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全省最富裕的地方和最贫穷的地方都在我这个区。城区周边那些工业、副业发达的地方,去年的人均收入是六万元,算是全省最富的。但是在大山里面有一个村子,去年的人均
收入不到二百元,温饱问题都没有得到解决,家里连交电费的钱都没有,就更不要说用手机了,移动公司建了基站,也因为得不到维护经常没有信号,全村有电视的人家不到十分之一
,互联网是什么东西那就更没有人知道了……”
“你说的这都是真的?”赵建辉不敢置信的问道。
刘军所在的佛峰市东康区,去年的经济总量在全市排中游,说不上靠前,但也绝对不能用落后和贫穷来形容。如果把这个区拿到其他的省份,那这个区绝对算得上是最好的。
这么样一片地方,居然还有刘军说的这种情况,就算是打死赵建辉都不会相信的。这也就是刘军在他跟前这么说,要是换了别人,他肯定觉得此人不知道是怀有什么目的。
“是的,我说的都是真的,要是不信的话,你尽管下去走一走看一看……”刘军沉重的点头说道。
“那你们区委班子是干什么吃的?”赵建辉这句话脱口而出,刘军也只能一脸的苦笑:“哥,我才去了两个多月啊,这也能算在我的头上?
赵建辉也不由的笑了笑,点了点头说道:“那我还真的要下去看看了。不过,今天叫你回来,是想给你说个事情,你和小孟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姑父嘴里不好说,也等着抱孙子呢。
你哥和你都是一个德行,光谈恋爱不结婚,这都算是怎么回事儿啊?我看今年五一节的时候你们就把事情办了吧,你和你哥同一天结婚怎么样?要是没什么意见的话,这件事情我去和
姑父说去……”
“哥……这有点太急了吧?从现在到五一还有几天啊?满打满算不到五天了,这怎么能来得及?”刘军一脸的苦相,挠了挠头皮说道。
赵建辉呵呵笑道:“有什么来不及的?房子是现成的,无非就是简单的举行一个仪式就是了。以现在你和孟思颖的身份来说,也不适合大办的。两家人在一起坐一坐,至亲好友吃一顿
就是了……”
“可是……”刘军可是什么还没有说出口,就听着房门被人推开,一脸怒容的孟思颖从外面走了进来:“可是什么?刘军,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结婚?我可告诉你,这辈子我都跟定你了
,想跑没门儿……”
第二十四卷第二十二卷无法阻挡的趋势第1686章繁华背后刘丰和刘军兄弟两个人的婚事早就成了刘庆斌和刘宗娥夫妇的一块心病。这一次却是给赵建辉下了最后的通牒,不管怎么样,
都要逼着他们兄弟两个人在五一结婚。
刘军其实是怕时间紧委屈了自己的老婆孟思颖,其实他有哪里知道,就在赵建辉和他说话的时候,京城里面刘美琪和龙凌云就带着人已经在新房里面替他忙活开了。
这一次,刘家兄弟的婚礼和赵建辉结婚的时候相比低调了很多,毕竟因为现在孟兴国和刘庆斌两个人的身份摆在那里的,过于铺张是会被人说闲话的。
但即使是精简了再精简,这场婚礼来的人也不算少。老一辈刘庆斌和孟兴国、刘宗昌等人的关系都被安排在了人民大会堂宴会厅,出席的那一个个平时难得一见的大人物,让自诩见惯
了大场面的服务员也瞪大了眼睛。
刘丰和闫晓蕊、刘军和孟思颖两对新人的朋友,再加上赵建辉的一些关系,就都安排在了雨润星辉大酒店。这个时候是赵建辉那些老婆们作为家人展现自己的最佳时机,叶秋雨、东方
文静等人又怎么会不到场呢?光是这些女人带着孩子就坐了三张桌子。
新婚第四天,赵建辉就把刘军扯回了南粤。在刘军说的那个山村里面,看着眼前那一间间用碎石头搭建起来的房屋,赵建辉的心里震动很大。
在一片被荒草和枯叶覆盖的房屋地基前面,一位看上去年龄大约在七八十岁开外的老奶奶手里拄着一根细竹竿,浑浊的双眼凝望着自己的家,眼神里面充满了无奈的渴望。
“老人家高寿了啊?”赵建辉走过去和老人攀谈起来,才知道老人家的耳朵一点儿都不聋,说话口齿也算是清晰:“我啊?我今年91了,没有几年好活啦……”
“这里是您的家吗?这房子的地基早就垒起来了,怎么不接着盖房子呢?”老人的方言很浓郁,但赵建辉勉强还能听得懂。
“砖头早就买回来啦,这不都在那边放着的么?谁不想住新房子啊?可我家没钱啊……我死之前,能住进新房子里面就心满意足了。”老人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了指,就在地基附
近,摞着几堆长满了青苔的砖头。看那样子,堆在那里已经有几个年头了。
“老人家,这砖头买回来不少年了吧?”
