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没骗她,他真的只知道一句。
“祖先们找球之暝找了三百年,未果。你是如何找到的?”
她晕倒~
他等于毫无可用信息啊!他是在逗她吗?她这算被骗了吗?可以打110报警吗?要知道21世界信息就是黄金啊!
她这次血本无归了,讲了半天真是浪费感情,白白将地球暴露于陌生人的眼前,栽倒他手里了。
“我怎么知道?!我当时还是个婴儿!”她没好气地说道。
“那你如何回来的?”他见她没答问题又问了一遍。
“被毒蛇咬死了我就回来了。”她继续怼。
他掌握的有效信息几乎为零,看来回去的路,多半得靠她,任重而道远,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姑姑说另一个世界不过是芬陀利华的造梦,而我也是被她的驱动的光团吸引,才坠入险境,姑姑说她是为了唤醒还在沉睡的我,她也能准确地复述出我在另一个世界发生事情,姑姑为了保护我,叫我不要乱说梦魇的事情。不管怎样,你还算有用吧,除了芷柔,你是第二个说相信我的人。你们就像是我的树洞,我还能找到说话的人……”
“谁是芷柔?你还告诉了第三个人?”他眯起眼睛。
“就是白灵国的公主白芷柔啊,她是我的好朋友,哎,这个不算我爽约哦,我是在和你跟我做交易之前就告诉了她。”
“她知道了什么?”
“我也没和她多讲,就跟她说过我梦到过一个世界并展示给她看,我认为这是真实的,想要回去而已。”
“而已?”他很不解,“你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告诉一个不相干的人。”
“不相干的人?你才是那个不想干的人吧?!我不许你这样说我的好朋友,芷柔把遇到了求灵石许愿的机会都让给了我,希望能让我得偿所愿,你看,我机缘巧合打败你拿到双禄簪就是愿望实现的第一步,她为了我两肋插刀,我不允许你这样说她。”
当弑夜知道芷柔找到了求灵石并且为蓝灵遥许愿的时候,动怒的那一瞬间杀了白芷柔的心都有。他气的一拳打在墙壁上,此时虚空出现了坍塌的迹象,灵遥有点吓到了,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吗?
不应该啊,这件事发生在他们做交易之前,他讲不讲道理啊?
但现在看到他气汹汹的样子,咱也不敢问啊。
眼看着虚空即将塌陷,灵遥本能地往杀弑夜身后躲,他气的一个拂袖,将她送回了客栈。
“莫名其妙。”站定之后,灵遥嘟囔着。
一抬头,她看到闻声而来的弑月,她们各自都没有说话。本想跟她道声谢的,不管怎么说这段时间也承蒙她的照顾。可转念又想,她曾以为的投缘相惜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以弑月的个性,从一开始,她接近她就有她的目的。
那时在虚空里的见死不救,在相处间的不经意打探,将她的行程悉数的报备,弑月的人生的意义只有一个,就是毫无底线的效忠于她的主上。
所以,她无需感念她这段时间的收留。
“告诉你的主上,我明日准备回蓝灵国了。”关门之前,她淡淡的说到。
告诉主上?她和主上之间发生了什么?她那样的态度,应是全知道了吧,这些时日她的目的。
看着消失于视线的她,第一次为主上办事,感觉到有一丁丁点的愧疚,愧对于灵遥对她的真诚,呵,她自嘲,这些日子是她大意了,怎么会把感情带进执行任务中?
