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我要沐浴,水要烧得热一点,和昨晚一样,兑点茉莉花汁子吧,收拾妥当了就说一声,我自会过去的。……累了一天了,有点困呢。”许是被那两个传染了,武思芳说这话的时候打了个很大的哈欠。两个小子忙跑去拾掇,武思芳转身回屋,却给唬了一大跳。
窗前的案几上斜靠着一个蒙着头脸的黑衣人,瞪着一双耀若星辰的眼眸,将一把未出鞘的长剑抵在她的脖子上,凉意瞬间渗入:“不许出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黑衣人的嗓音细细的,透着别扭,显然是伪装了一番,不知为什么,武思芳居然没感到害怕,她愣了一下,突然笑道:“…..我这宅子里的护院竟成了摆设!不知大侠有没有兴趣来我这里护院看家,价钱你出,绝不还嘴。”
“…….”
“不乐意啊?那暖床行么,晚上睡着觉得冷呢…..”武思芳边说边抱着双臂做出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儿来,眼睛里却闪出一丝狡黠。
“…….”来人似乎比较无奈,收了剑,可那熠熠发光的眼神里射出一道寒光:“谁允许你让小厮伺候你沐浴了?你那两房侧侍呢?”
武思芳一阵哆嗦:“…..大侠,我那侧侍不中用啊,我爹后来知道我花了那么多钱买的,让那两个刷净桶、扫马厩没日没夜的忙呢…..您行行好,饶了我吧。我成天忙碌,哪能事事亲为?就洗个澡,总不能自己去烧水吧。”
黑衣郎“噗”地笑出声来,他摘了面巾,露出一张俊脸,似怒还嗔,“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是我夫郎,就算化成灰我也认识你。”武思芳讨好地笑道,美人横在眼前,心里却咕咚咕咚直擂鼓,这就叫做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你还知道我是你夫郎,真不容易啊,武大娘子!”潘毓哼了一声,剜她一眼。
“….不是,….我….我看你舟车劳顿,先歇几日,……再说….我最近真的很忙。”武思芳磕磕巴巴,面露难色。
潘毓并没想让她作难,只是心里堵着气而已,听她这话,口气不由放缓了些,“我知道,你不说我也知道。父亲不喜欢我…….”言毕叹了口气。
“…..真是对不起,……要不你砍我一下出出气?”武思芳横着脖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她也是从来没想过连潘毓这样的人都不能入苏氏的眼,真是油盐不进。
“…….你就是个……混蛋,…….我怎么砍得下去?”
“哈哈,舍不得可以直说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武思芳踱到潘毓身前,笑嘻嘻地讨好他。“你说你怎么就喜欢我这样一个混蛋?”
“要你管!”潘毓佯怒,哼了一下,“你爹不乐意,你干嘛不乘次机会休了我?将我困在金流做什么?现在倒好,我潘毓一世英名,尽数毁去。”
“你别生气,檀郎,说实话我想过这些问题,可是就这么放了你,我…..舍不得。”武思芳不再嬉皮笑脸,而是很正经的说,在经多了这么多事以后,这还是她第一次认真坦然地正视自己的情感。“我本不想这样对你,……可是我有些舍不得……对不起。”
“我不是怨你……..我只是住着….不痛快。”她没说喜欢他,可那句舍不得却说到了他的心坎上,让潘毓十分欢喜,他上前一步,将多日不见的妻主轻轻拥在怀里。
“…….哦,…那怎么办?”武思芳略抬了头,真诚询问道:“金流就这一处别院,….要不我先安排你去定州或者黄州,那两边的院子都不错,你先住着,等我忙完这一段,……就去看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潘毓有点生气,“……我是说,我一个人住着无趣…..”她这妻主在他跟前就变成个榆木脑袋,说半天也未必开窍。
“…..也是,你人生地不熟的…”武思芳想了一下,答道:“你若无事,不妨出去逛逛,金流虽然比不上京都,但也有趣的紧。你要是愿意,随便找点事做也行…….抛下官职跑到金流来,真是难为你了…..”
