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阵喧闹,有人嚷嚷,“新郎来啦,快来堵门。”
众人哄笑着堵住闺房的门。
“各位奶奶,姐姐们,府上的门也太多了吧,刚过了大门、二门、这会还有院门,闺房门。饶了我们大爷吧。”一个齐恒之的贴身小厮如实说道。
“不把红包扔进来,休想我们开门。”霜枝朝外面喊。
“行行,都是姑奶奶。”
一个个红包都塞进来,大家去哄抢。
“不行,还要吟诗作对才让进。”魏玉贞挺着大肚子,也来热闹热闹。
一番拖延之后,吉时到,终是开门,让齐恒之进来接走了静娴。
静娴来到大堂,和祖母、父母亲等长辈告别,然后由着姜承祖背上后背。
一路上,姜承祖也在叮嘱,“恒之是个稳重的,把你交给他照顾我放心。你安下心来,我们姜府一直在你身后。”
静娴“嗯”了一声,悄悄用手拭去一滴即将滑落的喜悦泪水。
三朝回门,齐恒之和静娴一同回姜府。
宴席上,静娴满脸甜蜜笑容,略带羞涩,想是过得不错。长辈们问的问题,她都一一答了。
“娴姐姐,成亲是件特高兴的事儿吧?姐夫笑得嘴巴都咧到耳根子了。”静姝说道,这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女眷们听个清楚。
大家一阵笑,姜老太太道,“再过两年,你也要出阁,到时候你就懂了。”
气氛融洽,姜嫣然很是羡慕静娴,暗自下定决心,誓要钓个金龟婿。
七月八月这两个月也没什么大事,京城盛传的八卦就是长平侯府唐府二小姐唐蓉,本来被人提亲说好了一门亲事,可是那户人家后来悔婚说是八字不合。
唐蓉就去寺庙斋戒数日,谁知碰到几个醉酒闹事的歹人,好在四王爷陪家眷进香正好路过就出手相救了。
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被一个男人救了,不嫁也得嫁了。尽管是四王爷,也不能耍赖不是?据说四王爷第二日便亲自上唐府说亲,长平侯老爷都受宠若惊。
于是,九月,各路达官贵人又参加了一次婚宴,就是四王爷纳侧妃。
和唐蓉关系不错的静娴和静姝也去了。
这宴席真是热闹,定国公世子郑远帆也在,而曾经和他斗殴的镇远侯府的大少爷蒋元泽也在。为避免二人再起冲突,他们的位置远得很。
郑远帆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闷酒,自己的心上人嫁给别人,他怎么会高兴?而且心上人和四王爷的事,自己也有所耳闻,人家那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自己算什么。
“哎,你们说,四王妃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潘雨薇兴致勃勃,好像是来看热闹的。
“我猜是假高兴,哪个正妻愿意高高兴兴给自己心爱的夫君纳妾。”只有姜嫣然愿意配合她的话题。
“也是。”
静姝看了看满面笑意跟各位上了年纪的贵夫人交谈的四王妃,精致的妆容,雍容华贵王妃正服,却透着淡淡的疲惫。这种疲惫就跟前世的自己所感受的一样,也许,一段不和谐的婚姻里,女人都是疲惫的。
四王妃,闺名蒋元娇,镇远侯府嫡长女,有二位叔叔镇守边关,府里的老父亲曾是大将军,后来因战功被封镇远侯,还有一个弟弟蒋元泽,正是因喝醉酒道出唐蓉和四王爷之事,被定国公世子割下耳朵的那位。
喜宴散去,众人都纷纷回到自己府中。
姜嫣然路过花园,却见陶姨娘在纳凉,便过去打个招呼。
“陶姨娘,这里蚊虫较多,不宜久呆。”
“多谢三小姐关心。义王纳侧妃的酒席,这么早散了?”
“嗯,是啊,办得好隆重。虽然不是正妻,但确是侧妃,也不错了。将来再生下个一儿半女,可不就是飞黄腾达?”
“确实。有儿女的妾侍和没有的,大不一样。”陶姨娘摇着团扇。
“陶姨娘,你也要抓紧了。”姜嫣然走过陶姨娘身旁,轻轻说了这句,好像没事人似得走远了。
许久以后,陶姨娘自言自语,“会的。”
☆、邀宠
四王妃独坐镜前梳理着自己的秀发。
蒋嬷嬷提醒道,“王妃,歇了吧,天色已晚。”
“嬷嬷,我是不是老了?丑了?”蒋元娇略带忧伤道。
“哪里,王妃的容貌在几位皇室媳妇里,最为出众。”
“那为什么,他的目光从来不在我身上,总是要带回一两个侍妾来?”
