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临鼎天如果真的有反叛之心,就和右相练手霸占朝纲不就好了?一个文一个武,这两人哪里还需要通敌卖国?与其人外人瓜分了夙郁,他们还不如揭竿而起自己干!
“我爹,和右相,通敌卖国的罪名是怎么落实的?”一下子就通敌卖国了,这罪名,会不会来得太陡了?
“是有人弹劾。”
“谁的人?”
“安王。”
“大皇子?那家伙没事弹劾我爹做什么?我爹又没有支持太子!我爹和右相可都是觞帝的死忠粉!弹劾他们俩,不就是等于在弹劾觞帝吗?”
“大家都这么认为。据说当时觞帝震怒,还把那位弹劾的官员打了二十大板。结果,第二天就在倾城公主的嫁妆中发现了他的两位亲信通敌卖国的证据。”他给了临晚镜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可想而知,被自己的亲信打脸,这么严重的事情,觞帝肯定得严肃处理。
“觞帝一怒之下,命人把定国侯和右相打入天牢。然后封了侯府和苏府。软禁了太子妃,也变相地削弱了太子的势力。还有,出了通缉令,通缉你哥哥和你侄子。”
“我侄子不在府中吗?”临晚镜诧异了一下,小狼崽儿跑哪里去了?不是应该在侯府吗?
“似乎是不在的。”这个他倒是没怎么注意。好像是被司棋她们带出去了吧。
“然后呢?朝堂上什么反应?”
“自然是一片哗然。觞帝雷霆之怒,朝堂上下莫不人人自危。太子势弱,安王势大,纪贵嫔恢复贵妃位份,花才人晋升为了婕妤。”
“什么鬼,那两女人怎么一下子窜出来了?”等等,她好像察觉了什么不对。
“纪茯苓复位就算了,花弄莲怎么也跟着闹腾起来?”她走的时候,宫里还没传出有关花弄莲怀孕的消息,所以临晚镜自然是不知道花弄莲是怎么回事。
“母凭子贵。”
两个女人,大抵都是母凭子贵吧。
“太后呢?”她爹被打入天牢,最得瑟的便是太后那个老妖婆吧?
“太后娘娘似乎试图为右相和定国侯求情,不过皇上拒见了她。”这也是他最想不通的地方。按照以往的资料来看,太后和自家主子的爹可是一直呛声的敌人,怎么一下子,她还肯为他求情了?
临晚镜倒是马上脑海里浮现了一出太后娘娘爱她家老爹爱得死去活来的戏码,然后就是,嗯,还是算了。她娘亲都回来了,太后那老妖婆肯定不可能抢得过她家美貌娘亲的。
“对了,凤离三十万大军压境,边关战事如何?”
“实际上,三十万大军还并未压境,边关现在只是两军备战状态。凤离想要短期之内集结三十万大军前往边关,至少还要五六天时间。”
“这样啊。”那也就是说,纪家军现在应该还应付得过来。这个倒是不用她操心,只是觞帝那里。她扭头看向景王,这毕竟是他家皇兄。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作出如此决策,都是有损国体的。这样一来,只怕他千古一帝的梦想就要破灭了。这些年觞帝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本来很高大的,连上次对闻人家族赶尽杀绝都没能让老百姓对他负面评价超过正面,可这一次,就不一定了。
最关键的是,觞帝可能受人控制了,他幕后的人是谁?
定国侯和右相入狱,太子式微,安王冒头,后宫太后都受到了冷遇,偏偏纪茯苓和花弄莲又受宠了起来。这可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两个女人,一个安王。
等等,后宫里纪茯苓和花弄莲本来走得就近,安王和他们又是一起的。会不会——
“对了,还有一点。战王被派往迎风关,挂帅!”
“你说什么?”临晚镜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战王挂帅,那纪大将军干什么吃?
战王虽然也是骁勇善战的沙场英雄,声名在外。可是比起纪大将军,还是差远了吧?他的才能,率领西北那十万大军可以,可若是迎风关那边,他这不是要被纪家军挤兑成狗吗?
这局势,怎一个混乱了得!
“我还没说完。”绝无心看着她笑了笑,“本来觞帝是要战王挂帅的,可他娘誓死不愿意儿子这次去边关挂帅。跪在羲和殿外求了一天一夜,觞帝才同意把挂帅改为监军。”
“这不是荒唐吗?”如果是别的军队,确实需要一个监军,可若是纪家军,派个监军去,还是个皇子,那就是个不确定因素!