武思芳说着说着,不由得有些愧疚,她紧紧环着潘毓精瘦的腰身,将头埋在他胸前,她总是这样,要是心里有愧,一定会低下头,不去看他。
“芳儿,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我们是夫妻,应该待在一起的….”潘毓幽幽说道。
“…..嗯,…….我知道,再给我点时间,我会尽量说通我爹,他这些年撑着这个家,很不容易,从前都是我不懂事,我…..不想太逆着他。”武思芳笑笑,十分贪婪地享受着拥抱潘毓的这份惬意。
“…….那他要是一直不同意呢?”
“…..不会吧,差不多就行了,我爹也不是那么不讲理吧。”
潘毓不说话,心道那可不一定呢。
武思芳似乎察觉了潘毓的想法,面上不由得有些尴尬:“呃……我爹人很好,就是……”其实连她自己都想不出什么词来为苏氏的坏脾气和古怪行事进行辩解,心里不由得有些懊恼。
两人静静相拥,青铜缠枝莲花纹灯台上的火光将一对温馨无比的身影放大之后印在碧纱窗上,微微颤动。潘毓静默不语,只在心里叹了口气,若不是爱着武思芳,谁会愿意和苏氏那样的人有关联呢。
“檀郎,你不会因为我爹离开我吧。。。”武思芳从旁人口中听说潘毓被苏氏狠狠拒之门外,心里总是有些担心。
“哎,嫁出去的儿郎泼出去的水,我如今都是你的人了,还怎么能离开你呢?”潘毓故意叹道。
“是么?”武思芳心里一动,“说来惭愧啊,你还不是我的人呢,我到如今都欠着你的洞房花烛夜,…….你说我怎么欠你那么多…..”
潘毓咳了一声,“……可以先欠着,不过要记得还。”
“我有主意了!”武思芳的眼睛瞬间亮了。
“?”潘毓还未从尴尬之中回过神来,就听武思芳咋咋呼呼说了这样一句。
“…….我们可以先生个一女半儿的,有了孩子,父亲总不至于不认你,你说呢?”武思芳抬了头,朝着潘毓眨了眨眼睛,细长的手指顺带着微挠了一下潘毓的后腰。
潘毓颤了一下,武思芳明明就是个色胚,可是当她眨着灵动的双眼然后又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就彻底无力招架了。
武思芳在心里嘿嘿奸笑,本来她就是个没什么定力的人,再加上被潘毓这么个大美人抱了半天,身上渐渐也就热起来了,那还能想到什么后顾之忧,早把她爹的威胁抛到脑后去了,忙贴紧潘毓,腾出一只小狼爪上下揩油。“哎呀,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你——”潘毓的脸猛的烧了起来,任由她搂着腰,无奈之下也腾出一只手来去捉那只狼爪。“…….你身上不是有伤吗,好了再说吧。”
“好了好了,不信你可以看呐。”情动之时,这节骨眼上就是伤疤没好,武思芳也是豁出去了,这样的美人,今晚说什么也得吃干抹净,让他彻底变成自己的。
“小心有人看见。”潘毓警惕,搂着武思芳闪到了屏风后面,习惯性地吹灭了烛火。
武思芳蒙了一下,不过一会儿便听见两个小厮走到廊下唤她:“娘子,你是睡下了么?..都准备妥当了。”
“知道了,叫人都出院子去,不必再回来了,我歇息时不喜人打扰,明早再来收拾吧。”
武思芳的习惯院里的仆子都是知道的,听了指令,忙不迭地下去了。潘毓搂着武思芳很是心惊胆颤了一番,明明是正头夫君,却一副做贼心虚的状态,他不由得松了松手,武思芳哪能让他跑脱,越发搂抱的紧了,软绵绵唤了一声:“檀郎…….”结果她的檀郎还没怎么着呢,自己的骨头先酥了半边。
“瞧你这点出息!”潘毓的身体绷得紧紧的,心里升起了渴望,他忍不住在妻主额头印下一吻,“你可不许出声,免得惊动了别人……”
武思芳借着月光看到潘毓静静望着她,眼眸似水,俊美的脸庞染了淡淡的红晕,呼吸慢慢急促起来,“檀郎,……你可后悔?”
