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标,记,啊!
啊!
好半晌,同桌才发现,男同学竟是一副双眼无神,灵魂出窍模样。
他当即吓得魂都没了,连忙疯狂扇男同学的脸,扇得啪啪直响。
喂喂,同桌,你没事吧?该不会是被我晃傻了吧?
本来就不太聪明,现在最后那点智商该不会也被他晃没了吧?
被自己的脑补吓到,同桌忙松开手,随即,男同学的额头砰一声磕在了桌面上,鼻血狂飙,不省人事。
男同学:啊我死了。
同学已经笑了整整两节课了,现在回想今早的事情,还是笑得不行:哈哈哈哈哈,被人家秀恩爱秀得失血过多昏过去了可还行?
你们看见老向当时那表情没?他居然怀疑是偷偷在教室看小黄/片了!
人家不就长得好看了点,到底是哪里不河蟹了啊?
被锁警告。
草,你晋江小说看多了吧,哈哈哈哈哈
男同学冷笑:呵,尽情地嘲笑吧,你们这群无知的家伙们,我已经站在吃最新鲜狗粮的一线上了,而你们,却还在吃陈年旧粮!
真是群人才啊温雁晚跟着听了几耳朵,低笑着摇了摇头。
视线朝旁一瞥,就见陆潮生冷着张脸沉默站着,浑身飕飕冒着寒气,周围一圈都空了出来,就怕被冻着了。
跟个行走的冰窖似的。
温雁晚有些好笑,又忽然想起,自己似乎有一阵被见到陆潮生这副模样了,这么猛地一见,还怪怀恋的。
怎么了这是,又不高兴。他揽过陆潮生的肩,指尖亲密地拨开他的发,将他半边精致面庞显露出来。
是谁惹我家小少爷生气了,说出来我去教训他,嗯?温雁晚在他耳畔嗓音低低地说话,眸光带笑。
陆潮生抬睫看他。
两人离得太近,温雁晚说话的热气全喷他脸上了,带着丝丝缕缕的信息素好闻的味道,还有点痒。
条件反射地轻轻嗅了嗅,陆潮生鼻尖擦过温雁晚的脸,没说话。
生气也谈不上,陆潮生只是不太适应这种处于舆论焦点的感觉,自己的隐私和感情被不知是什么的人肆意谈论。
像是小丑。
他不喜欢这样,但也没办法阻止,毕竟舆论是自由的。
达锦文正在前面喊,要准备带队去操场晨练了,队伍稍稍安静了几秒,蠕动起来之后却愈发喧哗。
温雁晚只好跟着朝前走,就在这时,手机震动音忽然响起。
是陆潮生的。
他拿出来瞥了眼,眉峰当即蹙起。
窥见对方的神情,温雁晚了然:是陆佑民?
陆潮生指尖握着手机,捏紧,淡淡嗯了一声。
自陆潮生从会场逃出来以后,陆佑民已经打过十几次电话了,但陆潮生一次也没接,温雁晚估计,陆佑民之所以没找到他家来,应该是达鸿意在护着。
温雁晚问:接吗?
不。陆潮生说完,便动作利索地按了拒绝,眉峰仍稍稍蹙着,显然被这通电话坏了心情。
行,你说不接就不接别把眉头蹙着,不好看,温雁晚无条件支持陆潮生的一切意愿,他抬手抚平陆潮生微皱的眉梢,提议,不想接的话,干脆拉黑好了,免得天天打来心烦。
陆潮生摇头:暂时不拉黑。
他捉过温雁晚的手,握在掌心,习惯性地捏了两下。
眼睫垂着,从眸色到眼尾的弧度都浅浅淡淡的,解释:时机还没到,等他再多打几次,我再接。
嗯,你自己有主意就行。既然对方有了打算,温雁晚就没再问。
他还在想刚才陆潮生生气的事情。
陆潮生这人,看着冷冰冰的,特别不近人情,但走进他心里才知道,再也没有比他单纯的人了。
整颗心都通透到了极致。
无论是想要的,还是厌恶的,都明明白白写在面上,当真干净剔透得跟冬日清晨结在野草尖尖上的冰霜似的。
是真正的表里如一,爱憎分明。
也因此,陆潮生的心思同样简单,而且还固执。
只稍稍思考半晌,温雁晚就差不多明白对方的想法了,差点就笑了出来。
真是的,平时总说他幼稚,到底谁才是真的幼稚啊。
这是跟自己怄气呢。
温雁晚笑:潮生啊,你这是没有体会到撒狗粮的快乐,知道吗?
