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文屋 > 历史军事 > 龙回汉末后传之诸神战纪 > 第五十回 下说词 怂归故土 急转念 意守灵台
    谈论至此,已暂停叙述的他忽感觉这外星魔头---竟跟贺柏灿有几分雷同;刘汉龙略收敛天马行空的思绪,方把袁术、二老、四弟赵云和死仇玉石俱焚的往事说完,并又语重心长的叹道:「贺伯伯在入魔前也曾想用那费尽心思夺取的生化药物,改造人类居住的环境;不过由于作法太偏激,终不免落个害人害己的下场。」
    「哼哼,你现在拐弯抹角的意思是---,我要是不赶紧打消原先算计,难免会『多行不义必自毙』囉?」不料裘奈这时忽嗤之以鼻的呛问:「刘使君,我之所以肯和亦敌亦友的阁下倾心深谈,纯粹是出自于对一个忘年之交的互动,但不代表你就可以数落我的言行;况且你说的那一位,也未必真如尔等所骂的不堪吧?」
    未再与他做无谓的口舌争执,甚不投机的刘汉龙这时乾脆将脑袋转向一边;两人间僵滞的气氛维持约莫数分鐘,讨了没趣的裘奈见此刻唯一同伴復闭上嘴巴不辩解,即自顾调侃的续问说:「那是你运气好,有塔尼恩事先通知外援去帮忙,而且对方显然还很眷念旧情;否则凭人家的修为,大可一开始便下重手,是不?」
    懒得予以反驳;刘汉龙才起身欲移往另一头独处,却因乍瞧隧旁某幅景象十分的眼熟,赶紧向兀在喋喋不休的他比着噤声手势道:「前辈,您说这是---哪里?」
    经他一提醒,裘奈才扭脖子亦朝此人呆望的那个角度瞥去;这一看,连他也忍不住傻眼的喃说:「绕了恁大一圈,你我居然---还是转到原本离开的『革厄纳』。」
    是的,适才人声嘈杂的那一幕---,不就是他们刚灵魂出窍的「火狱谷」大殿?兴奋的裘奈待把脑中知识飞快联结,随即酣畅的笑道:「老弟,咱俩能够回去了。」
    儘管极为担忧孙悟空挟胁两人肉体的意图,尽量保持镇定的刘汉龙仍仔细听他讲解说:「『六方隧』虽属于时空乱流内的一道隙缝,不过亦可当作往来至各平行宇宙的捷径,最怕的是误入者失措下忘记掉落处与接轨点;你我既未遭流涡甩进不知名的地方,又可从运行的轨跡确定来时空间,要回『革厄纳』---绝非难事。」
    正谈论之际,外面的光景已再次换成了其它陌生画面;裘奈见重返在望忽灵机一动,遂转话锋的问道:「反正都到『六方隧』了,何不顺便瞧瞧你来的世界?」
    看已错过这能回「镇魂殿」的时辰,兼之也颇想念当初那离世的台湾,刘汉龙于未细审思他是何用意中,就点头说:「如果不会有所耽误,即劳烦前辈了------」
    「这哪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晓得计已得售,心情甚佳的裘奈便朗笑道:「与其白白枯候那要依序绕行的下一次接轨,倒不如趁此机会陪老弟台探视睽违的故乡;嗯,能培育出像刘使君这般的菁英俊彦,我倘不见识见识---,岂非可惜?」
    「我仅是个恰逢奇遇的区区武夫,哪担得起二殿下如此谬誉?」瞧他毫不藏私的将届时如何脱离「六方隧」诀窍尽数告知,暂卸心防的刘汉龙就在并肩欣赏特殊景緻过程中,亦如同跟朋友间聊的復问:「前辈若得回『火狱谷』,有何打算?」
    「刚刚瞧你那位同伴一副兇神恶煞的表情,我其实也拿不准主意------」装成无可奈何的样子;裘奈心想我只需把你这大傻瓜骗走,届时要制服那隻可恶的泼猴又有何难?俟夺取「杖魂」及解决遭偷袭的祸患后,看你们怎么应付萨瓦星系「羽兽国」的「鴞王」巴鲁迈十万「鷲族」与「提摩星」皮斯帖五万来袭「蛛奴」。
