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有些难以接受，自己眼中乖巧听话的女儿会在背地里做出这种事。
姜宴鹤站起身：“证据我已经拿过来了，我只想问一件事。”
姜宴鹤看向对面的姜望荣，第一次以一种十分严肃的语气问他：“我问过殊余了，她并不打算认我们姜家，这件事，我支持她。”
姜望荣还没开口，边上的宋乔音先忍不住了：“什么？她怎么可以……”
姜宴鹤打断她，声音有些冷：“她当然可以。”
“不管是回姜家前，还是回姜家后，姜家从来没有管过她，现在自然也干涉不了她的决定。”
姜宴鹤看向对面沙发上的姜望荣：“我今天之所以在这里说这件事，代表着我和阿轩全都赞成殊余的这个决定。”
宋乔音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边上的姜望荣打断了。
他有些疲惫的按了按眉心：“我知道了，是我们姜家对不住那孩子，她不想回来就不回来吧，抱错孩子的事以后不必再提了。”
“至于思语。”
姜望荣看了姜思语一眼，神色有些复杂：“过几天连心会转学回京城那边，你也跟着一起去吧。”
“爸爸！”
姜思语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不能转学到京城那边。”
姜家产业的重心从来不在京城那边，姜思语过去就是弃子，寄人篱下不说，京城那边的人也不会看的起她。
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声开口：“还有虞姨，虞姨还需要我每周给她弹琴，我不能去京城那边。”
宋乔音在听姜宴鹤说姜殊余不会回姜家时就知道她手上现在只剩姜思语一个筹码了，如果姜思语被送去了京城，那她在姜家就真的没有任何依仗了，于是也开口劝姜望荣道：“是啊，思语现在成绩还不错，去了京城那边万一不适应，那学习岂不是要被耽误了？”
宋乔音到现在仍觉得姜家父子有些小题大做。
那照片她也看了，不就是一些流言蜚语吗？
又没对人造成什么伤害，听一耳朵就过去了。
姜望荣不想和宋乔音多说什么。
有时候他也不是很理解，为什么宋乔音这个做母亲的会对姜殊余抱有那么多偏见。
姜望荣忙项目，以为宋乔音会对姜殊余的事稍微上一些心，没想到她居然完全不管不顾。
他坚持道：“那位那里我会亲自跟她说，你准备一下，下周就转学过去。”
***
而虞红这边准备去找姜殊余。
在上次校庆之后虞红就有心找姜殊余帮忙。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的灵域值涨的一天比一天快了。
就在她交代完事情，准备离开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
虞红看了眼备注，有些意外。
居然是卓文怡打过来的。
这在以前几乎没有的事。
除了那次在派出所的时候卓文怡打电话给她，在卓书辛死后，卓文怡就很少在主动给虞红打电话了，连带着对虞红也疏远了很多。
虞红接通，声音里带着笑：“怎么了小怡？”
谁知电话接通后，里面并没有传出卓文怡的声音，而是滋滋啦啦的电流声，伴随着诡异的风声，而指甲划在磁石上的刺耳声响。
虞红眸色骤然沉了下来：“你是谁？”
电话那边诡异的声音突然一静，紧接着，一道黏腻的女声响起：“虞副队，好久不见啊。”
虞红握着手机的手猛地一紧。
她一字一顿，声音冷厉：“丽春娇！”
***
破旧小巷。
赵欣然和姜殊余又一次绕过一摊不知名的液体。
赵欣然边走边叹气：“天啊，我为什么要答应温小圆啊，这边也太偏了。”
温小圆，七班班长，和赵欣然是小学同学。
赵欣然这次过来这边是帮她找卓文怡的。
因为卓文怡已经两天没来学校了。
温小圆和卓文怡是同桌，和她走得近，担心她情况，就拜托赵欣然帮忙过来看看。
本来她是打算自己过来这边的，但是不久后有一个全国级的国画大赛，温小圆被从小教她的老师拉壮丁了，就没法过来，只能拜托赵欣然帮她看看情况。
赵欣然看了看边上的姜殊余：“抱歉啊殊余，本来是我答应的事，最后还要麻烦你。”
