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小时后,车子抵达医院。这里规模不大,设施与医资不算最好,但为了以防万一,不能在车上拖延太长时间,只能就近将受伤的人都送到这个医院。
警察将整座医院进行了戒严,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惜惜他们一行三人到达的时候,还被着实的盘问了一番,直到欧洲分公司的负责人出面,警察才允许他们入内。
考察组里,与齐少骥在一起的十几个人,不同程度都受了伤,医生和护士正在对他们进行救治。
问起齐少骥的情况,分公司的负责人有些闪烁其辞,直到安凌菲也急了,他这才缓缓的道出实情。
齐少骥在一群人当中,属于受伤比较严重的,他的腿和脚均有不同程度的冻伤,而连续那么多天无法正常的进食,这导致了他的营养不良。
多方面的因素一综合,致使他陷入重度昏迷,现在正在icu病房进行重点的监护及救治,情况不容乐观。
惜惜听了,浑身一阵无力的眩晕感,她踉跄了一下,幸亏叶荣轩在旁边扶住她,“惜惜,你怎么样?小心身体啊!”
她缓了缓,轻轻摇头,“没事……我没事,荣轩,谢谢你,不要替我担心。”
她深吸了几口气,对那位负责人说道:“他……在哪里?我要见他。另外……帮我请他的主治医生过来。”
那位负责人连忙点头如捣蒜,带着惜惜来到重症icu的的门口,然后快步离开,去请负责齐少骥的医生。
除了特定的医护人员,重症病房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隔着门上小小的玻璃窗,惜惜向里面张望。
病床上,齐少骥的下半身被裹满了厚厚的纱布,脸上罩着呼吸机,手臂上打着点滴,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和意识,看着让人心酸。
此刻,又有谁能够想到,这个昏迷不醒、意识全无的男人,竟然就是齐氏霸气而所向披靡的齐氏总裁。
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蹂躏着,她痛得几乎不能呼吸,睫毛轻轻一眨,泪水滚落,顺着脸颊缓缓滑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少骥,你明明答应我的,最多只要一周就会回去,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还变成了这个样子?”看着远远地躺在病床上的齐少骥,惜惜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了。
很多天以来,压抑在心头的害怕、委屈,在这一刻尽数释放,除了流泪,她没有更好的宣泄方法。
“惜惜,别哭了,当心肚子里的孩子。少骥知道你这样,会难过的。”叶荣轩在身后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劝慰。
“沐小姐,医生过来。”远远的,看着走廊另一端的医生正向这边走,安凌菲轻声提醒。
惜惜吸了吸鼻子,快速的擦掉脸上的泪水,用最快的时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转过头,面色如常的迎向医生。
做了短暂的介绍和寒喧,惜惜便开门见山的询问了齐少骥的情况。
医生自然很清楚齐少骥的身份,若不是因为情况紧急,齐氏也不会选择把考察组的人送到他们这家规模不大的医院。
而对于他们来说,虽然接了诊,但是,直到现在为止,他们仍然顾虑重重,因为以他们的医资和设备水平,的确不足以应付,更别说齐少骥的情况不容乐观。
对于惜惜的询问,医生自然是老老实实的说出了实情,“沐小姐,齐先生的情况很不好,被困的这段时间,他几乎没怎么吃东西,造成了严重的营养不良,因而导致了其他的病发症,身体非常的虚弱。当然,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他的腿和脚,由于气温寒冷,造了冻伤,而又长时间没能得到救治,现在已经伤至骨头和神经,照现在这种情况看,恐怕……”医生有些说不下去了,锁着眉峰,低下了头。
惜惜的心里为之一紧,赶紧追问道:“恐怕什么?医生,请你说下去。”
“恐怕……需要截肢,否则……将性命不保。”医生牙一咬,心一横,终于说了出来。
“什么?不……不可以……绝不可以。你们是怎么做医生的?截肢?这对于他来说是多么残忍你知不知道?你让他截肢,不如让他去死。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我绝不会同意。”惜惜似疯了一般嘶喊着,一度失控的斥责着医生。
“沐小姐……沐小姐,请你冷静……”
“我怎么可能冷静?你们要截掉他的腿,这跟要他的命有什么区别?他是一个那么骄傲的人,你们却要截掉他的腿,从此让他坐在轮椅上,这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沐小姐,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作为医生,我们也不愿意这样,可是……我们的目的是保住患者的生命,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我们是不惜牺牲任何代价的。因为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样东西比生命更重要。沐小姐,我们希望你能够理解,也希望你尽快做出决定,齐先生的情况不容拖延。”
医生发自肺腑的一番话,让惜惜一下子冷静下来。医生最后又看了看她,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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