她生气了也是情理之中,毕竟之前她那么信任她。但这点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做好主上的吩咐就好,哪那么多琐念。她自动关闭了应允灵遥作为低阶对她的近距离接触,这个女孩对主上来说是不同的,她要保持点距离,以免乱了心智。
第32章 跟他回去
清晨,灵遥刚打开门便看见杀弑夜站在门口。“我同你一起去蓝灵国。”他语气淡然地说着,虽说蓝汐看样子,是真的认为灵遥的世界就是她的梦魇,但她竟然能准确地说出她的另一个世界,其中可能有蹊跷,暗查了那么多次都没有什么线索,他倒是要亲自会一会这个蓝灵国的国丈。
“哦。”她啪的一声把门关上,她还没有洗漱呢,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原本计划上午先用双禄簪悄悄过去告诉芷柔她要回蓝灵国的消息,下午再回去的,可现在门口堵着一尊大神,她写了一封书信,用仙灵传给了芷柔。
蓝灵国,结界外。灵遥捏了个诀,通知姑姑自己正在城门外。
不一会儿,蓝汐就带着灵霄等侍卫赶到。
看到灵遥和杀弑夜站在一起,灵霄慌忙飞身过来,将灵遥拉在身后,反复确认她没有受伤,才转过身去,敌视着杀弑夜的到来。
“不知杀家弑夜带走灵遥,有何贵干?”蓝汐不卑不亢地走来。
“灵遥公主于我有救命之恩,故邀请她前往地纪灵小叙,聊表恩意。”
“你无缘无故跑到我圣灵池底干什么?”上次灵遥从白灵国回来,蓝汐问过灵遥她与杀弑夜之间的关系,为何她能近身于他。灵遥解释过是机缘巧合救过他。“隔离灵遥的行踪就是阁下的报恩之道?”
“我有写信给你们,没有收到吗?”灵遥睁着眼睛说瞎话,嗯,她写是写了,但是彼内容非此内容,她回来时托弑夜探知过,她原先写的那个以为自己能回到地球的“离别信”,并没有送出。
“地纪灵宫戒备森严,是我疏忽了。”杀弑夜说道,“诛纪久居简出,不知是否有幸拜访蓝灵国?”
蓝汐看了看弑夜,又看了看灵遥,猜测到杀弑夜不过是灵遥搬来的救兵,“来者是客,请~”她说道。
宫殿内。
“诛纪后人深居简出数百年,坊间甚有诛纪绝后的传闻,如今活动于这天地,是之为何?”
“三百年前,诛纪遭遇七月流火之灾,损失惨重,先人隐遁。如今再见这大好山河,甚是欢喜,我亦想多走动走动。”
“哦,是吗?”蓝汐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这个理由很是牵强。”她并没有顾及他的颜面。
弑夜倒是没有在意她的回答,并没有再接她的这个话题,随手一变,变出了一箱珠玉。“对了,此为答谢灵遥公主的救命之恩的薄礼。”
我的天呐,那可都是盛灵阁的宝贝啊,灵遥看着两眼放光,双手不自觉的端起了桌上的小碗,快点快点都到碗里来。
“我蓝灵国虽地处偏远,不及诛纪富可敌国。但也丰衣足食,灵力优渥,这珠玉就算了。”蓝汐拒绝道。
“不过”,她随后话锋一转,“但经历了上次七月流火之灾后,幸而有先皇与先皇后庇佑,但也难说往后会遇到怎样的灾难。我们蓝灵国也想要和诛纪交好。灵遥性子贪玩,往后希望你日后能感念她于你有救命之恩,倘若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倾力相助。”
“这是自然。”
额,我的珠玉……啊,眼看到嘴的宝贝变没了,灵遥那个心痛啊!呜呜,这件事她不希望姑姑帮忙做决定啊,本来我与他就已达成交易,遇到危险,他定会相助的,更何况他们现在有了共同的目标,是绑在同一个绳子上的蚂蚱。
所以这些珠玉不要白不要啊!唉,可这些只能在心里说说。
另一边,蓝灵霄全程一句话也没有说,蓝灵国自建国以来,一直如世外桃源般与外界隔离。虽然上次的七月流火,让蓝灵国差点遭遇灭国之灾,但以他对姑姑的了解,她不会因为此而打破蓝灵国不喜与外界互通的传统。
虽然求助外援在非常时期也是必要的,可一个白灵国俨然够用。此番弑夜带走灵遥,以姑姑以往对灵遥的百般呵护,怎么会轻描淡写地不追究了?但他性格沉稳内敛,他并没有当场表态,还是等无人的时候,私下找姑姑问问清楚吧。
“弑夜远道而来,想必会有些乏力,我这里就不打扰了,早些休息吧。”蓝汐吩咐道,“长司。”
“是。”
长司引着弑夜去往偏殿,蓝汐这才有时间单独处理蓝灵遥,“你跟我过来~”
“哦~”灵遥撇了撇嘴,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灵霄立马跟着,一起过了来。
弑夜刚到住的地方,引路的人散去,随风从暮色里走了出来。
“主上,打听到了,那一同灵竭而尽的丫鬟,叫山婉。原本是一直在宫廷后院做洒扫,很少跟人交流。”
“山婉?”