艾玛,这个朝堂太乱,她要静静。
景王也一直沉默不语,似乎被绝无心带来的消息给吓懵了。
大家都一路无话,在听到那些情况之后,脸色均是一脸凝重。
不过片刻,外面就开始变天了。阳光明媚的三月里,突然变得春雷阵阵,天空中一片乌黑,狂风大作。真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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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死皮赖脸之下,终于有几只留言了…但是,总赶脚乃们夸得不明显哇。
☆、【047】十日后斩首示众
外面狂风大作,随之而来的是暴雨倾盆。外面黑压压的一片,那些刚刚抽出新芽的树枝都被大雨压弯了腰。
“不用在外面驾车了,直接进来吧。”临晚镜把被子盖上,然后又让在外面驾车的破浪进来。
这么大的雨,如果还让破浪童鞋在外面驾车,不出三分钟就会被林成狗的。
“不用驾车,那马拉着乱走怎么办?”破浪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钻进马车里。外面雨可真大,才开始下,就淋了他一身的水。
“咳,不用担心,只要没有意外,它们自己都会走。”她家的宝贝骏马自然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如果连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那要它们何用?
“……”破浪愣了愣,不知道该说什么。既然您的马知道路,那为什么还要我们轮流在外面驾车呢?
临晚镜想,他的内心一定是崩溃的。
让人轮流在外面驾车,可不是为了挑路,而是为了注意外面的情况。万一遇到紧急情况,完全靠马,怎么行?
“看这天气,马儿也会受凉的。我们寻个地方躲一躲雨再继续赶路吧。”临晚镜撩开旁边的车窗,往外面望了望,“无心,你到时候再详细和我们说一说现在燕都的情况。”
“嗯。”绝无心点了点头。他匆匆赶过来与自家主子汇合,可不就是为了让她早点了解夙郁现在的情况,然后想出对策么。
夙郁皇宫里,觞帝坐在怜玉轩里,花弄莲依偎在他怀里。
“陛下,今天可是初一呢,您应该去皇后娘娘的栖梧殿。”花弄莲的手慢慢移上觞帝的胸口,唇角勾起一抹坏笑。皇后娘娘已经连续几天被拦在羲和殿外,皇上因为太子妃之事迁怒皇后,已经是众人皆知。
“莲儿想让朕去皇后宫里?”觞帝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目光幽深。那语调里,都夹杂着淡淡的嘲讽。
如果怀里的女人真的想要把他往别人那里推,那也应该让他去茯苓那里才对。而非,那个无趣的皇后!端庄,高贵,优雅有什么用?太无趣的女人,他可不喜欢!
“陛下明明知道,莲儿哪里也不想您去,巴不得时时刻刻霸占君王怀!可惜,您不肯给莲儿这个机会。”虽然被捏痛了下巴,花弄莲依旧媚眼如丝地看着觞帝。那一双妖媚的眼,仿若要勾走男人的精魂!
“莲儿。”觞帝忽地咬住她的唇,眸底幽暗一片,声音里带着莫名的威胁,“你最好知道自己是谁。如果你不能找准自己的位置,朕不介意教教你!”
花弄莲神色一变,立马跪在了地上,眼睛里的妩媚一瞬间变成了楚楚可怜:“请陛下恕罪,莲儿实在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
“不知道?嗯?”他俯身,捏住她下巴的手开始收紧。眼前的女人确实很美,一张小脸儿,进可魅惑君王,退可装模作样。而且,演技还不错,连精明的太后都被她蒙蔽了。可惜,他身边的女人,他最看重的仍然是茯苓。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她想要从爱,他可以给。可是,想要压在纪茯苓头上,那也得要有那个本事才行!
“可是纪姐姐又和陛下说了什么?”花弄莲小心翼翼地猜测着。她知道,自己从爱上眼前的男人那一天起,就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花家小姐了。她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哪怕知道他心里已经有个纪茯苓。哪怕,以后会后宫三千,坐拥天下!她只想做他的一个枕边人而已。弱水三千,他不能只取一瓢,她却可以只做那一瓢!
只要,他还要,她便可以给!
