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女子还是那么香,他低头嗅着她的发香便心猿意马起来,紧紧的将她扣在怀中,低头忍不住将唇凑到她的脸颊上轻吻。
    所谓小别胜新婚,她这般思念他,自然任他动作,她靠在他的怀中,觉得心里无比的踏实。
    “咳咳……”他忍不住咳嗽起来,胸腔震动的她都能感受到。
    昭和蹙眉,转头瞧他,只见他脑袋别到一边越发的咳得剧烈,她焦急道:“你受了风寒?”
    他又过来亲她:“不碍事,年纪轻,明日就好了。”
    “风寒之事可大可小,若是咳得厉害了,恐怕要伤及肺气的,哪里像你说的那般轻描淡写。”昭和郑重起来,“吃药没?现在吃一副可好?”
    “军中暂时缺药,士兵们多有受寒伤风的,我这不是什么大毛病,何必同他们抢那些不多的药品。”
    “你都做将军的人了,还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昭和有些生气,将他按在床上靠着,“多休息。正好我这次来就是怕军中缺医少药,带了许多宫中的成药过来,我这就让人给你拿去。”
    “绾绾……”聂缙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昭和瞪了他一眼,“正事要紧。”
    昭和到了帐子口,外头有警卫守着,昭和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便有木盒子送到了她的手中。
    木盒子拿到跟前,聂缙这才瞧见这盒子里果然有着各式丸药,都是现成的,不过看这精贵程度,应该是最好的,数量并不多,完全不够军中所需。
    “这是给你备的,还有一些草药需要熬制的在马车里头,那自然是多的,有好几麻袋。”
    聂缙要起来,昭和却不让,她倒了热水,捡了驱寒止咳的丸药给他用水服下了。
    吃了药,他立即就将自己的女人拉到了床上,同盖着一个被子。
    在昭和眼里,聂缙是病号,不过在他自己的眼里,一点伤风算不得什么,那可不当一回事。
    “这里晚上天气很冷的。”他在被窝里悄悄脱去了自己的寝衣,光溜溜的把女子抱在怀中,昭和还闻到他刚吃了药的嘴在她脖子上蹭,带着淡淡的药香。
    “知道冷,你还脱衣服作甚?”昭和被他蹭的有点发麻,但是理智告诉她生病的人应该好好休息。
    聂缙咽了一口唾沫,道:“娘子不懂,脱了衣服,两个人更好取暖,体温比什么都热。”
    昭和啐他:“胡说八道!”
    聂缙低低一笑,悄悄的已经剥了她的衣衫,灼热的吻落了下来。
    “别闹……”昭和用手抵着他的额头。
    “你不想我吗?”他委屈的望着她。
    昭和被他看的心头软软的,嗔道:“我若不想你,干嘛千里迢迢的来看你?只是你现在需要静养身体才能好。”
    他低头吻着她的脸庞,气息渐粗:“抱着心爱的娘子却坐怀不乱,莫非绾绾以为我是圣人?”
    昭和被他哄得浑身发热,又有他一只手到处点火,身子不由自主软软的凑向他,嘴里依旧说:“没得你待会要把风寒过给我了,看我不揪了你的皮……”
    “你舍不得……”他十分确信。
    他说罢,不再听她推辞的言语,用力的吻了下去,唇齿相接,隔着这些日子的相思便一发不可收拾的引了出来。
    她心中轻叹着,和他在一起的感觉真是太好了,虽则担心他的风寒,却不由自主的伸腿勾住了他精实的腰身……
    作者有话要说:  细节需要脑补的哦,某苏是点到为止党,(⊙﹏⊙)b
    第92章 v92
    清晨, 男子从睡梦中醒来,他撑着头低头看着睡得正安静的女子,伸手轻轻的抚在她柔滑的肌肤上, 轻轻叹了一声。
    佳期如梦,她的到来慰藉了他这么久的相思。他低头, 眼底都是温柔的眼波,轻轻的吻在她的额上。或许是因为昨日赶路太累, 女子轻哼了一声, 转了身仰面躺着继续睡的安详。
    聂缙看到她可爱的睡容,微微一笑,轻手轻脚的从床上起身,经过昨晚,他摸了摸胸口,倒是觉得肺部好多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吃了她带来的丸药还是做了半宿的运动。
    他穿戴好出了营房, 门口有警卫, 他令警卫好好的守住营帐不得允许任何人入内。
    公主带来的随从安置在另外的营帐里,聂缙见春华和凌蓝也来了, 一早起来便开始准备公主的饮食。
    赵信身穿常服向他走过来, 脸上带着笑意:“如何, 公主殿下还没起来吗?”
