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灵思索一番,终究是退出去,转身乍然见到越明脩,跪地请安:“少岛主。”
越明脩并未理会,径自进屋,看着凤瑶手里的钥匙,眸光微微一闪:“你都知道了?”
“若是这一把钥匙,何必将我带回蓬莱岛?你将冰蚕给我,我自然会痛快将钥匙给你。”凤瑶平静的眸子里压制着怒火。
越明脩呵呵笑道:“我以为你明白我的心意。”
凤瑶怒瞪他:“你这番作为,不怕我将钥匙毁了?”
“毁了便毁了,这蓬莱岛没有我的准许,你没有船只回大舜,这一辈子都留在这里,正和我心意。”越明脩毫不在意的说道。
凤瑶紧紧的握着钥匙,望着他的目光冷若冰霜。
她从他的话中得出一个讯息,不管钥匙给或不给,他都不会将她送回大舜!
“你到底想要什么!”
越明脩金色的瞳仁紧紧的盯着凤瑶,目光专注,而隐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柔情:“你身上有一块阴阳玉,而这玉的主人便是与我有婚约的人。我自来孝顺,定会遵从父母之命履行婚约。”
“我已经是有夫之妇!”凤瑶提醒越明脩。
越明脩笑得乐不可支道:“是又如何?”
目光落在凤瑶玉雪般的脖颈,眼底闪过一道冷芒,阴沉的说道:“这段时间你就在屋子里呆着,哪儿也不许去。等我们成亲了,将我哄高兴兴许会同你去大舜!”说罢,甩袖离开。
凤瑶就此被软禁起来。
而越明脩却紧锣密鼓的张罗婚事。
不过十来日,府中便是张灯结彩。
随着越明脩定下来成亲的日期越来越近,商氏急的满嘴生疮。
眼底闪过一抹决绝,凤瑶是留不得了!
转眼间,便到了婚期。
一大清早,凤瑶如同木偶一般被人从床上挖起来,换上大红喜服,绞面上妆,盖上大红喜怕,便被人牵着去拜堂。
前厅里,宾客满座。
越明脩穿着大红喜袍,丰神俊朗的站在门口,唇瓣含笑的看着向他步步走来的凤瑶。
握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牵着她迈过门槛,站在喜堂前。
高堂上,商氏称病并未出现。
而岛主越逐风也出海不曾在岛上。
凤瑶如牵线木偶人,僵硬的跟着越明脩拜堂。
“送入洞房!”
越明脩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握着凤瑶的手力道也越来越紧。他从一开始是打算将凤瑶留在他的身边,没有打算那么快的强娶他。可云初却该死的出尔反尔,明明说将她送与他,让他给她名份护她周全。
可成亲一年有余的他们不曾圆房,再他要带走凤瑶离开的前一日,竟是与她圆房!
将他越明脩当什么了?
所以,他要乘着云初找到蓬莱岛之前,将凤瑶收入囊中。
他日,云初定能明白他心中感受!
二人一同进入房中,喜婆说着喜庆的话。这时,邱平匆忙赶来道:“少岛主,不好了,夫人服毒自尽,您快些过去瞧瞧!”
越明脩面色微微一变,他不曾想母亲竟是这般决绝!
紧了紧手中的玉如意,想要完成接下来的步骤,却被邱平不由分说的拉着朝主院走去:“少岛主,夫人怕是不行了,您快去看看!”
越明脩想了想,堂也拜完了,便不急着这一时,跟着邱平去了主院。
商氏面色灰白的躺在床上,婆子端着一碗药正在喂她喝下去。
越明脩看了一眼,询问着大夫道:“情况如何了?”
大夫神情凝重的说道:“幸好发现的及时,否则便无力回天了。”
越明脩眸光变幻,突然靠近商氏,伸手把脉,目光越发的阴沉。似乎想起什么,猛然转身快步离开。回到院子里,看着穿着一身大红喜服的人还端庄的坐在床榻上,冷着脸扯下喜帕,发现根本就不是凤瑶!
“来人,封岛!”
