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休很自豪:“自然,我们国师乃天神下凡!”
常欢:“…………”
张起:“…………”
沉默了一会儿,常欢凉凉地道:“国师这么厉害,你们多培养几个就成了。天天未卜先知,还打什么仗?”
“知天命的人往往短寿,国师注定活不过25。”公仪休看起来很为国师的性命担忧:“他今年都25了。”
常欢灵光一闪,有什么思绪快的让人抓不住。
她还想问什么,公仪休已经岔开话题了:“我明日就会返回京城,你们二人随我一起去见见国师吧。”
常欢转头看张起,张起/点头,淡道:“可以。”
正在这时,婓知章端着酒碗走了过来,对张起温和一笑:“张公子,在下敬你一杯,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张起站起身来,与他碰了个杯:“城主言重了。”
婓知章唇角带笑,他身上带着一股清华的温润之气,看着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常欢目光隐晦地在他和公仪休身上转换,这两人明明拥有一样的脸,咋差别那么大呢?
婓知章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眼一抬,便对常欢笑道:“常姑娘,在下有一事相问。”
他居高临下,让常欢亚历山大。她连忙站起来:“何事?在下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婓知章感激一笑:“常姑娘这一次的梦境可有不妥之处?”
常欢惊诧,他居然知道?
她想了一会儿,老实点头:“不错,我的梦境中始终有一个人看不清楚,只是一团模糊的影子。我只晓得那人在突厥军中很有威望。而且,他们似乎还有杀手锏没使出来。”说道这里,她抬眼从婓智章和公仪休身上流连过去,见二人都是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便又道:“但我不知道是什么。”
婓知章闻言点了点头,对她答谢:“多谢你。”
公仪休却在暗数突厥皇亲的的族谱,把每一个记得的人物都回想了一下。然后一拍手掌,肯定道:“常姑娘,你所说的那人,或许是突厥的二皇子拓跋弘。此人天资聪颖,诡计多端,就是身子骨不行,是个病痨子!”
常欢好奇:“他?”
公仪休点头:“前阵子听闻拓跋弘似乎痊愈了,很有可能是他领兵作战。”说道这里,他皱眉很纳闷:“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啊。”
常欢除了做梦,对这个朝代的事情啥都不知道。
她转头看着张起,想听他怎么说。
张起握着她的手,笑道:“或许是他。”
此话模棱两可,让人意外。
婓知章抬头问:“还请张公子直言。”
张起颔首,把两人和公仪休的前尘过往都说了一遍。惹得婓知章和公仪休大惊失色,尤其是公仪休知道自己居然会代替婓知章埋在古墓里差点儿就留下两行热泪。
婓知章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此事玄机!”
常欢心里道:“可不是,不玄机我们怎么穿越。现在还两眼摸黑啥情况都不知道呢。”
又相谈了半日,婓知章因身体受不住寒凉便告辞离开。只有公仪休还在为自己被埋的事情耿耿于怀,张起没心思理他,牵着常欢往回走。
两人都喝了些酒,夜风一吹让人顿时清醒不少。
常欢靠在他肩上,小声问:“起哥,你刚才有什么没说?”
张起拿披风将她裹起来,笑道:“我怀疑公仪休是国师。”
常欢惊讶,张起又接着道:“这事情是我猜测的,而且,那个外国人或许也穿越了。”
常欢更惊讶了:“那他是国师,干嘛不坦言身份?”
张起拍了拍她的脑袋,宠溺道:“别忘了这中间还夹杂着传国玉玺,你觉得什么事情能和它挂上钩?”
常欢恍然大悟,用口型说了两个字:“篡位!”
张起/点头,抬头看着浩瀚星空叹了口气。
和媳妇儿旅个游,咋就卷入倒了几千年前的历史中呢?
常欢倒是比较激动,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局外人。
几千年的历史,说不定还能给她增加点写作素材。到时候她的小说写出来,那可是十足十的真是历史!不过,公仪休若是国师,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真是越想越好奇。
☆、第105章
国师预言的相当准确,果然在三天后突厥就由二皇子拓跋弘带着使者来到京中求和。
常欢他们一行人也在那天傍晚抵达京都,国师似乎对两人很好奇,一早便派了自己的使者在城门口等着几人。
常欢和张起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就被国师的使者用一辆超级豪华的马车迎进宫中。
从现代穿越到古代沙漠,几经周转再从沙漠到了京都,这一路的旅途波折,让常欢颇有一种欢乐古代几日游的跟团节奏感。
常欢靠在张起肩上,看着金碧辉煌的宫殿。她没话找话,探头问着在前面驾车的太监到:“这位公公,请问你们国师长的好看吗?”
那太监一愣,掐着嗓音笑:“姑娘你可问对了,咱们国师那是天下第一好看的美男子,待会儿你见了就知道。”
即将见到美男子,常欢很兴奋。又拉着太监问东问西,连国师的衣食住行,喜欢什么颜色,喜欢吃什么,喝什么都问的一清二楚,大有脑残粉的趋势。
张起握着她的手,慢悠悠把玩着她的指尖,直到了国师住的清宵殿才象征性的咬了一口她的手,借此惩罚她关注别的男人。
常欢嘿嘿嘿地笑,小太监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只等两人打闹玩了才把两人迎了进去。
清宵殿的装饰风格很适合国师这种神棍的职业,一走进去常欢就感觉到了某座知名道馆,就连院子中间摆放的那个大香炉都一模一样。小太监把两人带到了一间内室门前,这才退下。
常欢和张起对视一眼,张起率先推开门走了进去,常欢紧跟其后。
进了屋,这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原来门内是一片绵延无尽的荷花池,各色荷花在阳光下竞相绽放。常欢眨眨眼,望了一回天,发现头顶根本没屋顶,而荷花池四周也没墙壁,这根本不是屋子里。她和张起此时正站在荷花池岸边的石阶上。常欢不信邪,又往后退了一步。走到刚才小太监带着两人停下的地方,她整个人都斯巴达了。从这里看过去,就是很平常的一间屋子,哪里有什么荷花池?
