵清在袖子里攥紧的拳头却渐渐松开,紧绷的表情也有些松动,他语气淡淡道: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安怀延:本王可以帮你隐瞒你的罪行,但你应该明白,你要为此付出什么。
    冷梵清:
    安怀延自信满满,以为自己已经把冷梵清的把柄握在了手中,能够让他任意地操控这位当朝国师。
    安怀延笑道:国师大人也莫要担忧,既然你本意是想给那傻子皇帝招来流言蜚语,惹人非议,那么你和本王就算是站在同一条绳上,我们可以联手的,待本王完成大业,定会给你数不尽地荣华富贵,还能允许你离开皇宫,不会再成日被拘在那小小的祈天楼里。
    冷梵清:这么说来,梵清倒是应该先提前谢过王爷了?
    安怀延:能与国师大人联手,相信事情一定事半功倍!
    冷梵清突然笑了一下,那笑容稍纵即逝,像是一道虚影一闪而过。
    冷梵清:安王爷,我真好奇,您这自信到底是哪里来的,为何就能如此笃定,我会照着你说的去做。
    闻言,安怀延原本微笑的嘴角渐渐耷拉下来。
    冷梵清:安王爷,您单凭一个易容,就断定我想要玷污皇上的名声,这也太过于武断了吧?还是说这就是安太后血脉里传下来的刚愎自傲,自以为是?
    安怀延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冷梵清:怎么?是我说得不够清楚,还是王爷不识人语?
    冷梵清声音清冷:当年的安后为了保你,可是费劲了心思,让你有着尊贵的身份,清闲的日子,数不尽的荣华富贵,享不尽的快乐无忧,可你呢?却偏偏长成了这副模样。
    安怀延看着冷梵清,表情僵硬:本王不懂你在说什么胡言乱语!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冷梵清:你懂的,安怀延。冷梵清上前一步,双眼逼视着安怀延:安怀延,你应该懂的,安太后,其实根本就不是你的姑母,而是你的
    不!这不可能!不可能!如果这是真的,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安怀延连声否认。
    冷梵清:因为当时,先皇还在世。冷梵清冷笑一声:那时的年幼皇子,都需要进行三朝岁式,滴血认亲,若是她不把你换走,你根本就活不过三朝。
    第127章 :揭秘
    因为,你根本就不是皇子,而是安后和别外人通奸之子。冷梵清道。
    安怀延:你胡说!这不可能!安怀延愤怒拍案:来人!把这胡言乱语的疯子给本王拖下去!打八十大板!关进水牢!
    李公公:这王爷,他是国师
    安怀延冷笑:呵呵,国师?国师大人还在祈天楼为天下苍生祈福,为垣国繁荣祈福呢,他只不过是一个戴着人皮面具假扮国师大人的假货!他欺上瞒下,居心叵测!玷污国师之名,企图谋害圣上!如此阴险狡诈之徒,必须执以分尸之刑!
    安怀延直接定下了冷梵清的罪行,李公公听着,瑟瑟抹去额上的汗,心道这垣国的国师之位,看来是要换人了,这冷梵清也真是的,不就是办一场法事,说一下恭维话么?为何就不能妥协一下?非要和摄政王对着干,还要说那些不中听的话,这不就是上赶着找死吗?只是可惜了那张漂亮的脸呃,方才王爷说这张脸是假的,所以,连这点都不值得可惜了
    冷梵清听到了安怀延对自己的判决,表情却不变,还是那一副清冷无表情的模样:王爷你这是心虚了?可惜,您就算是将我千刀万剐,也不能否认安后是你的亲母,可你与先皇并不相干,您就是安后和人通奸之子,流着不纯的血统,却还妄想着掌握朝权,呵呵呵呵你以为安后为何将你寄放在你现在的父母名下?你以为安后为何费尽心思将你的孩子冠上衡姓?
    安怀延:闭嘴!你给我闭嘴!来人啊!快把他拖下去!
    几个宦官赶紧上来,要去抓冷梵清的手,却直接抓了一个空!
    冷梵清动作如鬼魅一般,避开了那些宦官的脏手,只在一瞬间,就出现在了安怀延的身后,安怀延只觉得背嵴一凉,赶紧转过身,连连倒退,却还是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那是从他的脖子上溅射出来的血。
    安怀延惶恐抬起手,在自己的咽喉上擦过,发现只是被划破了一层浅皮,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但是,险些丧命的后怕还是让安怀延浑身发凉,你!你竟然藏着这等身手!你究竟是何人!
    冷梵清:若是冷梵清,自然是没有这般身手,但若是没了冷梵清这层皮,那便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只是不知,安王爷觉得哪一种,比较合适?
    安怀延:!!!
    冷梵清冷笑:安怀延,我做了二十多年的冷梵清,还从未有人想要剥下我这层皮的,就连先皇都未曾提过,他们巴不得我在那祈天楼里,永生不现世,唯独你,自以为是!
    暗卫见主子有危险,纷纷从各处出现,挡在了安怀延身前。
    冷梵清双手背负,仅往前走了一步,那些暗卫就护着安怀延往后退了好几步。
    见此,冷梵清嘴角的嘲意更深,你嗤他痴傻,却是连一个傻子都不如。
    听闻冷梵清将自己和衡明世那个傻子做比较,甚至还说自己不如对方,安怀延捏紧了拳头,怒意上头:哦?你倒是说说看,本王那里不如那傻子!
    冷梵清:他能懂装不懂,而你却是不懂装懂。
    他会往笼子外面飞,而你却主动往笼子里钻。
    他能让自己在勾心斗角的深宫里,活得无忧无虑,嬉若孩童,而你明明享受着无忧无虑,却非要活得勾心斗角。
    安怀延:嗤!一派胡言!看来本王确实料错了!你并非想要算计那傻子,而是心思龌龊,看中了那傻子的容貌,想要效仿,才会佩戴与他相似的人皮面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