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皇兄和皇嫂正是恩爱啊!”齐王调笑着,语气带着轻浮。
萧昶眉目微动,没有搭理他。
齐王阴沉着脸,燕王怕他再说出什么话,赶忙示意人将他拉走。
“殿下,娘娘的肩舆到了。”福安看着殿前停着的诸多肩舆说道。
萧昶扶着温妧将她送上肩舆,再三叮嘱福庆照顾好她,温妧无奈的坐在上面看着萧昶细细安排。
萧昶返回寝殿,示意侍女将药全部撤下去,重新煎一份药呈上来。
萧帝虚咳一声:“不必了,朕已经没有大碍了。”
“那儿臣传太医过来给您看看,他们同意了儿臣便让他们停下。”萧昶抬手准备叫人了。
萧帝示意他放下手,然后说道:“舟车劳顿,你也辛苦了,今日也先回去吧!”
萧昶认真的看着他:“母后临走前最后一个愿望便是希望您身体康健。”
萧帝一愣,半响才哑着嗓子回道:“朕知晓了。”
再看着萧昶肃着张脸以各种名义劝自己服药,萧帝说道:“等再挑个日子,特许你再带着太子妃去别院!”
“谢父皇!”
“好了,你看下这个折子吧。”萧帝从枕头旁拿着一张奏折递给萧昶。
萧昶接过来开口:“这是?”
萧帝往靠在凭几上:“这是安西传来的消息。”萧昶点点头,翻阅起来。
“娘娘,殿下先前吩咐让您先用膳的。”降香见温妧坐在食案前,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发着呆。
温妧闻言娇声说道:“我知道哦,但是是现在吃不下,没有胃口。”
降香她们见此无奈的叹了口气。
温妧听见笑了笑:“好姐姐别叹气呀,你们去准备准备烧会儿水,我想泡会儿身子。”
有了用武之地,降香她们便欢快起来,分工完便行动起来。
萧昶回到长乐殿时,殿内一片安静,温妧的几名侍女都安静的侯在了净房外面。
“你们娘娘呢!”萧昶问道。
“回殿下话,娘娘在里面沐浴。”降香恭敬德回答到。
萧昶点点头,靠在塌上拿着书册看起来了。等了半响也没见温妧出来,萧昶皱眉:“进去多久了。”
“有一刻了。”
萧昶大步朝净房走去,净房内烟雾缭绕,萧昶定了定神,走到木桶前,见温妧安静的坐在那儿,水漫到肩部,此时正闭着眼靠在了木桶边上,小脸烘的通红。
“阿妧!”萧昶上前轻轻叫了两声,见她没有答应,脸沉下来,扯过一旁的大巾子罩在温妧肩部,一把将她从水里抱出来。
“宫中不养闲人,若是照看不了你们主子,便趁早出宫算了。”萧昶抱着温妧在降香她们几个面前顿了顿,神色淡漠的说道。
降香几个羞的满脸通红,跪下来应声:“唯。”是她们疏忽了,虽然是温妧不让她们跟过进去服侍的,但她们就此放下心没有多注意留意里面的动静,让温妧在里面睡着了,若是因此着了凉生了病,便是她们死一万次也是不够的。
“下去吧!”萧昶冷眼扫了扫她们。
“唯!”
等她们都出去了,萧昶讲温妧放在塌上,见她睡的香甜,又好气又好笑,手点着她:“等你醒了再收拾你。”
温妧睡梦中砸吧砸吧嘴,手臂一挥,打开萧昶的手,翻身埋在被子里呼呼大睡,光裸的背脊裸露在外,萧昶闭了闭眼拿着被子将她盖好,起身去衣柜拿了件小衣替她换上。
萧昶洗漱完,上塌后,温妧自动寻着暖源靠过来,轻轻靠在萧昶身上,萧昶闭着眼嘴角上扬搂紧她,一夜好眠。
第95章
殿外福安手臂上挂着拂尘迈着小步快步走在回廊上,身后跟着着三四个手中捧着铜盆巾子之类洗漱用具的小太监。
福安在殿门口停下身后的小太监没收住,齐齐撞到了一起,铜盆掉地发出一阵巨响,福安脸色突变,那些个小太监面色更是惨白无比。
福安看了看殿前的碑漏,低着声音说道:“趁时辰尚早,还来得及赶紧收拾了,若是耽误了殿下早朝,仔细你们脖子上的脑袋。”
“谢福安公公。”几个小太监激动的立刻回道。
降香在从殿内急匆匆的走出来,正巧看见几个小太监慌乱的背影。
福安摇摇头说道:“原先还指着这一批内监中出个机灵的,现在看来难啊!”
降香没有发生大事也松了口气:“我们不都是这样一步步过来的。”
福安叹了口气:“主子们醒了吗?”
