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也没太忍得住吧。
应恬在心里默默回忆，睡到半夜的时候，好像有听到阎放起身下床，没过一会儿，浴室就有了水声。
“老二！”应恬反应过来，目光怀疑，“老二，你从前讨论这些事都不会这么直白的，你是不是背着我和小惜做了什么事？”
顾惜被应恬一提醒也扭头看向老二，“你是不是把那个什么奶狗弟弟勾到手了？”
老二看天看地就是不回答。
见状，应恬和顾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老二还在这担心应恬，说不准自己早就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完了。
可能看过来的视线太灼热太谴责，老二不太受得住，生硬地绕开话题，“恬恬，昨天晚上的热搜，是不是那个厉繁贴着你炒作呢？”
“对。”应恬说，“我昨天下午买东西的时候有看见他，帽子口罩太齐全，我还以为是狗仔，结果是他本人。”
顾惜啧了一声，“我早上刷到网上后续了，不少人都骂他无底线贴着女艺人炒作，结果没想到人家早有男朋友了。”
昨天晚上，应恬在网上公开承认已经恋爱，为此得到了不少人气艺人的祝福，他们中有的是和应恬合作过电视剧的艺人，也有些是被应恬推荐给部门里涉及影视行业的人从而获得了资源的艺人。
再加上林邀，崔津慕等电竞选手，罗词恒，颜穂等人的祝福，导致事件热度高居不下，这也让厉繁被反复拉出来鞭打。
“恬恬，你平时得注意点。”老二叮嘱，“南城本来也不大，这次你在南城被拍到，肯定会有一些人过来想着拍你，还有那个厉繁，我昨天在你粉丝群里被科普了，厉繁这个人特别小心眼，小心他找到机会抹黑你。”
应恬想了想，“我也没什么能被抓到的吧，反正他真抹黑的话也会被发现作假，自讨苦吃。”
老二和顾惜就是过来送土特产，和应恬聊了一会儿也没继续再留下来当电灯泡，她俩虽然担心应恬恋爱上头做出傻事但还不至于不让应恬享受恋爱。
两个人离开的时候，阎放刚将早饭端上桌。
色泽红亮的番茄肥牛面，洒了海盐黑胡椒的煎蛋以及鲜榨的苹果汁。
阎放放下手里的餐盘，回身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放到桌上，“你上一条手链碎了，我又找人做了一条，昨天中午刚做好。”
应恬喝了口酸酸甜甜的番茄汤，目光落在盒子里的手链上，相比上一条平安扣，这次的手链嵌了半串玉质小圆环。
这条手链还是阎放前几天问过应恬才定下来的样式。
阎放取出手链，“我帮你戴上？”
“阎放，我有件事一直想问。”应恬没伸手，抬头看着阎放，“你这次血脉反噬突然提前和手链有关吗？”
视线在空中相撞。
一时间谁都没再说话，视线却也没避让。
阎放轻握住应恬的手腕，边戴上手链边解释道：“有部门没收录的凶兽血脉在外面，我怕它伤害你，我和你不一样，血脉天赋的原因，我能吞噬一部分伤害并回击，所以借着手链将伤害转到我身上来。”
“那个存在这次伤了我，自身必然会被同等程度的反噬，再伤害估计也大不到哪里，伤不到我。”他俯下身看着应恬，轻声道，“再说了，有你在，我就不会出事，别生气了好不好？”
“有人扛伤害我生气做什么。”应恬挡住阎放想亲她额头的动作，“你们查到那个凶兽血脉在哪了吗？”
应恬很清楚让阎放来阻隔伤害是个好办法，真让她来，说不准会出什么事，但一想到阎放那次血脉反噬的样子，应恬心里还是来气。
既气阎放之前拿来手链时什么都不说，也气阎放口中意图伤害她的存在。
阎放被应恬用手捂住唇，索性亲了亲应恬的手心，“正在排查，大概和秦若若有关，但她周围的人目前还没发现可疑的目标。”
秦若若？
应恬猛地想到什么，“……系统。”
阎放没懂，“什么系统？”
“你说的那个凶兽血脉可能不是觉醒在谁的身上。”应恬直视阎放，猜测道，“它或许伪装成了小说里常见的系统在帮秦若若。”
关于这本书，应恬当初就看了几章，并不清楚后续的发展，因此，关于系统的来源也只能算得上猜测。
阎放倒是没追问应恬为什么会这么猜，反而想到了应恬开店排除顾客名单里的第一个人就是秦若若，而在他之后的调查里，应恬会被压剧也和秦若若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难道，恬恬早就猜到了是秦若若下的手，这才将秦若若及其有关的一众人都排除在外？
“恬恬，你先吃，我和部门的人打个电话。”阎放说完，便回卧室拿手机。
若是那个存在并非人类觉醒或者寄生在物体上，他们就得换个办法查找，否则怕是一直找不到。
——
在应恬和阎放说起秦若若的这个上午，远在京市的秦诚，也来到了拘留所，打算看一看被拘留的秦若若。
他绝不是关心秦若若，而是记着秦若若在直播间阴阳怪气应恬心机的事情，不朝着秦若若落井下石一番，他不白叫应恬一声姐姐了？
秦诚昨天和应恬视频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了拘留所，结果临见到人前，秦若若突发状况晕倒，这才不得不拖后一天见面。
说起来，秦诚还有些惊讶秦若若会同意见面，依两个人这么些年的关系，秦若若也该知道他来这一趟为的什么。
很快，秦若若过来了。
秦诚抬起头，唇角笑得讥讽，但当他真见到人时，笑容僵在了脸上，眼睛蓦地瞪大，“你，你怎么变成了这幅德行？”