“……你什么意思?我上赶着来找你,竟成了我的不是了?”潘毓故意瞪她一眼,双手却捧着妻主的脸颊,俯下身来吻她。
武思芳她踮起脚尖,情不自禁地挂住潘毓的脖子,鼻息相交,暧昧传递,宁静的夏夜里,只剩下了彼此的心跳声,她仰头看着潘毓半垂的眼眸,低声喃语:“…檀郎…..我在梦里等这一天…..很久了……”
潘毓却不说话,如何去服侍一个女子,他还是很生疏的,尽管以前从教养公公哪里获得不少指导,毕竟都是纸上谈兵,因此期待之余也是颇为紧张,拥在眼前的是自己心仪已久的女郎,那玲珑曼妙的身躯紧紧贴着他的,一时间让他口干舌燥,恨不能将武思芳揉碎到怀里。他在心里深吸一口气,先是蜻蜓点水般试探了一番那娇艳红润的嘴唇,谁知一下子沉醉其中,有些把持不住了,他狠狠地朝着妻主柔软的樱唇吻了下去,唇齿之间缠绵反复,却怎么也亲不够。
“檀郎……”武思芳浅浅吟唱,一双小狼爪手开始肆意妄为,到处游移,从宽阔的胸膛到精瘦的腰身,然后是不由自主的往下,在潘毓的翘臀上狠狠捏了两把,再转到了腹部,正待下手,却被一只大手绊住。
“芳儿,从今往后,…….你可不能负我,要一心一意待我才好。”潘毓松开妻主的红唇,将额头抵在她的上,喃喃说道。
“嗯!我屁股还疼呢,所以你…..要轻着点….”武思芳很是煞风景地说了一句,她紧紧靠着潘毓,挂着他的脖子使劲往下拉,一把将潘毓束发的那支白玉簪子抽下来,顿时青丝如泻,在月夜里泛着幽幽的光泽,她十指翻飞轻灵穿梭着情郎的发丝,将自己的辫子和他的编在一起,潘毓的吻细密地落在她的额头,滑过她的眉眼,她轻轻浅浅地喘息着,准备再一次索要刚才那样热烈缠绵的吻,却不料被潘毓打横抱起,轻轻放在榻上。
注:本文设定,胡汉混搭风俗下,新婚夫妻洞房花烛之夜,会将彼此的头发结在一起,象征情深意重,白头偕老,因此女主会有结发这样的潜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说:咳,没有收藏,是很容易卡住的…
☆、盛宠
乌黑的发辫已然纠缠在了一起,浅色罗衫上精致的盘花长扣在潘毓修长的指间一颗颗绽开,温软馨香若隐若无,急促的呼吸幻化成了眉梢眼角的春情,武思芳伸出双手细细描摹眼前俊秀如玉的脸庞,感受着情郎的炽热和深情,可她似乎还不满意,嘟起红润微肿的嘴唇,将暧昧从贝齿间低低地吟叹出来,“檀郎,我的好哥哥,…再亲亲我吧…”
情意盎然,春光无限,潘毓越发觉得血脉*涨,眼前动情的女子叫人欲罢不能,.一时间血气翻涌,让他几乎有些把持不住,低了头狠命吻着妻主的红唇,许是得了要领,舌尖探入,肆意缠绵,将自己陷入了更加疯狂的境地,早将所谓的轻柔温顺抛得一干二净。他今晚是她的,她要什么,他都给。
正是浓情蜜意、难分难舍之际,一声撕心裂肺的干吼打破了夜空的寂静:“娘子,大事不好了!老爷心悸发作,快去看看吧啊啊啊!”