而本来该与越明脩成亲的凤瑶,却是轻装便行的爬上船只,艄公解开绳索,将船驶离岸边。
凤瑶微微松口气,她早就看出商氏对她不满,所以暗中和商氏合作。乘着今日成亲,便逃离出岛。
自然,她也留有一手,不会立即将钥匙给商氏,她看出商氏对她起杀意。所以让商氏派人送她安然离岛,她再把钥匙给她的人。
凤瑶坐在船里,看着岸边涌来的一群人,为首的正是越明脩,微微勾唇,冲着他挥了挥手。
------题外话------
啊啊啊,就这一两天发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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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终章
北疆,黄沙漫天,一眼望去无垠的旷野,零星的杨树宛如士兵笔挺的身姿,伫立在道路两旁。
一辆乌篷马车疾驰,骤然停在黄土砌成的城墙外。
守哨士兵看见了,面色严肃的走过来询问:“来者何人?可有入城文书?”
石韦掀开帘子一角,展示一块令牌。
士兵面色一变,连忙让人打开城门。
乌篷马车驶离,另外一位士兵好奇的说道:“是哪位贵人?”
这个时候什么人物会来北疆城?荣王战死,多少人逃离北疆城?
“荣王世子!”
“莫怪,定是处理荣王身后事。”
二人想起威严的荣王,不禁一阵唏嘘。
谁曾想战无不败的荣王会战死沙场呢?
如今的北疆战士们人心惶惶,害怕蛮子突袭城破。
多少士兵,留下遗书,等着蛮子一战?
而进城的云初,掀开帘子,看着寥寥几人的街道,其他都是巡视的士兵,眸光霎时阴沉。
“去岁年末属下来一趟北疆,城内一片热闹喧哗,可见王爷治理下多么安稳。”
眼下这些人要不是离城而去,要不便是闭门不出。
先帝对荣王府格外厚重,前荣王镇守北疆时,便赐了一座荣王府邸。虽不大,却也是隆恩浩荡。
一行人停在荣王府门口,府外挂着白灯笼与白缎。
还未走进,便感受到浓重的哀意。
云初敛去眸子里的雾色,抬步入内,大厅已然变成了灵堂。
灵堂前跪着一人,机械一般的在火盆内烧纸钱。
林副将认识云初,眼底闪过激动,又被悲恸覆盖。见他盯着灵前的人,沉声道:“他是殷立夫殷副将。”
云初面无表情,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寒气浓重几分。
林副将将云初领进灵堂:“王爷尸骸未寻到,可将士们对王爷格外敬重,置办灵堂慰问亡灵,等待京中来人将王爷接回京。”饶是铁血的糙汉子,说到荣王的死,也不由红了眼。
云初站在棺木前,突然伸手推开棺盖,看着里面放着荣王的盔甲佩剑,抿紧薄唇:“撤了!”
“这——”林副将惊愕的看着云初,仿佛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殷立夫猝然抬头,一双眼布满血丝,唇瓣干裂,憔悴不堪。冷声说道:“世子这是来耍威风?”
“你说什么?”石韦愤怒的瞪着殷立夫,若不是这狗贼,他们王爷何至于会死?
“世子不仁不孝,我们作为将士不能不忠不义!”殷立夫看都不曾看石韦一眼,讽刺的看着云初。
云初讥诮道:“违背军令,就是殷副将的忠义?”
殷立夫脸色霎时惨白。
云初不欲与他多说,转身跨出大厅,朝内院走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时不会善罢甘休?
林副将沉默片刻,立即让人撤了灵堂。
转念一想,忙去内院找云初。
云初站在地图旁,指着边界一处道:“父王在这里遇袭?”
林副将点头:“这一片是荒林,里面有瘴气,沼泽地。我们这边的人,都称这块为死亡林。殷副将不顾将士们劝说,一意孤行要去这荒林里锻炼士兵,侦查地形,想要设伏斩杀蒙吉。没有想到蒙吉早就在那里等着他,王爷听到后只身前去救人。殷副将安然回来,王爷却是被偷袭掉进沼泽地里。我们寻过去的时候,只看到沼泽地里沉着王爷的盔帽。”
云初手指敲击着桌案,良久,才道:“殷副将怎么回来的?”
“狼狈逃回来。”林副将不解的看着云初。
“徒步?”
“对!”
云初目光阴鸷的盯着那块荒林,离城里可不远。能徒步回来,身上可不见受伤。倘若是忠心耿耿之人,岂会弃主帅不顾?
搬救兵?
云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