秦若若面容消瘦，眼窝凹陷，往日里白皙的肤色变得蜡黄，头发也枯燥得像是茅草，走路时，脚步虚浮，仿佛下一秒就能晕死过去。
“……”秦诚不由看了眼门口的工作人员，生怕秦若若真晕死了，他再被讹上。
秦若若看见秦诚，死气沉沉的眼珠倏地焕发出光亮，古怪地笑了笑，“真难得，应恬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你居然还有心思过来。”
这句话，让秦诚想起昨晚的恋情曝光的热搜，皱起眉头，不悦道：“果然是你留下的后手？！你在直播间抹黑不成还派人做出这种事情再挂到热一让所有人都能看见？”
挂到热一？
秦若若又笑了，“是了，应恬病得快死了，是该上热一，这是她的流量啊，她该高兴。”
“秦若若！你咒谁呢？”秦诚声音大了些，“你都这幅活不久的德行了，我还咒我姐病得快死了？！”
秦诚说完，冷笑，“也是，你别说咒，我当年不也是被你害得差点死了。”
秦若若只听到了前半句，这时，她才发现秦诚面色红润，一点也不像亲人快死的悲恸，“应恬，应恬没死吗？你不是说她上了热一吗！”
系统新手礼包的卡片分明详细注明了，她想诅咒谁都能成功，想让对方消失在世界上也是轻而易举，秦若若被警察找到的时候，分明诅咒应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啊——”秦若若浑身抽疼，面色扭曲。
那个系统明明都消失了，竟然还会产生什么孽力回馈，让她从来到拘留所就疼到现在，短短几天下来，折磨得不人不鬼。
秦若若全靠对应恬的恨才能忍过疼痛，因为她相信应恬也会这么疼得死去活来！
“你不都说了我姐有流量吗？被别人沾上炒恋情当然会上热一啊。”秦诚语气一顿，忆及秦若若刚才的话，猛地站起来，“你是不是派了人想伤害我姐！”
秦若若像是被人用一盆冷水劈头盖脸地泼下来，根本听不到秦诚的质问，只是一个劲儿地重复，“怎么会，怎么会没事呢？应恬怎么可能没事呢！她该死啊！她该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才对啊！”
秦诚气得想一拳打过去，“你到底做了什么！”
“噗！”
坐在对面的秦若若一口鲜血喷出来，直直地仰摔在地上。
这一下，连忙有人过来带秦若若去急救，只有秦诚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不是，他就是过来落井下石而已，怎么还把人给气吐血了？
突然！
秦诚揉了下眼睛。
是他看错了吗，怎么感觉看见一个漆黑色的光团从秦若若的身体里飞出来了？？？
——
“老大！”部门的人打电话给阎放，语气急切道，“刚才我们监控到一个异常的数据流！它应该是蛊雕和孟及的异变觉醒物，擅长隐匿，现在又监控不到它了，我们还在抓紧排查，但它突然出现是不是有什么缘故？”
阎放脚步停住。
刹那间，他被一股陌生的情绪裹挟，像是害怕又像是恐慌。
“联系南城的人立刻到农科院实验中心！”阎放重重地甩上车门，一脚踩下油门，“它可能找应恬去了！”
挂了电话，阎放就给应恬打电话，结果迟迟打不通，让他更加焦躁。
应恬是戴了手链不假，可这不代表真被那东西找上就能万无一失。
部门这边，下属一听阎放的安排，头皮发麻。
虽然这个异变觉醒物实力大减，但他们部门也不是谁都能单抗的，何况小祖宗的天赋是种灵植啊，这怎么能对抗得了这个东西！
被阎放和下属同时担心的应恬，这会儿正在实验中心的后院教十几只鸟雀们说暗语，由于也算是秘密工作，所以应恬都不会带手机过来。
由老鹰带队，麻雀，黄鹂等鸟雀排排坐着，它们仰着小脑袋，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应恬。
应恬刚让小红和小绿配合着教完一轮暗语，弯腰拿起一碗零嘴，准备分给小家伙当作奖励。
一阵风拂过。
原本乖乖蹲在应恬肩上的小红和小绿炸开羽毛，飞到应恬面前，像是在防备着什么。
而一旁的老鹰也张开翅膀，做出防御姿态，发出一阵阵威胁似的长叫声。
不光它们，剩下的鸟雀也叫了起来，它们叫声很害怕，身体发抖，可即使这样，它们还是跑到了应恬的面前，将应恬保护在身后。
应恬微微皱眉。
这么些天下来，她和鸟类的沟通上精进了一大步，而且，就算听不懂，单看它们这个样子也是在害怕。
突然！
有什么东西从地上飞快窜过来，快得只留下了一道残影。
应恬想也没想当即用力踩了上去，甚至还听见了很清晰的一声啪叽。
“恬恬！”
随着这声熟悉的声音，阎放从外面大步冲进来，刚一看见应恬，他就将人紧紧抱在怀里，粗粗喘着气。
“阎放？”应恬第一次看见阎放这么慌乱，伸手回抱住他，“怎么啦？”
话音刚落，便又是一串杂乱的脚步声。
应恬看见了几个认识的部门里的人赶到，脸上皆是慌张不已，他们见应恬没事，长松了一口气，“小祖宗，有个异变觉醒物跑出来了，老大怀疑它要伤害你，我们紧赶慢赶地过来。小祖宗你放心，我们肯定会好好保护你！”
应恬刚刚踩下去的那脚，鞋底触感不容忽视，她从阎放怀里退出来，试探问：“你们准备怎么对待那个异变觉醒物啊？”
下属：“带回去监管再检查。”
“……”应恬抿了下唇，又问，“要是有人不小心杀了它，会罚款吗？”
下属：？？？
阎放听应恬这么问，下意识明白了什么，“它已经找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