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文屋 > 综合其它 > 校园文男主死对头的初恋 > 校园文男主死对头的初恋 第100节
    江雨茉察觉到她的情绪,赶忙从床上下来,又坐在她旁边,小心翼翼地问道:“知芋,你跟周寂……还没和好吗?”
    这两人从闹矛盾到现在都有近半个月了。
    朋友们也都受到了影响,可即便如此,江雨茉也不会在宁知芋这里探听什么,她觉得,宁知芋肯定是有她自己的想法。这段时间以来,不管是她还是颜晴孙梦婷,都不曾打听过什么,也没有劝宁知芋跟周寂一定要和好。
    “你不觉得很可怕吗?”宁知芋抱着膝盖,目光怔怔的说道。
    “什么?”江雨茉没听明白,凑近了她。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未来负责,如果还要承受起另一个人的,不觉得很可怕吗?”宁知芋像是在倾诉,也像是在自言自语,“我知道他的家世好,比我们每个人都好,也知道他有很多条路可以供他选择,不管他是出国还是不出国,他的未来都会很好很好,我不应该这样较真的。”
    “可我打从心里不赞同,或者说感到害怕。他可以留在国内,也可以留在燕京,但不能因为我,也不要因为我……”宁知芋抬起头看向江雨茉,“我这样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并不是非要他出国,真的。”
    “我只是……”宁知芋垂着头,声音低低地,“我承受不起。”
    江雨茉呆呆的看着宁知芋。
    第88章
    宁知芋的话,江雨茉似懂非懂,但她看出了宁知芋的痛苦。
    她也感到意外,周寂不愿意去国外这个决定,让知芋这样痛苦难受了吗?
    “雨茉,你也觉得我想太多了吗?”宁知芋看着江雨茉,眼眶微红,似乎内里的情绪翻滚,搅动得一向冷静镇定的她都有一种处在歇斯底里边缘的迹象,“好像没人可以体会我的感觉,我跟他说,他听不懂,我好难受。”
    江雨茉心疼不已,赶忙抱了抱她,轻声哄她,“没事的没事的,说出来就好了!”
    “我真的承受不起,也不想让这件事变成枷锁,困住我,也困住他。”宁知芋哽咽着说道,“我不愿意现在这件事,以后变成他口中的为我牺牲,我不想要的。”
    “不会的!”江雨茉连忙安慰她,“不会的,周寂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的。”
    宁知芋伸出手,用指腹擦了擦眼泪,“是的,他也许不会,但我受不了他以后有一些不如意的时候,会想到如果当初不是为了我,他不会是现在这样。我受不了他有一天会有这样的想法,哪怕他只是自己想想,我也受不了。”
    江雨茉想过宁知芋跟周寂吵架的原因。
    却怎么也没想到宁知芋是这样的想法,她想为周寂反驳,想安慰宁知芋,可喉咙跟灌了铅一样,怎么也张不开嘴,似乎失声。
    他不会的……
    可她又怎么了解周寂,也许现在周寂不会,一年后的周寂也不会,那以后几年、很多年呢?
    她连自己都不是那样了解,又怎么可以为周寂担保、保证。
    一时之间,江雨茉也难受了。
    她知道原著中,宁知芋跟周寂分手了,他们分开了好几年,再次重逢时,即便作者笔下的破镜重圆再美好,他们也没了十八岁时相恋的赤诚跟奋不顾身。原来……他们是这样分开的吗?
    破镜可以重圆,但会有裂缝。
    那些裂缝会一直存在。
    她不再是十八岁的她,他也一样,他们永远也回不去那个时候了。
    “知芋……”江雨茉艰难地开口,一开口她自己的声音都变了,好像下一秒也要哽咽。
    “我希望,他去国外也好,留在国内也罢,都是为了他自己,为了他的未来,而我去燕京念大学也是为了我的未来。可他就是听不懂。”宁知芋挫败又难过,“我们去为各自的未来努力,互不影响,但我们可以彼此喜欢,这样也不行吗?”