“没事。”
姜殊余晃了晃手上的草莓小蛋糕：“本来我也是要来送东西的。”
上次回去后江迟衍就在一家蛋糕店定了一个水果小蛋糕，姜殊余本来打算去七班回送给卓文怡的，却从她班上的同学口中得知她请假了。
于是就有了这次和赵欣然一起过来的事。
在弯弯绕绕的小胡同里转了一大圈，赵欣然和姜殊余终于找到了卓文怡住的那个老小区。
奇怪的事，她们这时候来的时候是下班的时候，老小区即使在偏僻也不应该像现在这样没有一点动静。
小区对面的马路上，停着一辆黑色汽车。
赵欣然没想那么多，正要往小区里面走的时候，姜殊余突然拉住了她。
她定定地看着前面几栋破败的居民楼，皱了皱眉：“不太对。”
赵欣然被她一提醒才注意到确实有些不对劲儿，这里实在太安静了。
姜殊余抬了抬眸子，目光落在最前面一栋居民楼上。
那里，阴气最盛。
姜殊余抿了抿唇，本想让赵欣然先离开。
但是还不等她开口，那道阴气的制造者就发现了她们的身影，翻涌着的阴气朝这边席卷而来。
下一瞬，刀光一闪，那道阴气就被姜殊余面前的唐刀斩散了。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姜殊余便不打算让赵欣然先从这个小区出去了。
这时候，在她边上反而更安全一些。
而赵欣然则是看着姜殊余面前威风凛凛的唐刀，震惊地睁大了眼睛：“殊余，这是……这是怎么出来的。”
就是之前经历过一次碟仙的事情，赵欣然都是一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现在她发现，自己的唯物主义似乎不太坚定了。
姜殊余：“嗯，就是这样。”
她把手上的小蛋糕递给赵欣然，淡定地不行：“帮我拿一下。”
赵欣然愣愣地把小蛋糕接了过来。
姜殊余伸手握住面前的刀柄，朝着那道阴气最盛的居民楼重重挥去。
不知名的巨响响起。
赵欣然眼中，破旧居民楼没有任何变化。
但是从进来后就让她觉得十分不舒服的阴冷感突然消散了。
房间里，丽春娇握住朝她挥来的鞭子，舔了舔下唇：“虞副队，仅凭这样的力量可是没办法替你未婚夫报仇啊。”
听她提到卓书辛，虞红眸色骤然沉了下来：“闭嘴。”
充沛的灵力重重撞击上居民楼，丽春娇脸色苍白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正常。
她看向房间阴影处，扯了扯唇角：“王公子，你等的人到了。”
见白衣青年不动，丽春娇眯了眯眼：“剩下的就是我和虞副队的个人恩怨了，你不会是想插手吧。”
“怎么会。”
阴影里，青年随意打了个响指。
卓文怡身上缠着的金线瞬间缠紧了几分。
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王瑧笑了笑，意味不明地看了丽春娇一眼，然后出了房间。
小区内，姜殊余看向对面的白衣青年，眯了眯眼，握着刀柄的手微微用力。
王瑧看着满是戒备的她，笑了笑：“见到我这么紧张吗？”
“我还以为，再见面，我们会有机会坐在一起喝杯茶。”
他扬了扬眉：“毕竟，千年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姜殊余眸色沉了沉：“王瑧，即使过了一千年，你还是这么得虚伪。”
边上，赵欣然紧张地看着姜殊余：“殊余……”
姜殊余看了她一眼，低声道：“拿着这个东西，往大门那边跑。”
说着，一块白玉被她递了过去。
玉心里，有一抹微弱的金色火焰颤动着。
赵欣然有些担心她：“可是……”
姜殊余：“走吧，这是我和他的事，你在这里反而会影响我。”
赵欣然咬了咬下唇，接过她递过来的玉，按照她说的，头也不回地往大门那边跑。
这里的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赵欣然的理解，殊余说的对，她在这里只会影响她。
在出小区的时候，赵欣然手中的白玉有一瞬间烫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