这一声鬼哭狼嚎严重干扰了两个如胶似漆的人,就如同本来正在前往幸福之巅,却被突如其来的乱石噼里啪啦一顿砸,将人直接从云上摔进了谷底。
潘毓的额上渗出了汗,细细密密的,他重重地吐纳了几下,片刻之后,呼吸稍显平稳,于是翻身下来,躺在武思芳的身边,俯在她耳朵眼儿上,悄声说道:“芳儿,….是我大意了。”
他果然低估了公公苏氏的能力,定是刚才吹了灯火叫人瞧出了端倪,人家也不明着对付他,就这么找茬折腾。
武思芳不说话,她无比抑郁,顺手将潘毓捞过来,搂着他静静地躺着。只她此刻已经憋屈到无法言语的地步,心中止不住地电闪雷鸣,恨不得一下劈死这碍事儿的破锣嗓子。没想到,父亲竟然打发宅子里的大掌事赫连氏亲自来搅和她的好事。赫连其人年轻时横行金流城,干的是刀口上舔血的买卖,后来被苏氏收罗了,从此死心塌地地为他卖命,别的本事不提,唯独嗓门大,从前头喊一声,隔着半里地都能听见他的声音,真真儿的催命鬼!
院子外面候着的赫连氏没听见动静,不死心,又吼了一声:“娘子,这一回是真的!老爷都咳血了!”
“知道了!再不滚,信不信我剁了你!”武思芳气的头上直冒烟,她已经开始想象把赫连氏大卸八块的场景。
“娘子!小人不敢骗娘子!老爷子这回吐的是真血,求娘子体谅体谅小人吧,发发慈悲吧娘子!”赫连在外面呜哩哇啦地,仿佛得了苏氏的真传一般,“娘子再不去,小人的命就丢到娘子手里了……娘子您不能见死不救….”
无论如何是躲不了了!武思芳翻起身来,一边伸手解开发辫,一边垂头丧气地对潘毓说道:“罢了………我去看看。”
潘毓淡然了许多,他没多说,只是抱了抱状态极差的武思芳,安慰道:“好,咱们来日方长,时候不早,我也该走了,……..你先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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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思芳跟着赫连氏赶到景明院,廊下的绡纱灯笼将房前屋后照的透亮,苏氏正躺在主屋里,咳个不停。他身边的仆子全被赶在院子里,抖抖索索地站着,见了武思芳,如同见了救星一般,“娘子快去看看吧,老爷好像不太好,他又不让喊大夫,…这可如何是好啊….”
武思芳无奈,进了屋,他爹果然躺在床榻上,脸色极差,嘴角边还有未抹干净的血丝,手中攥着一方巾帕,上面正是苏氏咳出来的斑斑血迹。
“爹啊,如今咱们宅子里养的大夫都成了废人了么?怎么越发的严重了。”武思芳头疼不已,重重一叹。
岂料苏氏翻起身,一个嘴巴子扇过来,武思芳红潮才退的脸颊上瞬间出现了五个指头印儿,清晰无比。
“孽障!说多少遍你才肯听!那姓潘的就是个祸害,长得跟个狐狸精似的,将你迷的颠三倒四,武家这么大的家业,几辈子人的名声,你都要毁掉了是吧?”苏氏猛不迭咳了起来,“你就跟你那死鬼娘一个样,见色起意,是非黑白颠倒不清!我苏致谢若是撑到今日只为了看你败光武家,真不如早死了干净!”
一席话说的武思芳眼眶红红的,“爹啊,你是我亲爹啊,不就是钱么?我保证我挣回来就是了!潘毓到底怎么着你了,你就死活容不下他?”
“你太小看你爹的度量了,这里头又岂止是钱的问题?先说说今儿晚上,你瞧瞧那狐狸精,也配作高门大户家出来的儿郎?!我本着好意,想留他一个清白身子,没成想上赶着勾搭你,行事如此孟浪,脸都不要了!”
“……我不许你这么说他!不管怎么样,如今他也是我的人了,这回就算杀了我,也不可能让他离开了。”武思芳吐出一口气,坚定无比。
苏氏眯着眼,心头冷笑一声,哄谁呢!“你就是个蠢的,我不是刻意针对他,只是他命格太硬,和你不合,娶这样的人,将来你挣得再多,都是宅无宁日!就跟武晗那个贱种一样,煞星一个,克死了你娘,像他这样的人就该出家当和尚去,居然还恬不知耻地把自己嫁出去祸害别人,……也罢!且瞧着吧,他嫁谁谁倒霉,你还别不信!”