    但想归这样想,他却挤出了一丝「化干戈为玉帛」的虚偽微笑说:「没关係;以咱俩之能,一旦回去还有啥乔不拢的麻烦?等我将神杖还予塔尼恩,随即把『仙魔联盟』解散掉,更偕那印特莱返抵祖国自首,使君亦可领原班兄弟去交差啦。」
    「您倘能迷途知返,诚乃寰宇一大福祉,晚辈这里先代地球苍生谢过了---」刘汉龙闻言大喜,赶紧躬揖道:「我一回『镇魂殿』,便请左老师和雷隆大人退兵。」
    暗暗冷笑着,那还了一礼的裘奈遂再度假意说:「恭喜老弟台;你立了这么一件大功劳,莫道是中土天庭势必厚加封赏,就连我兄长---或许也会破格重用。」
    「刘某焉敢妄求青睞及赏赐?而且待完成玉帝跟『先知者』交代的事情,把罗马倖存的部队全送抵国门,我应该会立即上奏汉天子辞去朝中所有职务,将馀生用于聚少离多的家人身上;」他念及始终殷殷期盼团圆廝守的妻儿,便深怀愧疚的道:「日渐强盛的大汉如今人才济济,晚辈亦该把军政要权---递给下一棒了。」
    在心里復骂了声「你作梦!」,裘奈表面仍显出一派热络的问:「使君正值壮年,未满四十岁就想告老还乡啊?以你匡振社稷的才干,恐怕不仅倚之为栋樑的汉天子与罗马『元老院』---都将拼命慰留,慧眼识英雄的玉帝或许也不肯放人呢。」
    「走一步算一步吧---」彷彿快卸下久扛重担的刘汉龙随即乐观笑说:「宪帝乃晚辈门徒,应不会多所刁难;至于『元老院』和仙闕那两头,我另行设法便是。」
    话说完,这运转的「六方隧」果如对方所言,真逐渐绕至刘汉龙当初来的年代乱流缝隙;见时机成熟,设局的裘奈遂又煽惑道:「那就是老弟的故居『台湾』吗?不错,确实是个山明水秀的好地方,难怪孕育得出像你这般的优异人物来。」
    却没再应答了;佇立遥望的刘汉龙一瞧外面那些映目情景,竟不自觉的鼻酸。
    是的,这刚融入另次元宇宙的隧道岂止已来到了台北,更直接切进一九八五年代;而他适才看到的那一幕,正是自己九岁时跟双亲、贺柏灿餐叙的画面------。
    这些栩栩如生的影像,尤其是爸妈一如往昔的和蔼笑容,均不断触动刘汉龙内心的最痛处;裘奈似乎也明白他的感受,即悄问说:「他们全是---使君的亲人?」
    微微頷首,欲哭无泪的刘汉龙便在捨不得眨眼中颤声道:「里面的一对男女是我父母,那身材微胖的中年汉子,就是晚辈提及穿越至西秦国为皇的贺伯伯。」
    「诚不我欺,皆乃人中龙凤---」把目光从刘祖荫移往汪蝶后,花较多注意力打量贺柏灿的裘奈即復探问:「特别是这位大智若愚的贺先生,深黯锋芒内敛之道,怪不得能成为使君的劲敌啊;老弟倘有机会,是否愿意重返旧日阻却悲剧?」
    「您是指---要晚辈进入我那时候的身体,并尽可能让他们避免日后的飞车追逐枪战?」刘汉龙怔了怔,遂皱眉的反问说:「可是这样一来,岂不对『平行宇宙』形成了严重干预?『先知者』之前曾开示,绝不可轻易折返原本离魂的世界。」
    裘奈却极力鼓吹的道:「那是塔尼恩太过趋于保守的说法,一点都做不得准;老弟仔细想想,你所回归的时段,比当初坠崖要早了约三十年,这和使君之后降临在汉末的情况有什么不同?况且此举非但可防止你的父母遇害,甚至还足够让你尚未出世的大徒儿,无须面对夭折厄运,以老弟的聪明睿智---,何乐而不为?」
