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感觉袭击着谢清岚,刚才的温柔忽然不复存在,只剩下不断的进攻,企图进入她的口腔,而谢清岚并不肯屈服,双唇紧闭,想要抵挡住楚祁,却不料腰间突然一痛,惊慌之下的漏洞被楚祁抓住,长驱直入,同谢清岚纠缠不休,搅得她头晕脑胀。
直到她近乎缺氧的要晕过去,楚祁才放开她。
“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楚祁嘴角扯出一丝笑意,眼眸亮晶晶地说:“刚才差点被你引到陷阱里,说起来,阿岚,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要骗我?”
谢清岚大口呼吸,要挣扎地坐起来,楚祁压住她的肩膀,说:“你躺着就行,我能听得见。”
谢清岚伸出手要推开他,楚祁趁机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你放心,我不会走,我要听你解释完。”
谢清岚被楚祁这番闹腾乱了心神,她想抽回手,楚祁不松开,想同楚祁拉开距离,可实在没有空间和办法,只得任命的躺在床上,说:“我没想到万岁有一天也会不顾颜面。”
“颜面这种东西在你面前我早就没有了,偶尔记得起来一次,还差点把你弄丢了,我看以后还是少要它比较好。”
听到楚祁这种不正经的论调谢清岚彻底愣住了。
楚祁见自己扳回一局,更笑了:“说起来,要不是你板着张脸,我恐怕早反应过来了,我也真是找的了一个不得了的姑娘,阿岚,没想到你连我那点帝王心思都算进去了。”
“万岁爷在说什么,臣妾怎么听不懂了呢?”
楚祁见她还死鸭子嘴硬,强撑着不说,更是叹息,说:“难怪静怡说我不珍惜人,我原以为你不肯真心待我,现在看来,倒是我不肯以真心待你了。阿岚,你那样聪慧,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当时会有什么样的反映,虽然可能没料到我会那样有失风度,但肯定也会愤怒至极,那你为什么还要那么说呢?开始我还认为你是一点点对我的爱意都没有,只想得荣华富贵,可后来,我想起了胡贵人。进宫后,即便是一个无关紧要之人你都愿意花费心思,努力保护周全,这样的你怎么可能是贪图富贵之人?”
谢清岚沉默不语。
楚祁接着说:“再后来,便容易推了,你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想让我对你失望。我失望后,必定不会在局限你的行动,或者说,不会对你有感情,也不会真的完完全全地信任你了。思来想去,这样做唯一的好处,也是对我而言,所有的屠刀都不再算是由我提起,我能够减少一点罪恶感,而你,也能按照你的方法行事。阿岚,你若不是因为喜欢我,怎么肯待我如此好?”
谢清岚低声说:“也许这一切不过是你…”
“你再说这些就没意思了,阿岚,”楚祁低下头,又吻吻谢清岚的额头,轻声说,“你这样宝贵,我甚至有点不敢相信,你真的是对我有感情的。当时,你问我,我爱不爱你,我不能回答,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一个确定的答案。”
谢清岚伸手捂住他的唇,叹了口气,说:“你不应该说的。”
“我想说,我愿意说,”楚祁移开她的手,轻柔而认真地说,“阿岚,我爱你。”
不过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令谢清岚顿时四肢温暖起来,原本麻木的神经渐渐活络,强烈的意识,想要抱住面前之人的意识冲击而来,令谢清岚的理智荡然无存,她将楚祁握住的手反握回去,引领那只宽厚的手掌覆上自己的胸口。
“我也喜欢你,真的,”谢清岚闭上眼睛,泪水夺眶而下,“无论是你是皇帝还是黄公子,我都很感谢你。在谢家,我真的很不快乐,但是,我没有办法,无论我去不去皇宫,我都…”
“我知道,其实我很犹豫要不要接你进宫,你不想进宫我很清楚,我当时又不想你跑掉又不想强迫你,还好,是皇后说的话,这点我要感谢她。说到这里,虽然这次因为你算计了我那点皇帝的心性,我也觉得当个皇帝挺好的,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你也只能是我的。”
吻细密而温柔地落下,由额头起,到脖颈处,楚祁的呼吸越来越重。
谢清岚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的眸子对上楚祁的眼睛,那双桃花眼中的*和爱恋如此的清晰可见,只是…
楚祁低声说:“阿岚,你愿意吗?”
