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叹气,旁边的刘敏君的老妈子道,“将军,这会子孩子还没满三个月,可不能把消息传出去了,会吓到孩子的。等三个月之后才能说。”
张定南倒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听到老妈子这么说,也不敢不信,便点头,“好,那就等三个月之后再说。”
他又看着军医老大夫,“还有什么要注意的,你再说仔细点。”
老军医闻言,脸上有些尴尬,“饮食方面该交代的也都交代了,只有些事情要单独交代将军。”
总不能当着夫人的面,说人家两口子那方面的事情吧。
张定南虽然觉得有些奇怪有什么不能当面说的,不过他也是个谨慎的人,便也顺着军医,“好,咱们现在就出去,你和我好好说道。”
又对刘敏君温柔道,“我出去和大夫好好说说,你先休息,待会我就回来陪你。”
“嗯。”刘敏君羞红了脸应了一声。眼中却有些不舍,初为人父母,总是希望两人相处,一起谈谈孩子的事情。这种感觉实在太陌生了,但是又很稀奇。
张定南心里自然也是这种想法,所以赶紧拉着大夫走了出去,准备早点把是办完,就回来和刘敏君说些孩子的话题。
看着张定南走了出去,冯贞才坐到床边上,“恭喜夫人了,这么快就有好消息了。”
刘敏君也是心里一片欣喜,“你也快些,到时候咱们两家还能结亲呢。”
刘敏君也和张夫人一样,不是很看重门第。而且以萧山和冯贞如今的成就,日后门第也不会差,若是真能结亲,相信便是定南那边也会高兴的。
冯贞笑了笑,“这还得看缘分呢。”她心里也有些失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好消息。
虽然她也不是很着急要孩子,可是这样一直没怀上,她心里也担心。毕竟以前冯贞儿的身体并不好,伤了底子。她担心是属于不容易生育的体质。如果以后也怀不上那可怎么办。学人家那样给萧山找小妾?她可做不到!
而且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心里也有些遗憾。
虽然刘敏君有喜的这件事情并没有大肆宣扬,不过总归有几个知情人传递消息,所以河套军的一些上层也知道了张定南的这件事喜事了。因着忌讳,也就没有提出庆祝的事情,只偷偷的给张定南道喜。
萧山几人自然也知道了这件喜事。
回来后便和冯贞说起了这件事情,眉宇间也是十分欢喜。
对于萧山他们这些人来说,张定南有后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不说现在他们已经认定张定南为主公了,便是张定南还是效忠大棠皇室的,子嗣对于萧山他们这样的下属来说也是十分重要的。
只有张定南有了继承人,河套军才不会担心以后被其他人接手,他们这些人才会更加稳定。
冯贞对他们这种心理还是很了解的。她以前看过一个春秋时期的故事,据说春秋时期的贵族封地,一旦贵族没有了继承人,封地就会被国君收回,赏赐给其他的贵族。这些原本在封地十分风光的家臣们便成了拖油瓶了,而且还是被新人主人嫌弃的拖油瓶,因为他们的前任主公断子绝孙了,在别人看来,这是很不吉利的。这些被留下来的人自然也是被认为不详了。
当然,萧山他们自然不会遇到这种窘迫的事情,不过如果张定南真的发生这样事情,萧山他们的处境就会很危险。那新来的主人自然会想办法除掉他们这些旧属下了。
“可惜现在还不能庆贺,要不然咱们肯定要拉着将军大喝一顿。咱们这些兄弟们可好久没和将军喝过酒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萧山还搂着自己媳妇兴奋的说着这事情。
冯贞却有些闷闷不乐。她能听得出来,萧山语气里有些羡慕的。这是萧山下意识的表现出来的,只怕连他自己都没注意。
可冯贞到底是个旁观者,只听他的语气,看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内心的想法了。
萧山说着说着,发现自己媳妇没反应,低着头一瞧,已经睡着了。
他笑眯眯的在自己媳妇嘴上亲了一口,收紧了胳膊抱在怀里,然后偷偷的在她肚子上摸了摸。心里暗道,啥时候自己也有娃娃啊。
因为刘敏君有了身孕,所以这安置流民的事情自然而已都交给了冯贞处理。
这几天流民的吃住暂时都是由河套这边安排的,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不过看着这些灾民慢慢的有了生气,冯贞也不觉得肉疼了。羊毛出在羊身上,以后这些灾民在河套定居了,他们也会给张定南交税,这比收入才是取之不绝用之不绝的。
现在就当做是长久投资吧。
冯贞的安排十分的有调理。暂时还没分田地,所以也没分房屋,只是让这些人打散了住在一起,又把有病的人安排在一起,再由冯贞选一些身体强壮的女人帮着照顾这些病人,又让一些不能干活的老人帮着带孩子。