    接着,他便又继续劝说:「他所谓的『破坏平衡』,无非是防有心人会利用那犹未提出解决善策的漏洞,来谋取自身利益而已;使君磊落坦荡,大可无须坚守。」
    听他讲得甚是有道理,颇为动心的刘汉龙忍不住犹豫了---;终于找到这傢伙罩门的裘奈见隧缝外头已将时光逐渐往后拉,就再猛下药的蛊惑:「团圆在即欸,老弟可别轻易的错过哟;你是为了要完成差使方坠于乱流,便算是混乱里復回到未来的起点,亦合逻辑得很,何况如果咱都严守口风,又有谁能知晓详细缘故?」
    「我当真---只需跨进连结处,就可重返幼时的光阴内?」儘管迟疑,但瞧那刚读国中的自己仍与尚在双亲共享天伦,哽咽发问的他却不禁再往前靠近了些。
    「是啊---」裘奈猜测此人已快把持不住,随即用催眠似的语气加紧促怂:「你看,多幸福的圆满家庭呢;贺柏灿能否得以復为祸于西秦后,便在使君转个念间。」
    这论调也对;若是能趁早阻止他和is的接触,那原本因淡泊名利而与爸妈深交的贺伯伯又怎会愈走愈偏?不过当将要得逞的裘奈提及最后一句话,刘汉龙忽心头一震,并立刻停步道:「抱歉了前辈;我恐怕---不能就这样撒手回到过去。」
    先呆了一呆,裘奈俟见临时变更主意的他亦转过身,即不显喜怒之色的敛容问:「怎么了?你要是蹉跎的话,便得再等上许久;老弟莫非---,仍对我存疑吗?」
    「别误会,晚辈绝没那个意思---」恢復警觉性的刘汉龙硬是将视线抽离隧墙外,并坦迎他炯灼的目光说:「只是我与塔尼恩先生曾约好,须完成他所交代的事情;『人无信而不立』,刘某生平首重诺言,岂可为了一己之私弃旧约于不顾?」
    「他终极目标不过是要拿回遭窃的神杖罢了,这跟由我亲自归还---,又有何差别?」不死心的裘奈遂续道:「机会难逢,『六方隧』可不是常能顺利开放的哟。」
    「换言之,也就是它---仍会有啟动机率,对不?没关係,倘真如前辈预料般不致影响到宇宙间平衡,待『先知者』同意了,我再设法回去。」刘汉龙婉拒说。
    俟默然片刻,裘奈方做最后一次努力的问:「万一食古不化的他---反对呢?」
    「既如此,则说明在下果真已无復归的福份,您又何必替晚辈操烦?」他边注意对方表情变化,边防范的道:「随遇而安囉;那毕竟都是我上辈子的事情了。」
    终于翻了脸;步步逼近的裘奈随即耍狠说:「你这傢伙确实像粪坑里的石头,既臭且硬;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哼,那可别怪我再把你---丢到另外的世界!」
    瞧他已撕破了友善假面具恢復以往的狰狞模样,在「六方隧」中一样使不出半分劲的刘汉龙便尽量与这大魔头保持距离;功亏一簣的裘奈愈想愈恼怒,亦步亦趋的瞪视啣追间,就接连骂道:「不识抬举的臭小子,恁爱和我唱反调的作对;你是塔尼恩养的狗哦?那么死心蹋地的听他差遣?我好不容易才又拉拢了『提摩星』及『羽戈国』两路援军要来完成统合大业,岂能让你再回去阻挠我的计划?」
    听他盛怒后復脱口的将这机密外洩,刘汉龙即使心头一震,却只能乾着急的不动声色;直等到裘奈于力尽暂歇时,方随其停止移动的探问说:「那劳什子的『羽戈国』、『提摩星』等援军,充其量也不过是如同裴索拉或帕烈兀般的亡命之徒而已;区区趁火打劫的流寇,跟霸佔边陲一角的山大王,焉有助前辈统合宇宙大业的能耐?您这一番形容,会不会太高估那伙趋炎附势且唯利是图的佣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