“属下还探过蓝灵国先皇与先皇后合葬墓陵,障眼法委实难破,里面其实是个空壳,他们牌位并不在里面。属下打听过,当年确实是放进去过的,全蓝灵国的子民都亲眼见证的,结界现今都完好无损。因为祭拜一般都是在外面祭拜的,所以不知蓝灵国的国丈蓝汐对此是否知情。目前具体在哪,属下尚未探知。”
“嗯,知道了。”
“盯着蓝汐。”
“是。”
随风走后,弑夜陷入了沉思,好好的牌位,不安放在墓陵里,这蓝灵国看着不起眼,怎么有那么多秘密。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蓝汐将灵遥带到了芙蕖秘境。
“姑姑~”
“你说实话。”
“我想用双禄簪去一个地方,结果不知怎的,就到了杀弑夜面前。”
“你想去什么地方?”
灵遥低着头不说话。
看她的样子,蓝汐怎么会不知道她的脑袋里想的是什么呢?她叹了口气,“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不相信我们所说的,那么一切都要你自己去分辨,你要学会分得清真与假。也要学会自我保护。”
“是。”
“你可否告诉过他梦魇的内容?”
“不曾。”
“算你留了个心眼,不过,他可曾说过那日为何到圣灵池底?”
“只说是冥冥之中勘测到了圣灵池底的强大仙灵,却不曾想到在取灵的时候,被困在了湖底。”谈到这,灵遥忽然在想,那她梦见的那个黑衣女子之事,该不该告诉杀弑夜呢,也好让他查一下究竟是谁在害他。
“你和他的关系,又为何如此亲密?”
“啊?有吗?”灵遥纳闷,也没有很亲密吧。
“一向不喜社交的诛纪,他都能跟你来拜访蓝灵国,替你掩盖你的过错,这其中,怎能一般?”
“呃,这,姑姑,我觉得他可能有所图,我们要谨慎防范为上策。”灵遥双手不自觉地挠着,谎言一旦开始,就要不停地圆谎。
“算了,折腾一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等杀弑夜走了之后,再细算你。”
“是,姑姑。”灵遥退下。姑姑啊姑姑,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但不要怪我隐瞒你吧,因为,关于梦魇的事情你从来就不相信我说的。眼不见不会信以为真,不想多说是因为多说无益,我相信自己的判断,也一定会证明。她在心里默默说道。
在暗处默默看着灵遥回去,灵霄想上前,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等她走后,“姑姑,兴许我们该相信灵遥。她现在俨然因为我们对她说的那个世界的不信任,求助于外援。”
“我们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灵遥自己。”
“嗯?”他没太听明白。
他刚想要接着问,为什么要和诛纪交好。蓝汐转过身来,在他的手心写下了一个字,“等。”
她要他等。
“可是~”他还是想要知道一切疑惑的答案。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你还是要等。”蓝汐给了他一个相信她,一切自有安排的眼神。
虽然不解,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翌日。
灵遥带着杀弑夜在蓝灵国参观。蓝灵霄也一直陪同。而远在白灵国的芷柔,也收到了灵遥传来的飞书:“因故,已回蓝灵国,下次详谈。”芷柔看完飞书后,来回在殿内踱步,好想去她面前那问个清楚。
“你来来回回做什么的?有什么心事?”展风走过来问道。
“大哥,哦,没什么。你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