再让一些身体不大好,但是已经能够干活的人帮着给灾民们做饭。
过了一阵子,这些流民们的生活也开始恢复正常了。
随着男人们盖好了房屋,河套这边划分好了田地,慢慢的也开始将这些人登记在册,分田分地了。
让河套军里的这些汉子们高兴的是,这次流民里面有许多女人,甭管是大姑娘还是寡妇,都被这些血性方刚的汉子们惦记上了。倒不是有什么龌龊的心思,只不过大家到了年纪,有些人又是一年到头的不能回家,这要是能在这里成家,分上几亩田地,平时操练,得空了帮着媳妇整理几亩田地,这日子才过的滋润呢。
所以冯贞这边就成了香饽饽了,许多的士兵们都羞答答的过来帮着她干活,然后打听着某某姑娘的姓名,又暗搓搓的暗示想和人家姑娘成为一对。
面对这种事情,冯贞真是头疼不已。这做媒的事情她可不在行。张铁牛的媳妇田桂花知道后,哈哈一笑,两眼放光,“这样的好事合该了我来做。让那些小伙子们放心,我帮着去问那些姑娘们。”
说完又叹气,“哎,也是这些姑娘们的福气,都是些苦命的人。
冯贞知道她做事想来直率,也不担心她做糊涂媒婆,不过还是提醒道,“这对方什么条件,都要说清楚,得双方都乐意。”
田桂花道,“你就放心吧,嫂子我可做了不少媒了,都是好姻缘。”
冯贞闻言,便也不再过问。
她最近精神也十分的不好,没什么心思管这些小儿女的事情了。现在刘敏君不能管事,啥子都是她这边来办,事情还真是不少。希望早点安置好这些灾民,让他们早些进入正轨。
而且宿州那边的情况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之前关于宁夫人的传言,现在也没得个准信。虽然张定南他们这边已经增加的大批的兵力,又陆陆续续的一直在收容这些难民,可是宿州那边一日不定,河套这边而已跟着一颗心悬着。
京城
一辆马车安安静静的进入了京城的东大门。
外观朴素的马车丝毫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目。马车一直行到了一个胡同里的院子门口,才停了下来。
一身素衣的中年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车夫过去敲了敲门,两重一轻,很快门就被打开了。里面一个老者看到了素衣男子后,脸色一肃,“孙先生,快请进。”
☆、第六十九章
“宫中有人传出消息,皇后娘娘爱好举止,确实与当初将军夫人一般无二。不过……”
这传消息之人说到这里却有些犹豫。
孙奇云眯着眼睛,听到这里,睁开眼道,“不过如何?”
“不过这皇后娘娘的性情却又和当初的夫人不一般啊。先生也是知道的,夫人那可是胸有丘壑之人,当初辅佐将军成就基业,是当世奇女子。可皇后娘娘平日深居简出,并不管理朝政。内宫之中也很少见人。只皇帝却对她极为宠爱。”
这些消息让这些查探之人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之前查探皇后的行为举止,和口味爱好,他们也如实探查了,可如今他们又发现了可疑之处,不就说明,他们之前的消息不准确吗。这样一来,将军只怕要怪罪了。
这人正暗自担心,孙奇云却已经开始思索这件可疑之处了。
他心中自然是盼着这人不是宁夫人的。这样一来,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宿州还是按部就班的发展势力。
可若真的是,那宁夫人为何要这样做。
孙奇云一时摸不着头脑,想到此次前来京城的目的,他还是打算亲自入宫见上皇后一次。他可以保证,只要自己见到了皇后娘娘,就能够确定这皇后娘娘到底是不是宁夫人。
此时河套这边,也得到孙奇云去了京城的消息了。
这消息还是冯贞这边先得到的。
如今她的商队遍布各地,特别是一些大的城市,所以消息比较灵通。自从上次见识到冯贞这商队传递消息的速度之后,张定南就交代冯贞善加利用,多打听一些有用的消息。
所以冯贞也照顾商队里面一些比较脑袋机灵的成员打听消息。
因为冯贞这里商队里还有羌族人。所以这草原上和京城包括宿州的消息,可谓是一网打尽了。
而且冯贞毕竟懂的比较多。既然张定南是要让她打探消息,她也尽量做的尽善尽美,所以在每个小商队里面又安排了专门负责打探消息的人。且这人的身份出了她和萧山以及张定南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不止如此,这人还在各个地方安排了可信的亲信之人秘密潜伏在这些重要的地方,随时可以知道这里的动向,也不会被人察觉。
虽然和那些成熟的情报机构相比距离还很大,可是这样一来,河套也算是有了初步的情报体系了。假以时日,这力量也会越来越成熟的。
得到消息之后,冯贞便立即上报给张定南。
张定南沉思良久,“看来大将军执念很深啊。”他看向其他人,“对此,各位有何想法。这皇后娘娘果真是宁夫人?”