斗了这么多日,武思芳这回真的有些绝望了,她感觉自己根本无法说服固执倔强的苏氏,心里十分懊恼,想起潘毓的殷切期望,眼泪不由得落了下来。
“芳儿啊,爹不是不讲理,事关你们武家的运道,不能不妨,你别再碰他,潘家那样的人家,必定不会委屈儿子给你做侍的,早些退回去吧,你以后要什么样的,要纳多少爹都不会拦着你,你也不小了,爹还等着抱孙女儿呢!咱们重新挑好的,好么?”
“我谁也瞧不上,就觉得他最好。”
“狗屁!有我在一日,武家都不会认他做女婿。难不成还真想做侍?你倒是问问,他可愿意?”苏氏一激动,一句话之后竟哇地喷出一口老血,溅了武思芳一身。
“爹哎!有话好好说,”武思芳给吓得不轻,忙回头招呼管事的去叫大夫,顺道给她爹顺了顺背:“…….有话好好说,….…咱们下回说……下回说”
“听我的吧,我绝对不会让他给你当正夫,你不放手,潘家早晚知道,到时候闹大了家无宁日…….谁也别想过好!”苏氏挣扎着起来,又补了一句。
苏氏开始剧烈地咳起来,他拿着帕子紧紧捂了嘴,折腾了这半天,也是够呛,于是摆手让武思芳退下,武思芳正踌躇间,宅子里养的老陶大夫过来,给了一个你放心的眼神,将人支走了。
苏氏隔眼瞧着武思芳走远了,方才叹了口气,“难为我为她们武家做出这么大牺牲!”
“老哥哥,可再不敢闹腾了,再这样下去,就真的咳出毛病来了….”老陶大夫无奈摇头,“明儿开始就好好护着你这身子骨,没事就多走动走动,年纪大了,锻炼是绝不能少的。”
“我要不这么的,她能听我的?…..不说她了,你今儿弄的这血跟真的似的,害得我以为真吐了我自己个儿的,嘿!绝了!”
老陶大夫:“……”
两个老的聊得正欢畅,谁也没想到屋顶正上方躺着一身夜行衣的潘毓,此刻他正从瓦片掀开的缝隙中窥视着他们之间的交谈。这是潘毓第一次见到苏氏,只这一回就被这老东西深深地震住了,连带着对他仅有的几分发自内心的尊敬也减没了。他没料到苏氏会对自己成见这么深厚,真是难为了他的妻主,他甚至都没法想象武思芳从前在这样一个爹的淫威之下过的是什么日子,怪不得她要往外面跑,恐怕不全是为了西门非冉吧…..
纳侍?他躺在屋顶上望着漫天繁星,在心里轻笑了一下,就凭苏氏,也能拦住他么?总有一天,他要堂堂正正地从武家大宅进来,而且要让苏氏端着他敬的茶老老实实地喝下去!他不仅要做武思芳的正夫,……还要做她唯一的男人!
潘毓只在屋顶上多躺了一会儿,便再一次领教了苏氏的厉害。他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听到苏氏唠叨了不少鸡毛蒜皮的事情,这阿翁的一张嘴实在是太碎,什么都能说两句,不是张三家的狗,就是李四家的猫,有的没的一说出口旁人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潘毓听得哈欠连天,眼泪花儿都挤出来了,于无奈之中摇摇头,料着再探不到什么比较有用的东西,加之天色太晚,索性翻起身来,一阵腾挪闪跃奔回别院去了。
潘毓哪里知道他前脚刚走,后脚苏氏眼珠一转,对着已经头皮发麻的陶大夫低声道:“我突然想起个不错的注意,你那里有没有那种让人寡情冷性的药,还能补身子的?”
“老哥哥,…..你又想怎么样?”陶大夫恨不能一头磕死在柱子上算了。
“我就是觉得我那女儿太容易被这小狐狸勾搭上了,没个定性,要不……?”苏氏用挑了挑眉,用探询的目光盯着老陶大夫。
陶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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