伴随着这声询问,谢清岚心底最后一丝的犹豫消失,最终化为坚定的一句。
“我愿意。”
第61章 出局
万岁一连三日去荣禧宫陪谢昭仪,真是恨死了后宫所有人,和以往不同,平素温柔却令人感觉有些清冷的谢昭仪天天笑意盈盈地出现在昭明宫,一举一动都添了一分妩媚,显然这次同安修容过招,谢昭仪更胜一筹。
不过,短暂几天的荣宠,明显无法动摇皇后和贵妃的地位,两个人深知,彼此依然是最大的对手,无论是安凝雪还是谢清岚在没有子嗣前都是可以拉拢到己方阵营的对象,荣禧宫和锦绣宫频频收到皇后和贵妃送的各种礼物,令人目不暇接的同时,也能感受到后宫的躁动不安。
“荣禧宫那位还没回话吗?”徐贵妃闭上眼睛,徐家给他送来音信,说谢尚书颇为圆滑,拿不到一句承诺,往谢昭仪的生父荆州刺史谢大人那里冒风险寄信件,却不料个把日子后,谢尚书笑眯眯地说:“听闻徐大人找愚弟商量事情,愚弟来信说了,京中境况他并不清楚,但有事,可找我商量。”
谢家都这么难搞吗?
徐贵妃有些头疼,她不是没想过走谢清岚的路线,把谢家这个崛起的寒门拉到自己身后,可是那个女子清冷有礼,分位距离四妃只差一步,便是自己跋扈惯了,也不知道这等人该如何对待。
如此想来,已经无宠多年,只是得到皇帝尊重,能打理后宫的皇后想必更加坐立不安了吧,一个月中也不过两三天能够见到万岁,剩下的日子,只能看见建章宫来的秦良久,如此以来,她的儿子即便是嫡子又如何?非长,又不讨万岁喜欢。
本来是子凭母贵,如今看来,除了嫡子的身份外,皇后也没办法给二皇子再带来别的好处了。
***
“成国公近来可好?”
安凝雪恭敬地说:“回皇后娘娘话,臣妾近来并无听见父亲的消息,不过父亲一直很注意调养,想必身体定是安康。”
皇后微微顿了顿,又笑说:“万岁一直同本宫说,成国公忠君体国,恪守礼仪。你是知道的,自从安国公府的事情,本宫也对此半信半疑了,直到进宫后见到安修容,方才信了万岁的话。”
“皇后娘娘谬赞了,同昭仪娘娘比起来,臣妾实在还有许多不足之处。”
提起了谢清岚,皇后终于有了些放松,和气说道:“你是你,她是她,便是她一直规矩不错,也不能淹没了你对本宫的恭敬。本宫素来赏罚分明,从不对自己人苛刻,若是对本宫伸以援手,本宫更是会感激在心,不知道安妹妹懂不懂得本宫的意思?”
安凝雪微微垂首,说:“父亲也曾说过皇后娘娘虽身处高位,却极为体恤人,臣妾虽然进宫时间不长,却认为皇后娘娘性子宽容,待人温和,最是客气厚道之人。”
皇后知道安凝雪依旧不肯入营,按捺住性子,又道:“既然如此,本宫有一问,想请教修容妹妹。”
安凝雪站起来,跪倒在地:“不敢当皇后娘娘这句话,臣妾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
后宫没有常青树,红颜总有老去时,便是在王府纵横八年的贵妃,她的宜春宫也渐渐变得冷清,取而代之的,是圣宠优渥的荣禧宫和锦绣宫。唯一令这潭深不可测的水保持风平浪静的,也只是因为这两位宠妃尚未诞下子嗣,后宫中唯有皇后育有二皇子,贵妃育有大皇子,再无一人能够凭借子嗣一跃而上。
这件事,楚祁曾经问过谢清岚。冬日的正午暖融融,谢清岚侧卧在软榻上,时不时翻看一页手中的书,又经常在刚翻过去一页书的时候就闭上眼睛似乎想要昏睡过去。
那时候,他们刚刚欢爱完,彼此都懒懒的不想动弹,沐浴完毕后,楚祁一如既往的留在荣禧宫批阅奏章,而谢清岚也找到了一本颇有趣味的书打发时间。
一碗黑乎乎的药端了上来。
谢清岚看了一眼,平静地喝下去。眼神如同琉璃,透明令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