陆潮生蹙眉:这有什么好快乐的,幼稚死了。
温雁晚也没解释,他朝四周看了看,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队伍已经来到了操场,正准备散开做早操了。
今天教导主任不在,后排松松散散,除了他们班那群吃了含笑半步癫至今还在咯咯咯的,其他班的都还没睡醒,正眯着眼睛梦游。
音乐声响起,人群开始蠕动,温雁晚只好不再与陆潮生说话。
退到他身后,准备做操。
虽然温雁晚在第一天一战成名,但其实他学习挺强的,否则后面也不可能只花几天时间,就学会了一套流行舞,还能拉出去表演的那种。
前方,陆潮生的动作依旧标准漂亮,拉伸时手臂前举,校服布料随之贴上他的脊背,若有似无地显露着少年清瘦的肌肉线条与纤细的腰。
不知怎的,温雁晚的思绪有瞬间回转到了那天晚上,陆潮生被他压在身下,微张着红唇细细呻/吟,后仰的脖颈随之拉出一道弧,也是这般漂亮。
也就在这时,踢腿运动过去,马上要到体转运动了,在完成基本手臂动作后,全校同学统一向后转身。
温雁晚没有转。
与第一次的措手不及不同,这一次,他是故意的。
于是他们两人,互相跌进了对方澄澈的眼眸里。
陆潮生有瞬间的微怔。
抓住这个机会,温雁晚忽地上前,猛地按住了陆潮生的后脑勺,随即当着全校所有同学的面,就这么,在陆潮生的唇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啵唧!
清脆响亮的一声。
温雁晚缓缓离开陆潮生,望着他的微微张大的浅色眼眸,温柔地笑。
同学们:???
同学们:!
同学们: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现场彻底炸了:
亲了啊啊啊啊啊
妈妈!我刚刚看见了什么!快点告诉我这不是我的幻觉!
实锤了,实锤了!我没瞎,我他妈全都看见了!
我男神和我男神在一起了!我死而无憾了!
快快快,有谁刚刚把那幕拍下来了?
我没带手机啊啊啊!求求了可以回放吗,让我截个图吧!
这是怎样的一副人间绝世美景呜呜呜哭了哭了!
这是我能免费看到的吗?
啊啊啊啊我被挡住了,我还能有幸看见第二次吗,呜呜呜
时雪容更夸张,她猛地扒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众人,冲上来,直接把手机怼在温雁晚脸上,尖叫:啊啊啊啊啊,你们快继续啊,继续亲啊,我缺这点手机内存吗?温雁晚上啊,你他妈还是不是alpha?是alpha就不能说自己不行!快,上!给老娘亲死这只小aa!
一瞬间,陆潮生忽然有点理解,秀恩爱的乐趣所在了。
这种通常观看他人恩爱从而达成自我圆满的另类颅内高潮,确实值得探讨。
这一天,是惨不忍睹的一天,是不堪回首的一天,是将被永远铭记的一天。
因为在这一天,恒北高三年级操场后排数百名可怜的单身狗,遭受了史无前例的虐待与狗粮暴击。
第72章 奖励老婆来电
温雁晚再次一站成名,上一次是因为沙雕,这一次是因为骚。
当时后排炸了之后,前排许多学生纷纷闻瓜而来,接着一传十,十传百,直到传到主席台前的第一排。
整个操场彻底陷入停滞状态,任凭校长举着话筒如何呼喊,也止不住所有同学互相交头接耳,疯狂鸡叫。
场面一度十分失控。
中午吃了饭回来,温雁晚拿手机刷学校论坛,果不其然,他的光辉事迹已经在全校各个年级传遍了。
虽然此前,他和陆潮生的绯闻已经漫天飞,但总有心存侥幸的小浪花不愿意面对事实真相。
然而这一次,温雁晚亲自下场宣告主权,光是目击证人,就有足足上百人,那些浪花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被强行掰开嘴巴大口吃狗粮。
当真惨绝人寰。
帖子里,目击证人正在尽情地抒发自己的感想。
故事讲得挺好,堪称跌宕起伏、精彩纷呈、文采飞扬,画面感极强,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当时火热的场面。
就是没有图。
可惜了,竟然没有人拍下来,温雁晚摇摇头,恨其不争,这届学生手速不行啊。
李睿渊正从卫生间回来,闻言差点左脚踩右脚给摔了。
行行好吧雁哥,李睿渊双手合十朝温雁晚拜了拜,苦着脸,关照一下我们这小动物的生命安危吧,已经快要撑死了,真的吃不下了。
他当时就站在陆潮生前面,可以说是首当其冲被狗粮砸死的那个,受到的惊吓不啻于当初第一次看见陆潮生从温雁晚房间出来,那叫一个五雷轰顶。
没关系的,李睿渊,温雁晚拍他的肩,安慰,要是你心里实在难受,你也可以去找个alpha,这样就能和我们互相伤害了。
李睿渊恍然:卧槽,有道理!凭什么我永远只能吃别人的狗粮,我也要做发狗粮的那个人!