    聂缙摇头:“我正来替她寻食物。”
    赵信道:“今日和谈那边我来主持,允你半日假期好好陪陪公主。”
    聂缙感激的对他点头。
    边疆青菜难得,聂缙特地一早走遍了整个冀北城总算买到了新鲜的蔬菜。才买回来让春华熬了新鲜的蔬菜肉末粥,粥熬好之后, 他亲自用保温的小木桶装着提到了营帐。
    昭和不觉翻了个身,伸出了光滑洁白的手臂,顿时一股凉气冷飕飕袭来,一个冷战将她冻醒了,睁开眼睛,看到营帐绿色的房顶,一时之间竟忘了自己身在何处,等她回过神来,营帐的门被推开,只见一个英俊的男子提着木桶进来了。
    昭和看到他,不由得嘴角弯起,昨晚没来的细看,今日一看,只觉得他身高腿长,身着一袭青衣越发的好看,那浓眉俊目比以往更加的凌厉,带着身为武将的威慑,又多了几分成稳的气概。她就觉着她的小聂缙仿佛成长了许多一般,而她自己倒是越来越懒,像被人照顾的小女孩了。
    聂缙看她慵懒的样子,迷蒙的睡眼,乌黑的头发,雪白的手臂,心中一动,将木桶搁在桌子上,大步跨过来,弯腰抚在她圆润的肩膀上,温声问:“睡好了没有?起来喝粥?”
    昭和点点头,躲进了被子,道:“我还要穿衣服呢。”
    聂缙伸手将床边散落的衣服拿起来:“我替你穿?”
    昭和一把抢过衣服:“我自己来!”
    聂缙想起她的娇美玲珑,不觉喉头一阵干渴,不敢多想,又转身去盛粥。
    当他盛好粥时,昭和已经从被子钻出来了。
    她走过来,双手抱着他的腰,蹭了蹭他的胸口,问:“昨晚还咳呢,今天觉得怎么样了?”
    聂缙笑着摸了摸她的脸:“绾绾是有福的人,我觉得今儿都好了。”
    昭和伸出食指点着他的额头:“你倒是会说奉承话了。早晨吃什么?”
    她探头去看那桌上的,只见是熬得浓稠的粥,里头有肉末有青菜,另还有一碟子酱菜。
    聂缙扶着她坐下,昭和看着这菜,自然是同她在府中吃的比起来十分简陋,但是是聂缙亲自拿了的,再简陋的菜都是好吃的。
    昭和拉着他坐下,也给他盛了一碗,“你们平时也吃这些?”
    聂缙一笑:“军中早餐吃的是干粮加白水。边疆米粮紧张,也没这功夫去熬这般精细的粥。因是看着你来,特地做的。”
    昭和听了心中一酸,心疼的望着他:“如是这样,你还喜欢边关生活吗?”
    “虽则艰苦,却能见到大漠如雪,长河落日,别有一番景象,驰骋疆场扬刀立马也是我曾梦想的。”
    昭和睨了他一眼,嗔道:“早知道这样,我可不来看你了,让你在这看这落日看个够。”
    聂缙拉着她的手轻笑:“当然,回京陪我的夫人,也是朝思暮想的事情。”
    昭和轻轻一笑不再做声。
    喝完粥,聂缙便要带她出去走走。
    冀北城外,是漫漫黄沙,此时北狄危机已解,自然没有什么危险。两人乘着一骑马便出了冀北城。
    一方粉色的纱巾裹着她的头发和脸孔,她回头,男子在她身后低头瞧着她。
    “聂缙,听闻这异域的女子也喜欢以头纱蒙面,我这样可像一个番邦女子?”