“她会和朕说什么?”觞帝俯下身子,直视花弄莲,逼着她和自己对视。
“不管陛下信不信,莲儿永远不会和纪姐姐争那个位置的。莲儿只想待在陛下身边,只要每天能够见到陛下就够了。”花弄莲只差赌咒发誓,那信誓旦旦的模样,真的是惹人怜爱。
觞帝却冷冷一笑,毫不客气地松开手,把她顺势推倒在地。
“你以为茯苓和你一样,会在朕身边乱嚼舌根吗?她根本不会把你放在眼里,而你,也不要再自不量力了!”他转身,大踏步走出怜玉轩的大门,“你要记住,安分守己,好好养胎,朕身边就有你的一席之地。可若是你敢和茯苓作对——”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花弄莲轻轻地笑,眼角的泪痕都没干。
没说完又怎么样?威胁的话,不外乎那么几句。最多,就是一个字——死!
哦,不对,按照纪茯苓的手段,她可能会生不如死。
只是,那个老女人有什么好?值得他这样?
她花弄莲又有什么不好?没有纪茯苓漂亮吗?没有她懂事吗?还是说,因为她有个儿子!
一想到孩子,花弄莲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肚子微微凸起。如果不是选了一套紧身一些的衣裳,根本看不出怀孕。这个孩子,也是他的。他如果真的喜欢孩子,她也可以为他生很多很多。所以,纪茯苓并没有比自己好到哪里去,对不对?
如果是因为孩子——
如果他真的爱孩子——
花弄莲望着已经空无一人的怜玉轩大门,笑容阴冷。他喜欢孩子就好!怕就怕他不喜欢!
太后的安宁宫里,她卧病不起,静静地躺在床上,一脸病容。已经是第三天了,自从被皇上拒见于羲和殿,太后娘娘就病了。满屋子的宫人都是一脸愁容。
太后都病了三天了,皇上竟然没过来看过一眼。宫人们无法揣测圣意,却又觉得觞帝这一次的做法太过诡异。就算陛下再怎么迁怒,也没有置太后娘娘于病榻不顾的道理啊。
“太后娘娘,您终于醒了。”喜儿原本是跪在太后的床榻边,见太后娘娘悠悠转醒,立马惊喜地呼喊起来。
太后娘娘扭过头来,四下里寻找着什么。过了半晌,她才问道:“小常子呢?”
“常公公去怜玉轩了。”
“他去怜玉轩做什么?”太后娘娘面色一愣,这些日子,她完全不知道花弄莲那个小蹄子用了什么手段得宠了。她是很喜欢那丫头,却不喜欢有人超脱了她的掌控。那丫头也不知道什么情况。难道,真的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而获得了龙宠?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里透着诡异。
关键是,最近陛下频频进出的就只有花弄莲的怜玉轩和纪茯苓的芙蓉宫。这两个女人,原本又走得那样近,现在却是斗得水火不容。这皇宫里还有没有一天清净日子了!
“听说,陛下在怜玉轩。”喜儿迟疑道。
说起陛下,她脸色有些难看。这三天陛下竟然都没过来看过太后,简直是不可原谅!
对于重孝的夙郁皇族,这可是大事!
“陛下?”太后娘娘微微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哀家昏迷了多久?”
“太后娘娘您已经昏迷了三天了。”这三天,御医频频进出安宁宫,却都是无功而返,期间更是只有皇后娘娘还每日前来看望太后,其他人嫔妃,似乎都人人自危,不敢踏出自己的寝殿半步!
“三天?”太后娘娘又是一愣,“怎么这么久?”
“是啊!奴婢也纳闷儿呢,偏偏陈太医说您只是受了惊吓,身子并无大碍。至于为何迟迟不醒,大概跟您昏迷过去的原因有关。可是,奴婢都好好地陪在太后身边,您怎么会受了惊吓呢?”
“你说什么?”太后娘娘翻身从床上爬起来,就差冲过去揪住喜儿的衣领了,“你是说,你这几天,都陪在哀家身边?”
“是啊。”
“包括哀家去羲和殿那日吗?”
“是呀。”喜儿只觉得莫名其妙,太后娘娘去羲和殿,不是她一起跟着的吗?
“那你可知,哀家去羲和殿之后,是怎么回的安宁宫?”
“是小顺子派人送回来的。皇上不肯见您,您在羲和殿不肯走。所以——”小顺子就派人把太后送回来了。
“那我们走的是哪条路?”
“自然是走的——”喜儿想了想,“那天,小顺子派的人领着我们走的是——”
她好像不记得了,怎么会不记得呢?不是和平时一样走的御花园那边回安宁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