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文屋 > 都市言情 > 上交给国家! > 上交给国家! 第20节
    白溪露出嫌弃的表情:“你个胡萝卜精说话能不喷口水么?”
    “嘿你丫的活的越老越抽抽了是吧?”胡萝卜精勃然大怒,一拍茶几站了起来:“长行市了你,敢叫你那小兔崽子把我夫人吞了!”
    玄淳眼睛一抽:“合着那捕蝇草是你夫人?这不没吞根须嘛,捧回家丢水里泡两天不就长回来了?”
    一股苍蝇味儿一点都不好吃!
    白溪捂着鼻子叹了口气:“都叫你别喷口水怎么喷的更厉害了……”
    郑璞没管他们在吵什么,进门先帮着把狻猊放在大床上让它躺好,转身给自己倒了杯水灌了几口,一扭头看见邱北一脸幽怨的蹲在花盆上。
    “别看我,”邱北幽幽地扯了扯垮下来的袖子:“我就是棵二十块钱买回来的盆栽,没人要的货色。”
    郑璞又灌了半杯水,放好茶杯,在他身边蹲下。
    要安慰我了吗是不是要给我爱的抱抱快点给我顺顺毛本大爷会原谅你哒!邱北瞬间把头扭到另一边,坐等郑璞开口安抚。
    “谁说的,”郑璞懒懒道:“你是我花一块钱从别人院子里随便扯的。”
    邱北把头扭回来盯着他:“我不听你快点安慰我下我要玻璃心了!”
    “你一男孩子能不能别这么唧唧歪歪的……”郑璞随手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眼睛时,邱北已经幻化成了萝莉的样子,两只眼睛都眼泪汪汪的:“你不要我了……”
    “要你……是我错了……”郑璞随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别哭哈。你跟我讲讲这几只是想干什么。”
    邱北下意识的蹭了蹭郑璞的爪子,在花盆上换了个坐姿,悄悄指着那五大三粗的胡萝卜精身旁几个矮小黑胖的喽啰道:“咯,这几只是茄子精。”
    啧,怪不得白溪一脸要死的表情。估计这几只身上的汗臭味都能把她逼疯啊哈哈哈哈哈……
    白溪在远处冷不丁的回头瞪了他一眼,郑璞连忙把眼睛瞥向一边佯装正经。
    “这只胡萝卜精呢,估计就是百叶集的老大或者是堂会里有点地位的家伙,他们想找玄淳借龙珠净化水源,结果结盟的邀约被打回了。
    郑璞皱了皱眉道:“这龙珠不是他们兄弟们一起去拿么,怎么扯到了外族?”
    “哎,还不是因为如今玄家的后人参差不齐,兄弟之间都几百年甚至几千年没见过面了,未必同心啊。”邱北一脸老道:“先前被吞的那苍蝇草还说兽妖一族找上了睚眦先生了。”
    “这么说,听风声说睚眦已经同意和苍牙阁的人结盟了,”胡萝卜精在沙发上笨拙的调整了下歪倒的样子,看着一脸敌意的玄粹嘲讽道:“别看你几个哥哥都聚在了一起,那是因为现在不团结谁都摸不到龙珠,真摸得到指不定反目成什么样呢。”
    “放肆!”玄淳獠牙瞬间亮了出来,点点冰蓝色的龙火随着他的怒意凭空燃起:“谁说这句都轮不到你!”
    白溪一手按住玄淳,不紧不慢道:“你这意思,是说五界的人都想分一瓢羹?”
    “那餮你可知道是谁家的?”胡萝卜精看着玄淳炸毛的样子,得意洋洋道:“那是白家老五,人家可是连名头都没有隐藏的意思,前些下阴界喝酒还跟人家笑话你们玄家的兄弟被他耍的团团转。”
    白溪心想坏事了这两龙崽子都要炸,一手按住一个冷冷道:“俗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就不怕事成之后被别的势力反将一军?”
    “哎终于说到点子上了,”胡萝卜精眉开眼笑道:“咱们要是合作,就好好规划怎么拿出龙珠怎么之后逃出生天,既躲开那五界的杀兵又躲开你们的那些个哥哥。”
    “是么。”窗户忽然被推开,一个修长的影子晃了进来,忽的狂风大作吹的窗帘翻卷犹如狂浪——
    睚眦不紧不慢的在窗台上坐下,看向他们的脸上满是戏谑的笑意。
    “是……是你!”胡萝卜精猛地起身,略有些畏惧的向后退了一步。
    睚眦没有动,只是靠着窗台眯着眼笑:“继续说啊,刚才不还在畅想未来么。”
    “哥!”两只嘲风眼睛一亮,下一刻便跳到他身边,仿佛顿时有了底气,一齐瞪着那只胡萝卜精。
    被瞪的妖精反而镇定了下来,大大方方往后一躺,陷进另一侧沙发里:“你倒是也有脸来。前两天不还在人家酒店里喝酒吃鸟玩女人么?”
    “哦?”睚眦不紧不慢的用指尖顶了顶眼镜,随手一道九节鞭“唰”地打在地板上:“再说一次?”
    我的地板!!!郑璞心在滴血。
    “怎样?你敢跟我动手?”胡萝卜精眉毛一竖。
    “啪”的一声又一道鞭子拍到沙发上!
    我的真皮沙发!!!郑璞简直要泣血。
    妈蛋打架不能出去打嘛!