    聂缙低头看着她面纱后妩媚的眼,笑道:“像。”
    她轻轻掀起面上的薄纱,那纱由风吹起,拂过他的脸庞,柔柔的,软软的,他望着她的脸,仿佛做梦一般。
    他蓦地斥了一声,“驾!”
    马儿提起四蹄,飞快的在沙漠上奔跑起来,扬起阵阵黄沙。
    远处,冉冉生起白色的狼烟,眼前一片金黄,看起来那般孤寂,只是她躲在他的怀中,即便是这样荒芜的环境中,心中一样是满满的欢喜。
    随着马蹄声响起,在这苍茫的沙漠中,响起了银铃般的笑声。
    马蹄终于停了下来了,昭和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她的眼前竟然是一片绿色,仿佛沙地中的一颗绿珍珠。
    “老马识途,”聂缙道,“它是来这里喝水的。”
    聂缙带着昭和下马,昭和踩在软软的沙子上,感觉非常新奇,马儿立即小跑到了清亮碧绿的水泊跟前低头饮水。
    广袤的天地,远近不见人,仿佛只有她跟他两个人一般。
    昭和看到一丛丛仿佛伞状的大树,双面挂着一串串红色的果子,她惊喜的问:“这是什么?”
    聂缙过来看了看,道:“这应该是椰果。你倒是个幸运儿,我从前还没发现这片绿洲,也没瞧见这片椰果。在沙漠里的人,每每饥渴难耐,最幸运的就是遇到绿洲。”
    “可以吃的?”昭和欣喜的望着他。
    他点头。
    昭和吃了一颗,甜甜的,带着一点点酸,“味道非常好。”
    她喂了一颗给聂缙,自己又吃了几颗。
    聂缙带了水壶,两人在绿荫的树下坐下休息。
    她靠在他的背上,问他如何深入敌营,如何擒得北狄的皇亲国戚和文武大员,他不紧不慢一一细说给她听。
    天地间一片宁静,仿佛远离了京城的喧嚣。她靠着他的背说:“若是以后能逃离那些勾心斗角,能在这样的地方过一辈子也不错。”
    他转过身,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腿上。她睁着双眸,抬头是湛蓝的蓝天,入目的是他英俊的眉眼,听他在她耳畔温柔道:“未来即便再多争斗,你只记得有我护着便行。”说罢,他的唇印了下来。
    她回应着他的吻,嘴角却轻轻弯起,他已经成长为可以护着她的那个男子了呢,心底,竟有一种吾家有男初长成的安慰。
    第93章 v93
    因为聂缙事务繁忙, 昭和虽然贵为长公主却不好在这里久呆。昭和在冀州城住了两宿,聂缙只要抽的空便过来陪她逛一逛,住到第三日时, 不得不启程回去。
    聂缙亲自送她到十里长亭,立在亭中, 昭和一阵感伤。
    “你要早点回来。”昭和轻轻的抚着他的脸颊,“最迟六月, 要是六月还不回, 小心我揭了你的皮。”
    话虽说的严厉,眼波却依旧温柔。
    聂缙笑笑,亲手替她系上了披风,叮嘱:“若是安全到了京城便让人送信过来,以免我记挂。”
    昭和点头,眼底有些酸涩, 她低了头却也觉得可笑, 自己这是怎么了, 才离开便想掉眼泪了,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 如今竟变得这么小儿女情态了。
    她上了马车, 揭开车帘, 依旧忍不住回头看他,只见他骑在马上,双眸定定的凝视着她的身影。
    待得马车走远了,她回头时已经瞧不见来路上的人了, 只是目光略一转,竟瞧见那边山头上,一个骑着马的声音拼命的向着山头奔去,一直到了山顶上,那一人一马才定定的立在那里,一直瞧着她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