没有确切证据,连张大将军自己都不知道,即便是宋老和龚南星,也拿不出个答案出来。
倒是冯贞犹豫了一下,道,“我倒是有个猜测,也不确定。”
张定南道,“冯娘子但说无妨。”
见识了冯贞的能耐,张定南也不将她当做妇人看待。
冯贞道,“我倒是听说有一种病。这病是算是一种精神病。”她思索着如何解释这双面人格的事情。“就是说,这一人身体里仿佛住着两人一般。我曾经看过一本杂记,上面就有这样的事情。说是一对夫妻原本生下的是一对双胞胎,结果只活下来一个。数年之后,发现这活下来的这人性格非常奇怪,时而温文尔雅,时而性情如火。且温文尔雅之时所做之事,在性情如火之时又想不起来了。”
“竟然还有如此怪病。”
宋老和龚南星听的面露惊奇。张定南也是面色怪异,这世上还有这样的病?
冯贞道,“这也只不过是我的猜测。”
宋老却道,“若真是有这样的病症,那也不无可能。”
龚南星笑道,“果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过到底如何,还是得看冯娘子这边的消息了。”
冯贞自然也是猜测,不敢确定,听龚南星这样说,立马道,“龚先生说的是,一切还是看消息才能定下了。”
张定南点点头,“好,那就再盯紧了宿州和京城。不管如何,我们都要做好准备。若是宿州这边要动,那蛮人那边可就要盯紧了。他们去岁可是吃了亏的。若宿州不稳,只怕我们这边的压力也会很大。”
这也是张定南最担心的地方。
他起先的想法自然是先攘外,再安内。这样一来,边境无忧,可以放心逐鹿中原。
可是父亲对宁夫人的执念他也是清楚的。若父亲果真冲冠一怒为红颜,这对于他的整个计划可就影响颇大了。更甚至,也许会演变成大棠百姓的灾难。
张定南几人虽然没把冯贞这想法当真,不过冯贞自己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回来之后,和萧山议论这事情。
萧山听的津津有味。
“媳妇,你这故事讲的可真好听,咱军营里那说书的老刘都没你讲的好。
这说书的老刘是这次流民之一。肩不能挑,手不能抗,冯贞干脆物尽其用,提了个建议。这行军打仗也挺闷的,不如找点乐子,让这老刘给大伙讲讲故事。专门挑那些行军打仗的热血故事来讲,也能鼓舞士气,让大家消遣消遣。
冯贞此时听着萧山把自己这故事和老刘的那些吹牛皮的故事相比,顿时不高兴了,“我这和你说实话呢。还真有这样的事情呢。”
萧山笑着哄她,“好,你说有就是有。”
伸手将人搂在怀里。温香软玉,一阵馨香传来,萧山下身一热,就有些小心思了。
这阵子他和冯贞都忙。他到底是个男人,撑得住。可冯贞就不行了,早出晚归,每日没什么精神。萧山体谅她,所以这些日子都没碰她。
如今这人在怀里了,自然也没有放开的道理,便一开始痴缠起来。把嘴凑到她脖子边上呼着气,“贞儿,贞儿。”
冯贞也经不住他痴缠,心里又有些别的打算,便也顺应了一番。主动的搂着萧山的脖子。
萧山顿时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