她又往前踏了几步,嘿,屋子消失了,荷花池出现了。
她如此反复试了几次之后,才发现现实就是这么神奇。她连忙抓着张起的手,惊讶:“起哥,起哥,这简直是魔术啊。”
张起也发觉了不对劲儿,他伸手折下了一朵荷花,发现荷花居然是真的,根本不是幻觉。他微皱了皱眉头,拉着常欢直接淌过水,往荷花池深处走去。
走了没几步,就发现茂密的荷叶丛中藏着一只小船。而船上正躺着一个穿白衣戴面具的男人,常欢沉默一会儿,开口说:“你不会让我们来这里,就是看你怎么装神弄鬼吧?”
船上那人噗嗤一笑,半抬起身子,乌黑的头发顺着他的动作垂到胸前。白衣乌发真是好看的紧,常欢一时看呆了,张起不动声色的上前走了两步。在国师一心摆post耍帅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摘掉了他脸上的面具。
“啊,坏人!”国师捂脸尖叫。
常欢:“…………”为毛国师面具之下还有□□?
张起皱着眉头,直接把国师按在船上,伸手继续摘他脸上的面具。国师吓的尖叫挣扎,奈何手无缚鸡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脸上的面具被一层又一层的揭开。
常欢见状,很狗腿的说了句“起哥威武!”。连忙也上前帮着张起摘面具,半个小时过去了,国师脸上的面具揭了一层又一层,依旧没有露出真面目的节奏。而张起和常欢已经累成狗,国师非常欠揍的躺在那里任调戏:“累了吗?累了歇会儿啊!”
张起眉头一皱,常欢赶紧摸出一把匕首递给他:“起哥,起哥,累了直接用刀划,国师脸皮这么厚肯定不怕被毁容的。”
张起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乖!”
“卑鄙!”国师咬牙切齿,哼哼道“本国师花容月貌,你们这群不懂欣赏美的凡夫俗子快走开。”说着,他把手放在脸上,作势要去扯面具。
常欢嘻嘻一笑,挨在张起身边看着国师慢慢的解开面具,首先露出一个精致优美的下巴,然后是薄唇高鼻、星眸剑眉。等面具完全被揭开的时候,常欢震惊了。她指着国师语无伦次:“你……你……你……”
国师朝她抛个媚眼:“姑娘,我长的是不是比你身旁的壮士好看一百倍?”
常欢眨眨眼,转头看看张起再看看好整以暇的国师。忽然伸手捏乐一把国师的面皮,入手温热细腻,确定是人脸。
她整个人都风中凌乱了,这人为毛长的一张女版起哥的脸,为毛娘们兮兮的居然还很好看?如果说张起长相俊美是个硬汉,那么国师的长相就是柔美中带点雌雄莫辨的妖孽美。常欢扑进张起怀里:“嘤嘤嘤……起哥你咋这么好看呢?”
张起无奈一笑,揉着她的脑袋宠溺道:“还想划国师的脸吗?”一边说,手里的刀子还往国师脸上比划:“这是面具,他的脸还不知道藏在哪里!”
常欢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实在不忍心划破这张倾城倾国的脸。咬牙想了半日,她闭眼点头:“划!”
坚决不能让国师顶着起哥的脸招摇撞骗,颜值再高也不行!
“壮士等等……”国师哭了,他颤颤巍巍的伸手又撕下一层面具:”这才是我的真模样!”
这一回出现的是一张俊秀精致的脸,长眉入鬓,上挑狭长的狐狸眼看着就让人觉得不是好东西。
张起仔细看了几眼,收回手:“国师找我们来有何事,我们不帮篡位!”
常欢跟着点头:“对对对,我们不帮篡位,不帮拉皮条!”
国师理了理衣襟,潇洒道:“我才不要皇位,但是小皇帝显然不是个好苗子,我死了他非把国家败了不可!”
张起看了他一眼,认真问道:“你脸上贴那么多面具,原来是因为你脸皮厚!”
常欢又点头:“就是,就是!”
国师:“…………”
“你们不懂,我不能看着江山败落旁人之手。只要继位的人是他们公仪家的血脉,谁能坐稳江山与我何干!”国师沉默一会儿,特别义正言辞的说。
常欢默默地看着她:“国师,脸皮太厚了得削!”
瞧这说的大无畏,这丫的就是祸害人家江山的正主。说的还那么大义凛然,这小皇帝还真可怜,国师篡位都这么明目张胆地告诉他们穿越人士了。
等等?
告诉他们!
常欢孟然抬头,戒备地瞪着国师:“你又闹什么幺蛾子?”
国师灿烂一笑:“没事儿,只不过今天说的话,小皇帝知道而已!”
舞草,关门,放起哥!
张起掂了掂手里的匕首,淡淡道:”我在这里杀了你,小皇帝也知道!”
国师:“…………”
过了一会儿,国师耸肩,从船上站起来:“好吧,咱们友好商量。”说着,他手一转,眼前的荷塘美景立马消失,变成了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
常欢又被震惊了,张起顺顺她的毛:“媳妇儿,这只是障眼法。咱是见过世面的,要淡定!”
现在不是问起哥怎么识破这障眼法的时候,但常欢必须坚定维护起哥的面子。她点点头,开口说:”那咱们现在是杀了他?还是绑架他?”
国师:“…………”
张起无奈,世界如此美好,媳妇儿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张起拉着常欢坐了下来,慢条斯理的开口:“国师,明人不说暗话。你把我们弄过来,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