“王妃,您何须跟那些人置气,不过是些玩意而已,哪怕是王爷的妾,也终归是妾,无论谁,只要犯了这王府里的规矩,您都可以处理。”
“我看,这位侧妃不简单,他想法设法弄进府来,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了吧。”
“这可不一定,您看曹侍妾刚进来的时候也春风得意一阵子,现在呢,王爷一个月都不去一回。王妃放宽心,调理好身子,早日怀上一个小世子才好。”
“说起这个唐侧妃,我那弟弟都是因为她,才少了一只耳朵。”
“王妃,这没影的事,不可再说了。”
“嬷嬷别安慰我了。我弟弟怎么可能对我撒谎,即使他喝醉了也不可能看错人,撞破王爷和那贱人私会,结果转头又碰到定国公世子爷,开玩笑说了两句就被割下耳朵,未免太倒霉了些。”
“王妃,您要把目光放长远。少爷现下是少了一只耳朵,但是脸上没事,终究还是一个翩翩少年郎,他的亲事不用急。何况,以后的事情说不准。万一,王爷登上那位置,您就是后宫第一人,您的弟弟自然身价更胜现在。所以,放宽心。”
想到这里,蒋元娇才稍稍舒服了些,尽管不知道这个梦想会不会实现,皇后娘娘这个位置还真是诱惑十足,若是成真,自己就能母仪天下。且让那几个小妾蹦跶一阵子,到时候一一除去。
在蒋嬷嬷的服侍下,蒋元娇睡上雕刻着鹓雏展翅的浮雕红木拔步床,蒋嬷嬷轻手轻脚熄灯退下。
今个儿,四王爷的纳侧妃宴散去之后,几个大臣又相约去城东的春风阁看热闹,其实也就是看看那些人一掷千金买花魁一笑而已。
礼部曹尚书曾经提拔过姜正勋,硬要拉他去喝两杯,姜正勋便硬着头皮去了。
回府时,已经是亥时二刻了。
贴身小厮姜忠正一手提灯,一手扶着蒋正勋。
经过花园时,旁边走出两人,是陶姨娘和她的丫头蕊儿。
“请老爷安,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头?”
“回陶姨娘,是应酬晚了,才回来。”
姜正勋的头晕晕乎乎,却还是认识陶姨娘的,“这么晚了怎么在这?”
“天气闷热,在园子里走走消消暑气。”陶姨娘柔柔道,低下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
姜正勋觉得今天可能是喝多了,身上特别热,一阵微风拂过,尤其显得陶姨娘身上的味道好闻,就是那种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并且吞下去的感觉。
姜正勋燥热地松了松领口,伸出手搂住陶姨娘的细腰,“那就去你院里醒酒吧。”
“嗯。”陶姨娘扶着姜正勋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见状,姜忠只能去二太太院里如实禀报。
“老爷回来了?”
“额。太太,老爷回府恰好遇上陶姨娘便去了陶姨娘的院子。”
魏玉贞有一丝笑容凝固,很快回复正常,“那也好,今个儿老爷喝酒了吗?”
“老爷喝醉了。”
“你也累了一天了,下午歇息吧,明个儿提醒老爷起来,还要上朝呢。”
“是,太太,奴才告退。”姜忠退下了,但是心里在打鼓,自己居然眼睁睁看着老爷被姨娘劫走了。
“太太,莫气,您现在怀着身子,都七个月了。明个儿,老奴端一碗避子汤去就成。”
“嗯。服侍我歇下吧。”
而姜正勋,到了陶姨娘的闺房,就一把把人抱上床,火急火燎的褪去二人的衣物。魏玉贞怀孕碰不得,他早已憋得久了。今夜在陶姨娘的床上体会了一把年轻时的放浪,感觉自己精神奕奕,眼前的这个陶姨娘也很会伺候男人,跟以前温顺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放得很开,妩媚动人热情如火,让老姜动情不已。
天未亮,姜忠的声音就响起,“老爷,该起了。”
“嗯。”姜正勋应了一声,伸出手按按太阳穴,昨个儿是喝酒太多,头痛得很。
一双柔荑抚摸着他的双侧太阳穴,“这样按按,会不会好些?”
姜正勋捉住她的手,“怎么是你?”
“老爷,您昨夜说要来我这醒酒的,然后。”陶姨娘没再说下去,眼睛也垂了下去。
看着她的睫毛扑闪扑闪,姜正勋抚上她的脸,“我想起来了,是在花园偶然遇到你。伺候我起来吧。”
陶姨娘伺候他穿官袍,他细细打量着她,虽然比正妻大了几岁,却保养得宜,昨晚那一番彻骨缠绵的销魂滋味,确实不一样。他突然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哎呀,老爷,干嘛呢。”
“哈哈哈哈。”姜正勋爽朗笑着,“喜欢我来吗?”
陶姨娘低头,害羞得笑。
他在她身上摸了一把,就转身大步离开,正经事上朝要紧。
下朝之后,姜忠提醒姜正勋,“爷,要不是去太太那里用早膳?昨夜,太太等您到很晚才睡的。”
“你昨夜报我睡在哪里的?”
“小的当然是实话实说。”
“什么?笨蛋,你难道不会说老爷我歇息在书房吗?”姜正勋踹了一下他。
“哎哟,老爷,还是别扯谎的好,若是让老太太知道了,非打折小的的腿不可。”
“你说了之后,太太是什么表情?”
“还是笑吟吟的。”姜忠道,其实他哪里敢看太太什么表情,胡乱一说而已。
“那就好。我们现在去太太房里。”
姜正勋来到魏玉贞的闺房,见桌上已经摆满了各式清粥小菜糕点。
“老爷,饿坏了吧,快坐下。”
“我昨夜未归,你该早点睡,眼睛下边都熬出青色来了。”姜正勋摸着她的脸。
姜二老爷这人吧,本性不坏,就是多情,经不住女人撩,怜香惜玉是他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