“殿下与娘娘独处时,不喜我们在跟前服侍,刚刚没传我们进去伺候我们也不敢冒然进去瞧瞧。”降香小声说道。
寝殿内,温妧被一声巨响惊起坐在榻上眯着眼一脸迷茫。
外面有动静的时候萧昶便醒了不过一直闭着眼睛养神,温妧被惊醒才睁开眼睛,越着身子揽过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乖,没事儿继续睡吧。”
温妧嘤咛一声合上眼倒在萧昶怀中慢慢躺了回去,在萧昶温柔的轻拍中又睡了过去。萧昶指腹摩挲了一下温妧娇嫩的面庞,看着她睡得香甜的样子困意来袭,闭上眼睛跟在后面再眯了一会儿。
“殿下,该起了。”福安的声音在隔离着内室的那扇门外响起。
萧昶睁开眼,小心翼翼的从温妧脑袋下面抽出自己的手臂,下了榻理好床幔才沉声轻喊道:“进来吧!”
“唯!”福安带着人轻手轻脚的推门进来。
室内一片静谧,银红色的帘幔紧紧的拢着,静下心似乎还可以听见里面浅浅的气息声,福安不敢多看,从小太监手中的捧着的托盘里拿起漱口的茶盅双手递给萧昶。
动作刻意放轻,等萧昶洗漱完温妧一点动静都没有。
福安替萧昶理好头上通天冠垂在下颌处的朱纮,才躬身带着小太监们先行退下。
萧昶掀开帘幔坐在塌边,看着温妧整张脸都埋在了被子里,皱着眉伸手理了理把温妧的脸露出来,心里盘算着怎么让她把这个习惯改掉。
静静的看了她片刻,俯身在温妧的嘴边落下一个吻,心中满足安稳。
冠上的发缨垂下,萧昶动作间无意扫到温妧的面庞,温妧似乎感受到微微痒意,眉头轻蹙,伸手挥了挥幸好萧昶闪躲的快,要不然就要受下温妧的这一掌了。
萧昶直起身,手指在榻上轻弹着,算了算从昨夜到现在温妧已经睡了多少个时辰了,轻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小懒猪。”
萧昶出了内室才收敛起笑意,看了眼候在一旁的福安,沉声问道:“方才发生何事?”
福安跟在他后面说道:“前几日新来了些新人,笨手笨脚的,惊扰殿下和娘娘了,殿下放心奴婢已经训过他们了。”
萧昶颔首:“每人罚俸半年。”
“唯!”福安心中舒了口气。
温妧满脸羞红着坐在榻上,小声问着一旁的降香:“昨晚真是表哥替我穿的衣服啊!”
降香忍着笑意点点头。
温妧哀嚎一声倒在榻上,头埋在被褥里蹭了蹭,任凭降香她们如何叫都不抬头。
“没脸见人了,你们不要叫我了。”温妧的声音从被褥里响起。
南星大大咧咧的说道:“娘娘和殿下本就是夫妻,这些也是常事儿,娘娘莫要害羞了。”
温妧掀开被子,坐起来:“佩兰你拿牌子出去一趟,让我阿娘进趟宫。”
几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温妧小眼神瞥着南星,狠狠的说道:“让我阿娘找户人家,把南星早早放出宫嫁人得了。”
室内哄然大笑,留下南星委屈的看着温妧。
温妧哼哼两声。
“娘娘。”福庆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温妧赶忙坐好:“进来吧!”
“娘娘,殿下命人把茵茵主子送了进宫了。”福庆说道。
温妧惊喜的说道:“在哪儿。”
福庆带着笑意回道:“在射殿旁的马场里。”
温妧激动的朝降香招手:“快快快,赶快梳洗完我们去看它。”说完不知想起什么,试探的问着福庆:“我可以去看吗?”
“哎哟,您可是东宫的主人,当然可以。”福庆赶忙回道。
温妧带着笑意跳下榻,往妆匣前走去,嘴里还说着:“降香你和忍冬当时不在,没看到,过会儿定要去看看我的茵茵有多漂亮。”
用完膳,温妧坐着歩辇带着众人去了马场。
温六郎手中提着个食盒悠闲的走进长乐殿。
留守在殿中的佩兰赶忙迎上来:“见过六郎君。”
温六郎抬手示意她起来,把食盒递给她:“这个收好,里面都是些你们主子平日里喜欢吃的。”
“唯!”
温六郎环顾四周:“诶,你们主子呢?”
佩兰将食盒小心的放在案上,回道:“殿下送了匹马给娘娘,娘娘现在去马场了。”
“送马给她?”温六郎声音拔高,带着不可思议。
看着佩兰无辜的点点头,温六郎“噗呲”笑出声来。
“快,带我去瞧瞧。”温六郎声音里都是笑意。佩兰假装没有听出他声音里的嘲笑。
温妧坐在亭子里,满足的看着不远处在马场里溜达的茵茵。
“见过太子妃娘娘。”温六郎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温妧转头看去,只见温六郎一脸笑意还带着和几分嘚瑟。
“阴阳怪气的。”温娇声说道,从她和萧昶成亲以来,温六郎从未叫过她太子妃娘娘,一直都还是小九小九的喊着。
温六郎走到亭子里,看着茵茵:“那是太子表哥送你的。”
温妧扬扬小下巴,颇为骄傲的说道:“当然。”
温六郎叹了口气,摇摇头:“暴殄珍物啊。”打量着四周只有几位贴身伺候的侍女,温妧手掩在袖子里掐着温六郎的胳膊:“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