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不心存感恩,或者长出诗人心肠,以此为他俩之间如此过命交情写首赞歌都说不过去。
    “.......不会说话就闭嘴,我腿是磕的,不然呢?你以为我是你,没有男人不行。”
    闻言,本以为韩左愈会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能丢开,可酒井宴显然揣摩心思能力下降,在错误的大路上一去不回头。
    这位大爷病情不仅没有减轻,甚至还变本加厉:
    “最好别骗我。”
    “我骗你什么?”
    面面相觑,酒井宴脸上写着猜不透几字。
    良久,韩左愈叹气,一副慈悲不行模样:
    “算了,你脑子不好使,跟你讲了也没用。”
    他这么损她,酒井宴反倒轻松下来,心里一边骂自己犯贱,一边又难耐跟他插科打诨起来。
    果真,互相关心这种画风从来穿不上他们脚。
    “欸,我问你,这么多年你见我瞧上过谁?用你萎缩的小脑想想,这个寨子有什么卧龙凤雏能勾引我,让我不管不顾留在这儿,你小子才傻了。”
    “哦?”,他朝门外使眼色,意思再明显不过,“外面不有一个?”
    酒井宴锤他,韩左愈都不用看,轻轻松松便闪躲过去。她又不死心,隔着衣服揪住他咪咪,可劲转圈:
    “你可别瞎逼逼,我怎么觉得你是看上桑野,我告诉你,你对他哥可以起心思,他不行。人是大好人,你个臭鱼烂虾可别祸祸。”
    *
    回去路上,桑野精神头明显就没来时那么足,酒井宴也没多想,只当自己跟韩左愈扯闲篇太久,他在外面等累了。
    “桑野?”
    恍如未闻,他继续走着脚下直线。脸色稍微带着惨白,漂浮空中,像一道诅咒般直袭扑面温风。
    桑野这次速度稍快,酒井宴硬是给他甩开一段距离。紧赶慢赶,两人才又回到一条线上,她喊住桑野:
    “桑野?”
    “嗯?”,他睫毛如受惊小鹿眨地飞快:
    “怎么了?”
    他这般反应,明显是被吓到了,酒井宴被他一带,语气也不肖似开始自然:
    “咳,没事,有点八卦想找你问问,有时间没?”
    他侧头“看”她,表情带着点说不上来的味道,似乎是奇怪:
    “我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所以?”,这话云里雾里,说了也跟没说一样。
    酒井宴糊涂。
    她今天似乎糊涂次数特别多,一个,两个,再来一个正好能来牌斗地主。
    “所以,我有时间,跟你在一起,就是代表有时间。”
    原来如此,看他刚才严肃表情,她还以为他发现什么不能言说的大事。
    “好,那我就开门见山直接说了。你哥哥,就是桑铖,他和他前女友怎么回事啊?”
    以防桑铖前女友多,桑野搞混,酒井宴还特地补充几个说明限定词,以求尽力完善准确,就锁定那一个人:
    “就是那个网恋的,哎,你可千万别觉得不好意思,恋爱吗?这不就是你情我愿,大家一起快乐的事情,那女的既然甩了你哥,就证明两个人没缘分。也不用太耿耿于怀。当然,这事情我是偶然听说。”
    桑野闻言反应并不大,也不去追问酒井宴到底是从那里听说,只问她:
    “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当然是想多听听故事版本,她上次不明不白给人当了替罪羊,平白无故让桑铖发泄一通,可到头来,她居然连这个传闻中的女主角都不知道。
    这不瞎眼给人做出气包?她就是想给伤口撒盐,也得找对地方。
    “就是想听听你哥哥的故事,因为我觉得他对女人不是很友好,应该是当初那件事伤透他的心了。”
    不知道这个故事是否真的如酒井宴猜测那般,发生时壮烈惨绝。以至于不是当事人回想起来也心有不忍。反正她是看见,桑野听完回答后低垂眉眼,刘海遮住眼睛,一切都雾里看花十分朦胧。
    酒井宴看不到他半分眼神。
    “哥哥是很爱她。”,桑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但是其他事情我一概不知,那个女人声音如何我也没听过。”
    对于一个盲人来说,不听声音也就意味着不认识。
    可见,桑铖当时真还挺喜欢这个女的,连宝贝弟弟都不舍得给看。
    “那样子呢?你哥哥有没有给你说过她的样子?”
    桑野继续摇头:
    “没有,哥哥没有说过,只是对我讲,有一天会带她回来给我看。”
    酒井宴百思不得其解,奇了大怪,自己手里握着的究竟是个什么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