“是啊,六七年了吧,我也记不大清楚了……”老人风霜雕刻的脸上,每一丝皱纹都好像在诉说着无奈,让人看着为之揪心。
“赵书。记,这户人家的户主叫赵新,是老人的儿子,今年也已经六七十岁了。早在2006年,赵家住了几十年的茅草屋就已破败不堪。外面下雨,屋里涨大水。一场大雨后,茅屋遭遇
灭顶之灾,坍塌了大半。就在同一年,赵新22岁的儿子初三毕业,在朋友介绍下去了深市打工。尽管对外面的世界一点都不了解,但丝毫不影响这一家人的乐观情绪,他们认为老大去
了大城市闯荡,生活就有了依靠,于是赵新和老伴一商量,决定先借钱盖房!”
在人前,刘军还是要称呼赵建辉赵书。记的。看到他很关切老人的生活,就赶紧在一边介绍道:“从亲戚那里借的2万盖房钱很快就花完了,但在深市的儿子却连饭都吃不饱。因为他
听不懂普通话,更不懂技术,在深市只好跟着老乡捡破烂。听到儿子赚不回来钱,赵家的盖房梦被迫中断,原来的草房亦不复存在了。无奈之下,他们搬进村后的树林里面,用树枝搭
起两个‘木帐蓬’。小的给年仅九旬的老母亲住,赵新和老婆住在大帐蓬里面。每天,这位年逾九旬的老人都会拄着拐杖,到这半成品的‘新房’前来看看。我在这里调研的时候,碰
到过她好几次呢……,老人最大的梦想,就是这辈子能住上新房。哪怕只住一天就咽下这口气,老人说这辈子也能放下了这桩心事……”
“如果我们依然还是漠视这种现状的存在,那赵家这个梦想只怕也只能这样继续做下去。就算是到了今天,在外工作的老人的大孙子,现在每个月工资仅仅只有800元。有一次他回家
来正好碰到我,说外面太苦,他想回家种田。村里的中年人,年轻时也和赵家老大一样,曾走出这片山村,到珠三角或省城打工,但顶多做一两年就回来了,有多少人出去,就还是有
多少人回来,这个村子的人在外面根本就呆不住。到了外面,他们就是哑巴!有的人甚至被老板像送瘟神一样赶了回来。龙山村人在外面消磨尽了自己的青春和汗水。时间消逝,他们
最终贫困返乡,一无所有……”
听着刘军的话,赵建辉的脸色愈加的阴沉。站在他身后的那些干部,一个个的脸上也都变了颜色。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的呢?”刘娟不失时机的问了一句。
“教育滞后。”刘军看了一眼赵建辉那张几乎能够拧下水来的脸,根本就无视区委书。记章健翔那张阴沉的脸,声音有点激昂的回答道:“因为文化水平低,这村子里面的人出去了也
只能做最底层的工人。赵家老大自己说,他曾组装过一年的零件,但最终产品一次都没见过,还经常遭受老板的白眼。要不是家里欠了一屁股的债,他早就回家种地了。”
站的稍远一点的曹振清接口道:“看村里这情况,可能种地也种的不怎么好吧?”
“连字都不认识”的村民,还要受土地“欺负”,连做“懒汉”的资格都没有刘军苦笑道:“谁说不是呢?刚一开始我也觉得,只要人勤快,怎么样也不会饿肚子吧?但是,这个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