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皇子们前来探望都被西门端翼打发了回去。
“都给朕滚回去!”他不过是生个病又不是要死了,这些人做什么围在这里。
当夜。
“咳咳咳……”西门端翼扶在床边不停的咳嗽。
太医立刻上前去给皇上把脉。“皇上,以微臣之见,您不易动怒啊。”皇上的情绪稍有波动,病情立马加重一分。
“李太医,朕到底得了什么病?”
四下无人,西门端翼看着李太医沉声问道。
李太医深锁着眉头,跪在地上,“微臣有罪,微臣并未看出皇上得了何种病症。”李太医战战兢兢的,浑身发抖。
从脉象上看,皇上已经……病入膏肓。
可是,却又查不出得了什么病。
这样的情况还是头一次遇到。
西门端翼仰躺在床上,喘着粗气,“那朕如今的身体状况如何,你总该知晓吧。”他双目无神得盯着头顶的纱帐。
李太医浑身抖动的更厉害。
“回皇上,您的身体已经药石无医,微臣为皇上开的药也只是能够缓解,并不能彻底医治。”李太医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如实说道。
西门端翼双目圆睁,一口气喘不上来,“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他的嘴边已经溢出了鲜血。
“皇上,皇上……”
李太医惊恐不已,整个寝宫如今就剩他一个人,万一皇上在此时出了什么事情,他估计要以死谢罪了。
听到李太医的呼声,守在外面的常公公才躬着身子走了进来。
“皇上!”
见到皇上这副模样,常公公赶紧拿了一旁的帕子抹去了皇上嘴角的血迹。
转身对李太医说道,“太医,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皇上诊治。”
“是是是…。”太医慌忙上前,给西门端翼把了脉,又扎了针。
片刻之后,西门端翼才醒过来。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常公公皱着眉,端了热水过来给皇上润口。
西门端翼喝了一口便又呛得大声咳嗽起来。
“李太医,你实话告诉朕,朕还有多长时间。”西门端翼问道。
“皇上,您这是说的什么话,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道理,待太医开几副药,定能康复。”常公公哑着嗓子说道。
西门端翼看了一眼常公公,微闭着眼睛,“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
这次的病来得既凶险又诡异,他恐怕已经时日不多了。
李太医低着头,不敢去看西门端翼,说道,“皇上,微臣无能,若能保持心情平静,也只能有一个月……”
剩下的话,太医不说西门端翼也能猜到。
若出现情绪波动,随时可能像方才那样昏迷过去,或是再也醒不过来。
常公公听了,一下子红了眼眶。
“李太医,你…。休要胡说,皇上的身体一向强健,怎么可能忽然就只剩……你好好为皇上把脉,说不定是太医瞧错了。”
常公公不死心的追着李太医问。
“常福,不用再问李太医了。”他摸了摸枕头,“去,将太子给朕召进宫来。”
“是。”
常公公送走了李太医,又找了贴心的太监来伺候才放心去传话了。
太子府离皇宫不远。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西门沣就来到了寝宫。
一股难闻的药味让他忍不住皱了一下眉,随即步入了内室。
西门端翼闭着眼睛躺在龙床上,一床薄薄的锦被盖在身上,嘴唇苍白,脸上的皱纹都堆在了一起。
若不是那微弱的呼吸,真会让人以为他已经死了。
“沣儿来了。”
西门端翼悠悠的说了一句,然后睁开眼睛,看向站在一旁的西门沣。
“儿臣参见父皇。”
“沣儿免礼。”西门端翼拂了拂手,“扶朕坐起来。”
西门沣走到床边,将他鼓扶起来,又拿了一个软垫放在他的腰后面。
西门端翼斜靠在床头。
看着眼前再熟悉不过的儿子,却又觉得有几分陌生。
“沣儿,你回到夏蜀国几年了?”
虽不知西门端翼为何忽然问起这个,西门沣还是老实的回答了。“三年。”
“已经三年了,想当初你回到夏蜀国的时候,朕还差点认不出你,如今你已经是朕最得力的儿子,时间过的真快……转眼朕就老了。”
“父皇说的哪里话,父皇正值壮年哪里老了。”
西门沣袖中的手紧紧地握着,他最恨别人提起在苍莽国为质子的那几年。
他是他这一生无法抹去的耻辱。
这个耻辱就是拜眼前之人所赐,还有那个女人。
当时,父皇膝下那么多的皇子,他却偏偏让他前去苍莽国,一待就是数年,他遭受怎样的折磨无人知晓。
“你可有怨恨朕?”
“儿臣不敢。”
“不敢还是没有?”
西门沣沉默。
西门端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沣儿终究是恨他的。
“沣儿…。”西门端翼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终究没有说。
只道了一句,“朕死之后,会写下诏书传位于你,朕相信,夏蜀国在你的手中一定会比今天更加辉煌。”
他的儿子有着惊世之才。
不管是从哪一方面来讲,沣儿都足以当一国之主。
西门沣的手颤了颤,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西门端翼。
“父皇不必担心,太医一定会医治好你的病。”没有丝毫感情的话语从西门沣的嘴里蹦出来。
西门端翼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朕累了。”
“儿臣告退。”
西门沣转身出了寝宫。
“咳咳咳……”
他走之后,常公公才进来,“皇上,您怎么又咳嗽了?”
常公公忙走过去抚着西门端翼的背部。
“常福,现在朕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西门端翼看着常公公,严肃得说道。
常公公立刻跪在地上,“皇上请将,老奴就是拼了命也会给帮皇上办到。”
“常福,你起来。”
“是。”
西门端翼从枕头下摸出了一个明黄色的卷轴。
常公公只看了一眼便知道那是圣旨。
“这个,你收好。”西门端翼将圣旨交给常公公,“你且藏好,不必告诉朕你藏在哪里,在朕去世之后,你就将它拿出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读。”
常公公颤抖得捧着手中的圣旨,再次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老奴定不辱命。”
“起来吧,扶朕躺下。”
常公公将圣旨将圣旨放进袖中,走过去将西门端翼扶着躺好,自己怎转身离开了寝宫。
朦胧的夜色中,依稀可以看见寝宫的房顶之上,坐着两个人。
轩辕璃夜搂着凤轻语的肩膀坐在房顶吹凉风。
“夫君猜猜西门端翼交给那公公的圣旨中写着什么?”
“娘子想知道?”轩辕璃夜笑了笑,“直接跟踪那公公,看他将圣旨藏在那儿,待他走后,拿出来一看便知。”
凤轻语:“……”
她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都说了让他猜,他却这么说。
“方才西门端翼的话语间分明就是十分看重西门沣这个儿子,到时候他驾崩了直接将传位圣旨交给他便是,可如今西门端翼却让人将圣旨藏起来。”
这就耐人寻味了。
“管他们做什么,为夫和娘子只管看戏就是。”
“可轮回盘怎么办?”
“既然哦我们已经知道了轮回盘在皇陵之中,还能叫它跑了不成。”
“可怎么才能进皇陵?”凤轻语侧眸看着轩辕璃夜,她在想他是不是早就有办法了,才会这么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