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雯太累了，趴在他的胸口睡着了。
日晒叁竿而起，身边余温已不在，周辞走的应该很早。
下意识拿起手机点开周辞微信，因为不知道要发什么信息，纠结到将近九点，许雯才起床。
林丽知道她近来因为爱情的事情有些烦躁，昨晚给她发的消息都没回，一早就给她打了电话：“我明天休息，晚上去陪陪你？”
许雯怕说出她缠着周辞丢人，避重就轻地说着跟周辞之间的事。
林丽叹了声气劝着许雯别太难过。
许雯挂断电话盯着周辞的微信，反复斟酌着林丽的话。
难过？她并不难过，只是心里有些空。
一早晨了，他竟没给她发一句话。
是不是该关心关心她有没有起床，有没有吃饭。
昨天把她弄得趴在他身上就睡着了，累成那样，竟然没句安抚的话，太不像话了。
*
周母听闻她休息，便主动上门，见她次卧的门打开，房间里凌乱的痕迹昭示着昨晚她睡在次卧。
再望着紧闭的主卧房间，周母拧了眉：“还没和好？”
许雯凝着周辞的微信头像，眸光微微暗淡，半天才反应过来周母这么问的意味，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她烧了壶水，站在流理台旁说：“和好了。”
周母抬眼看着次卧大敞着的门，手指攥了攥：“和好了分房睡？雯雯，你和周辞之前到底怎么了？”
许雯沉默，没有吭声。
不知从何说起，她和周辞好像有怎么样，但好像又没有怎么样。
周母继续说：“我问他，他不说，问你也不说话，你们到底要怎么样？！”
周母有些生气，语调说到最后高了几分，许雯掀了掀眼皮，倒了杯水递过去，周母并不接，许雯声音悠悠道：“周辞觉得我不够爱他，所以要跟我离婚。”
周母：“....”
许雯觉得这样总结好像有点不合适，解释道：“我们的感情需要升华。”
周母不大懂年轻人的思维，凝着眉头：“许雯，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许雯眉间折痕缓缓加深，她像是外面有人的人嘛？！
“没有。”
周母大抵是问不出个究竟来，拿出手机当着许雯的面给周辞打了电话，意思是晚上一起吃饭，好好聊聊两个人的婚姻问题。
许雯咬着下唇，盯着周母的手机。
周母挂断电话，扫了眼卧室的方向说：“这几天你们回我那里，周辞他爸身体不舒服，他不让跟你们说的，每天回家吃顿饭也成，老周年纪大了，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
许雯淡淡地应着：“好。”
周母临走时，盯着门口整齐摆放的拖鞋：“雯雯，周辞其实比你想象中更爱你，离婚的事情都冷静下来，好好聊聊。”
许雯不知道周母是如何感受到周辞对她的爱的，这一瞬间，她想见周辞的想法格外浓烈。
她给周辞发完消息，请了钟点工打扫房间，便离开了房间。
*
到达市刑侦队时，许雯看着周辞拿着资料再跟刘雅丽有说有笑，咬住下唇，莫名地生气。
她给他打电话：“你在干嘛？”
周辞的笑意从手机传到许雯的耳朵里，格外刺耳：“工作。”
“哦，笑得还挺开心。”许雯皱了皱眉，漂亮的眸子泛着雾气。
周辞沉默，喉结轻动，没答复她的话。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无理取闹的女人，在丈夫正常跟人聊天时，她飞醋横生。
良久的沉默，周辞突然开口，低缓的嗓音听在许雯耳中格外性感。
他说：“睡醒了？”
许雯睫毛颤了下，她气性怎么那么大啊，平缓好心情，她才说：“我不是给你发消息了吗？”
周辞看了眼屏幕，唇线绷紧，继续将手机贴在耳边，他说：“我刚才在忙，没看手机消息，你还要来吗？”
许雯盯着不远处的周辞，抿紧红唇，看着刘雅丽不知在对他说什么，许雯手指攥紧，心跳加速，很生气。
“你回头。“
电话忙音，周辞回头，睨着她站在阳光里，白皙的肌肤被阳光照射得更加嫩白，他喉结微动。
刘雅丽身材高挑，睨着许雯的方向，笑着捶了下周辞的肩膀：“队长，嫂子来了，那我先走了。”
周辞点了点头，许雯走过去直直地盯着他被人碰过的肩膀，周辞问：“吃饭没？”
许雯傲娇地不开口。
周辞把她带到怀里，拉住她的手往局里走，边走边说：“案子办结了，我可以休息几天，有想去的地方吗？”
许雯还沉浸在刘雅丽最后那个妩媚的眼神里，她侧过眸审视着周辞，他刚才好像还很受用。
周辞捏了捏她的手：“不说话？”
她抬眸，他垂眸，视线交汇，只有彼此。
周辞深眸更深，想起昨夜的疯狂来，她给点甜头，他总是能够心软。
“说什么？说我打扰你和小姐姐忘情聊天了？还是打扰你们打情骂俏了？”她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何不妥，甚至没觉得酸溜溜的醋意。
说着还要用手指戳着他被刘雅丽捶过的地方。
周辞漆黑的眼眸里带着笑意，嗓音低沉：“瞎说什么。”
许雯看着他，对于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她气，但不知道气什么，只能转移话题，她美目微瞪道:“你妈说爸爸身体最近不好，让我们回家住段时间，或者是晚上回家吃个饭。”
周辞修长的手指，捏握住她的，抚摸着她的无名指，似有若无地摩挲着。
“嗯。知道了。”
他摩挲的位置本该有个钻戒，他特意定制的钻戒，如果她稍微用心就会发现钻戒上刻有他们的名字缩写。
结婚当天，她以价格太贵为由，把钻戒还给了他。
许雯对他不冷不淡的态度有些不满，抬起眼皮，看着他的眼睛：“妈妈说你很爱我，我怎么感觉不到？”
周辞垂着眸，扫过她的脸，眉目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不过一瞬，很快就恢复清冷。
“我不够爱你吗？你昨晚没感受到？”周辞深眸凝着她，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能这么淡定地说荤话，许雯的眼睛弯了弯，笑意达到眼尾。
周辞薄唇抿了抿，心里回答自己，爱吗？究竟是怎么爱她的，他自己也说不出来个一二叁四。
内心戏太足，做了很多无用功，在她不需要的时候给了她很多不需要的爱，是累赘，不是爱。
许雯眨了眨眼睛：“刘雅丽有男朋友吗？”
周辞对于这种话题的跨度，微怔思忖后认真答道：“没听说有，怎么了？”
许雯红唇勾出弧度：“给她介绍男朋友啊。”
以周辞对许雯的了解，她能这么说，绝不是突发奇想，或者是为了好玩。
一定是有着某种目的的，他想她身边或许有单身男士，在请求她帮忙介绍女朋友。
想到她身边的异性，他眉间愈发深沉，眸光定定地凝着许雯，平淡道：“技术部小曾喜欢她。”
许雯指尖紧了几分，他连人家有人喜欢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