    “跟我打是吧?”胡萝卜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其他几个茄子精也纷纷上前一步,下一秒一齐身形一晃,登时没了踪影。
    玄淳只觉得外衣口袋突然一坠,伸手一掏,是个字条。
    ——龙珠之力可助你一解封印,若愿相商,可燃此字条。
    郑璞蹲在角落的花盆边,默默的看着这一帮妖怪在自己家里折腾。
    心里却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自从遇到白溪,乱七八糟的事情便接踵而来。
    被龙崽子咬,被牵着到处掺和人家的家事,还莫名的受了伤。
    原先自己在x科院里上班,以为生活便会这样平平淡淡的一直走下去,他用前二十六年的努力换了房车,换了稳定的工作,几乎人世间没有什么状况会再让他觉得无法控制。
    一众的呆瓜博士生跟在他屁股后面追着喊郑教授,甚至让他有种意气风发的感觉。
    可是这一周里发生的这么多事情,都给他深深的无力感。
    原来……自己还是一个普通人。
    白溪凑过来,蹲在他身边看睚眦教训那两个小家伙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顺口道:“睚眦是来接我们走的,你赶快去收拾行李。”
    郑璞愣了愣:“你们去找龙珠扯着我干嘛。”
    白溪也不太明白囚牛的意思,想了想道:“我本来说结个封印让你在家里呆两天就好,但是囚牛想让你跟着去,还说会给你遁水珠,让你一同下去。”
    这事情就有些蹊跷。
    如果我是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人,我可能直接会把这个知道太多的凡人杀掉。
    郑璞是个成年人,虽然科研所呆的时间长,但是社会世故还是懂之一二。
    他清楚自己不可能是修真里的男主,也不可能被高人指点一二从此建功立业广开后宫最终走上人生巅峰。
    实际上,之前他跟在哪里都是累赘,人家既不需要他的知识,也不需要他的人脉,前面带着他说是“蛊毒难解”怕他出事……
    等等!
    蛊毒?
    郑璞心下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带着手机进了厕所。
    这段时间,他什么感觉都没有,全然不像是中了什么蛊。
    再者,当初餮给他下蛊,意在通过他控制白溪和嘲风,但是这个理由太牵强了些……白溪又不是他什么人,甚至可能直接抽身一走了之,那么餮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一些细微的线索在他脑子里依次浮现,隐隐约约抓不住首尾。
    洗漱台上放了盆水,是他前几天晾在那里打算给金鱼换水用的。
    可惜金鱼已经被两只嘲风当作点心啃了。
    郑璞觉得自己有些事情想不清楚,脑子需要清醒一下,便扶着盆子一头扎进水里,一瞬间冰凉的温度浸透般让他脑子一凉,下意识的叹了口气。
    惨了!要被呛!
    郑璞下意识的把脑袋想从水中拔丨出来,但是这一秒的犹豫让他发现一些奇怪的事情。
    ……我并没有被呛到。
    而且……我好像可以在水中呼吸。
    他擦了擦脸上的水,侧耳听了下客厅的动静,望着那盆水犹豫了下,再次扎进去。
    这一次,他不选择闭气,而是打开鼻腔和口腔,试图如在陆上般呼吸。
    果真可以。
    明明他是人,没有鱼鳃,却可以感觉水流中的氧气在汩汩的进入他的肺部,哪怕是鼻腔里进水都没有给他带来被呛到的痛苦感,反而让他愉悦的想要游动。
    难道……之前那餮放在他肚子里的,并不是蛊毒,而是……真正的龙珠?!
    这些龙子其实亲近和信任的根本不是他,而是下意识的亲近这龙珠的气息?!
    其实龙珠早已被窃,只是被封存起来了?临时丢给他以作寄存?!
    那么龙墓里封着的又是什么?为什么有人要引九子过去?!
    郑璞猛地一抬头,甩的镜子上全是水迹,他擦了擦眼睛,却发现白溪正飘在他的身后,神色复杂。
    第二十三章 守陵人
    郑璞清楚她可以感知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此时也没有什么好辩驳的,伸手又擦了擦脸,平静问道:“有多少人知道这个消息?”
    “很少。”白溪盯着他的肚子道:“我还是昨天附身的时候才知道的,之前判断是蛊,只是因为感觉到有动物的灵气……囚牛执意带你去,恐怕也是担心餮带人过来杀鸡取卵。”
    前一秒自己还是打酱油的路人,现在又成了藏着个蛋的肉鸡(?),郑璞叹了口气,认命的去收拾行李。
    自家院长无论是做个项目还是纵横妖界都很牛叉的样子,但愿以后也能罩罩我啊……
    心下却还是无可避免的恐惧起来。
    五界觊觎的那珠子,如今就在自己的腹中。
    可能下一秒,就会有冰冷的爪牙将自己的身体撕裂,毫不留情的把那颗珠子和自己的性命一同取走。
    原以为要连夜御风乘云飞过去,没想到定的是最晚的一趟航班。
    南院长心疼钱的缘故,让白溪自己缩成一团藏在郑璞口袋里,其余人都各自坐经济舱。
    看着机窗外昏沉的夜色,郑璞坐在老人身边,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上次我带白溪来的时候,您表现的那么惊讶?”
    这演技……也是相当纯熟啊。
    “啊?”囚牛瞌睡打了一半,扭头严肃道:“真的是鬼啊!被送到实验室的鬼!”
    口袋里白溪打了个滚,像是在抗议什么。
    行李丢到酒店,再飞到三峡大坝附近之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古文曾述:春冬之时,则素湍绿潭,回清倒影。绝巘多生怪柏,悬泉瀑布,飞漱其间,清荣峻茂,良多趣味。
    可惜现在天色将亮未亮,打着手电走到江边,一切都看不太清楚。
    乌鸦停在不远的树林里,时不时的嘎嘎两声,平添萧瑟寂寥之意。
    郑璞跟在一帮人身后,总有种自己是来露营的奇异感。夜里露水中,鞋子都有些濡湿,砭骨的夜风往单薄的t恤上一吹,便有种寒意入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