想到自己也可以虐待小动物,李睿渊心里忽地一股强烈的爽感,莫名就热血沸腾起来了。
不行不行,我要赶紧上网搜搜,怎么追求alpha,还得去学校论坛逛逛,看看有没有谁想找对象的
李睿渊急吼吼窜回了自己的座位,当即摸出手机,兴致冲冲地翻找起来,看着看着,忽然琢磨出点不对劲来
不对啊,我为什么要找alpha?我不是ao来着吗?我他妈找alpha,到底是想压人还是被压啊靠!
这只沙雕
温雁晚垂头笑了笑,正打算把手机收了做作业,视线忽然瞥见,自己的短信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攒了50+了。
中国移动总喜欢给他发短信,温雁晚嫌烦,索性平时也不去管,攒多了再一次性全选删掉。
他打开短信页面,手指习惯性朝下飞快翻了翻,这才注意到,其中竟然夹杂着好几条银行来信。
随手点开,一看,温雁晚当即差点把手机都飞出去了。
他猛一拍桌子,嗓音拔高:一千万?!
啧,总算发现了。陆潮生笔尖敲了敲他桌面,手托着下巴,淡声:安静点,人家在看你。
温雁晚这才注意到,不止前排的时雪容和兰静云转过了头,四周的视线都朝他的方向瞥了过来。
没什么,你们继续做题
温雁晚掀起嘴角,温柔地笑了笑,待前排两人嘀嘀咕咕地转了回去,他立时探手将旁边某人抓了过来。
架势弄得挺大,揽着陆潮生脖颈的手臂青筋都隐隐凸起,却没真敢用力。
温雁晚抬手捏他的下颌,将陆潮生的脸转向自己,额头死死抵着他额角,表情恶狠狠的,咬牙:你做什么啊,啊?成心搞我是不是?
面容挺凶,嗓音也低低的,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只是不知怎的,莫名有点可怜的感觉。
尤其是最后是不是三个字,委屈得都快溢出来了。
陆潮生没说话,只是就着这个姿势,抬手抚摸温雁晚俊朗的面庞,将他额前散落的发梢拨到耳后。
而后淡淡抬睫,看他。
两人距离仅有咫尺,温雁晚甚至能感觉到,那浓密眼睫掀起的瞬间,有风吹划过了他的面庞,像羽毛。
吹进他的毛孔,又搔在他心尖。
一时间,温雁晚刚才说的什么话,他全忘了个干净。
幸好陆潮生还记得,他回答:之前说过的,让你陪我一起洗澡
末尾两字带着微凉的气息,轻飘飘地吐在温雁晚唇边,陆潮生用同样泛着凉意的指尖温柔地抚摸他的脸,极为小幅度地勾了下唇。
他夸赞:你做得很好,我很满意,这是给你的奖励。
温雁晚愣住,他想了好半天,当初运动会结束,似乎、好像、仿佛确实有这么件事。
不知怎的,温雁晚脑子忽地一抽,对金钱的敏感使他脱口而出:当初不是说好500万的吗?这怎么都一千万了?
话出口后温雁晚才反应过来,当即连声呸了几下。
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是重点是现在怎么可能和那个时候比!
他们两人都这种关系了!
没有察觉温雁晚的崩溃,陆潮生还觉得自己做得挺对。
他认认真真解释:说好只是陪我洗澡的,没想到还有附赠品,我很满意你的表现,给你多打了500万。
温雁晚感觉自己快心梗了,他那是情到浓时自然而然的真情流露!
事后打钱算什么啊?嫖他吗?!
他哪里有这么贵!
明明免费就可以的!
他愿意啊
温雁晚要委屈死了,虽然他这人确实爱钱,可陆潮生明明就知道,在他心里,分明陆潮生才是最重要的!
金钱这种庸俗的东西,怎么可以和潮生比!
潮生是无价的!
温雁晚连四周的偷拍都顾不上,径直把面庞埋进他颈窝,泄愤似的,拿发梢使劲地蹭蹭蹭,委屈得半死不活:你这人怎么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