    宁知芋迫切地希望她想的,她的男朋友不懂,但她的朋友能懂。
    不然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人能理解她了。
    她又会成为一座孤岛。
    “我跟你打个比方,我们要相约去某一个地方,他先到可以,我先到也可以,但他不能为了要跟我一起去而下车,这样不会让我感动。那不是浪漫,真的不是。”宁知芋都在啜泣了,“我会有负担,我也怕他会后悔当初下车这个决定。”
    江雨茉深吸一口气,抱住了宁知芋。
    “我懂,我懂了。”江雨茉突然也很难过,仿佛被泡在柠檬水里,酸酸的,“对不起。”
    她出声后,怔了一怔。
    她突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究竟是对谁说的。
    宁知芋也抱着江雨茉,靠在她的肩窝处,喃喃道:“我不求会修成正果,只希望跟他再走得久一点。我不想以后他想起我时对我有埋怨,为认识我喜欢我而后悔,我也不想有一天我会责怪现在的自己,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
    ……
    可能是把所有的心里话都一股脑说出来了,宁知芋感到轻松了许多,在江雨茉的安抚之下,她睡了,这段时间她太累了,累到倾诉之后,身躯感到疲倦,只想在这个她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江雨茉在床边守着,知道宁知芋沉睡后,她才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
    她手里拿着一本书,这是快高考前学校发的,这本书上有全国的各类大学以及过去几年的分数线,是让他们这些高三生回去好好看看参考一下。她一直没翻开看,因为她的目标很明确,通过戏剧学院的校考后,就只专心在文化课上下功夫,她没考虑过别的学校,这是她第一次翻开。
    她深吸一口气,翻找起来,段野要去的那个城市也有几所大学,逐一翻阅对比,以她高三上学期的月考平均分数,除了最好的那两所以外,其他的她都够得上分数线。江雨茉喉咙艰涩,白皙的手指在那一页上一一划过,综合对比,确定了那几所中她能够得上的相对来说好的那一所大学。
    再然后……
    这所学校有很多个专业,但在网上查询一番,空乘相关的专业几乎是比较出色的。
    江雨茉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啊……
    这才是,串联起以后每一次分分合合的那条细绳,是最初的引子。
    原著中的她,是她。
    她应该比任何人甚至是作者都要了解那个“江雨茉”,所以已经不需要探索了,她终于明白,原著中的那个自己,为什么最后选择去当空乘,为什么明明恐高还是选择了这一份职业。她比谁都清楚的,不是吗?
    在客厅无声地坐了一会儿后,江雨茉起身,回到房间,在卧室的床头柜上留了一张纸条——
    【知芋,我有事出去一趟哦!】
    从房间出来,她又去敲了敲主卧室的门。
    江母打着哈欠出来,见女儿换下了睡衣,便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了?”
    江雨茉神情平静,还笑了一下,熟练地跟妈妈撒娇,“妈妈,我想出去一趟。十二点钟前一定回,我是怕您等下在家里看不到我担心来着。”
    “出去做什么?”江母问。
    “有点事啦。”江雨茉眨了眨眼睛,“我有自己的秘密的。”
    江母抬起手给了她一毛栗,“还秘密,去找小段吧?”
    “恩,有点事想跟他说。”江雨茉拉了拉江母的手,“您放心吧,段野会送我回来的,一定在十二点钟之前。”
    江母没好气地摆了摆手,“去吧去吧,也拦不住你,你路上当心点。”
    这段日子以来,段野表现也很好,已经赢得了江母的初步信任,所以这个点女儿要出去找他,她也是放心的。
    “知道啦。”
    江雨茉脚步轻快地出门了。这座小城民风淳朴、治安很好,这里的每个人都在为了建设家乡出力,她出门的时候看了一眼手机,九点四十五分,还早,她没打车,而是坐上了去往段野家的末班车,公交车上只有几个乘客,她坐在后面靠窗的位置,戴着耳机出神地听歌。
    到段野家附近的公交站时,已经是十点二十左右。
    她来到段野家楼下,拨通了他的号码。
    段野接到她的电话时还很震惊,“你说你在我家楼下?”
    他一边说着,一边穿裤子,电话那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颇有些手忙脚乱的感觉。
    江雨茉嗯了一声,“在你家楼下。”
    她也是凭着一股气过来的,但这个时候,却感到心安,好像只要见到他就可以。
    他来找过她那么多次,她也可以来找他。
    段野没挂电话,她也没挂,她听到他走出房间的声音,也听到他拿钥匙关门的声音,最后是下楼——
    江雨茉抬起头看着这一栋居民楼,因为少年下楼的动静,声控灯一层一层的亮了,隐约还能看到他的身影。
    原来是这样的心情,她这样想。
    她已经不太记得初一时段野的模样了,但印象中,他没有现在高,面容也相对稚嫩。从初一到现在,他们已经认识整整六年了,她虽然没有太深的印象,却也感慨于见证了他的成长。他们都看着彼此,从十来岁到了现在成年。
    段野以最快的速度下楼,直到在月色下看到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她怎么来了。
    怎么这个点,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一时之间他担心不已,还没等他上前,她已经先他一步过来,伸手环抱着他的腰。
    段野一怔,更加笃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低声在她耳畔问道:“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江雨茉靠在他的肩窝,闷闷地说,“我就是特别特别难受。”
    难受到,心都要爆1炸。
    知芋说,那不是浪漫,不是。
    如果承受起另一个人的未来,那该多可怕。
    那是枷锁,困住她,也困住他。
    她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句话,人如果在太年轻的时候就遇到喜欢的人,是幸运呢还是不幸运呢,谁都说不好。如果两个人都不成熟,这一段感情未来会成什么样子,如果只有一方成熟……那是不是会更痛苦。
    所以,大人们都会说,成熟一点、晚一点再恋爱。
    这样伤害自己、伤害别人的可能性是不是也小了很多。
    段野静静地听着,更用力地抱紧了她,在她的发顶上落下一个亲吻。
    “没事,没事。”他这样哄着。
    江雨茉听着他的心跳声,她好像从来没有跟他告白过。
    他也很少会把那些话挂在嘴边,但他的喜欢,他的珍惜都在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如影随形。
    她也没有说过,那他……知道吗?
    肯定知道,但应该还是想听。
    “段野。”她喊了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