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要钱做什么?”池杏问道。
“废话,钱能做的事情多着了。就是摆着看看也是好的。”黑檀淡淡道,“可我又不可能去打工,那就只能拜托你这个隐狼首富了。”
池杏心里:……我日你个……
池杏笑道:“供奉祖宗,本是我的责任。”
黑檀又道:“对了,我之前一对一教学的课时费能不能结了?”
“……”池杏:看来这位祖宗真的很需要钱。
黑檀需要钱,也不因为别的,主要是黑檀最近学会了上网。
学会了上网之后,就会物欲膨胀,这也想买、那也想买。
黑檀不是一个会压抑自己天性和欲`望的人,花钱的去处就多了。他复活归来,用的都是暗巫账户上的钱。没想到,暗巫的钱也不经花。黑檀原本是打算做些犯法的事情,因为听说犯法的事情来钱快,但仔细一想,犯法也是要成本的,犯法来钱还是没有问首富伸手要钱快。
池杏知道凭黑檀大巫这神鬼莫测的本领,想要钱还真是很容易。现在问自己要钱,估计是还没踏上犯罪的道路。
池杏多了几分“啊,还是让祖宗乖乖的不要去闹事了,否则会连累我全族的”心态,对黑檀说:“祖宗住在山洞里确实太清贫了,有什么需要的大可以跟我说。”
黑檀想了想,说:“哦,那你给我一张信用卡副卡吧——啊,就要网上说的那种黑卡。”
“……”池杏:祖宗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黑檀继续说:“你不是首富吗?你的钱应该八辈子都花不完吧。”
“那倒也是……”池杏觉得是这个理,养着这个祖宗也并无不可。
于是,池杏给黑檀的钱莫名就从“五百万+课时费”变成了“无上限额度黑卡”。
黑还是祖宗黑。
池杏半玩笑说:“你可别乱花,不然我停了你的卡。”
黑檀十分祖宗范儿地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回去。”
“……”池杏没计策对付这位祖宗,只得恭敬地说,“大刀可借我一用否?”
黑檀点头:“先把项圈解下来吧,不然我得削你脖子?”
池杏便将项圈除下,便见黑檀挥起大刀,往项圈上劈。这项圈有煞气护体,硬扛了黑檀三五刀,才告破裂。
黑檀也因煞气反扑,震得虎口发疼,反笑道:“你养的那只猫可真了不得。”
池杏没心思听黑檀的戏谑,忙抱起黑明堑,仔细打量:“怎么还不醒?”
“等他缓缓吧。仙丹也没有这么快的。”黑檀道,“黑明堑身强体壮,中了咒煞也能熬住,却也伤着了。换着旁人,中了这样霸道的咒煞,早就死了。”
池杏听得一阵心惊:“明堑下手这么重……他是不知道咒煞的厉害吗?”
黑檀闻言一笑:“你这是玩笑吗?难道你真觉得你家那只老虎是小猫咪?”
“我……”池杏倒是说不准了。
放在从前,池杏还能说白明堑待人接物都十分和气,现在嘛……
黑檀又说:“而且,他为什么要下那样一道诅咒?”
池杏一懵:“什么?”
黑檀提醒道:“他在项圈上下了一道‘咒杀伤害你的生命体’的咒语,是很正常的。但为什么要加一道‘与你发生x关系的妖兽’?是不是他在怀疑你与别的妖兽通`奸?……应当是了,否则不会特地说‘妖兽’,而不是‘生命体’。”
池杏脸色大变:“怎么会!?他怎么会这么样想?!”
黑檀一脸奇怪:“连黑明堑那傻子都猜到你有奸夫了,为何你笃定白明堑会一点觉察不出来?”
池杏一屁股坐在地上,欲哭无泪:“但是……我没有通`奸啊……”
黑檀抚摸池杏狗头,笑而不语。
池杏真是越想越头痛:“那么说,白明堑怀疑我有了别的猫,还动了杀心?”
“这不是正常的么?”黑檀回答,“是能容得下奸夫呢?”
池杏牙关打颤:“也不能杀人啊……”
黑檀说:“哎呀,不杀他,难道还夸他做得好吗?”
池杏也无语,要说黑檀这样杀孽深重的暗黑巫师,可能真的对杀人毫无负担吧?但白明堑……可是读过书的文明大猫啊!怎么也这么……
“唉,怪我。”池杏捶胸顿足,“猫猫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都怪我,怪我没有处理好!”
黑檀忍下了那一句“你家的是猛虎,不是猫咪”,顺着他的话说:“可不是么?”
池杏自责地说:“现在可怎么办是好?”
黑檀不接话。
池杏却想到什么似的,一脸希冀地望着黑檀:“祖宗啊,你当初不是三言两语就稳住了黑明堑吗?你能不能帮我把白明堑也稳住?”
黑檀眼神微转,说:“我试试。”
“谢谢祖宗!”池杏高兴地说。
“得加钱。”黑檀说,“但我不保证能成。失败了也不退。”
池杏:“您可真是我的好祖宗咧!”
黑檀指挥着池杏把黑明堑抬到内间床上,黑檀又点了几盏安神蜡烛,为黑明堑滋养受损的妖灵。
池杏感激道:“祖宗真贴心。”
黑檀道:“这是额外的收费项目。”
“……”池杏:这么缺钱?祖宗这是在网上种草了火箭吗?
黑檀又道:“先出去吧,他在这儿安神,很快就能好。”
“嗯。”池杏答应着,便和黑檀一起离开了卧房。
明堑这件事算是暂时稳下来了,池杏才又想起白檀来,只道:“您这儿有占卜板吗?”
黑檀正想说什么,池杏好像已经明白了,自己加一句:“是额外的收费项目么?”
“当然。”黑檀说。
池杏:怪不得黑檀不去犯罪挣钱、只薅我的羊毛呢。敢情这比抢银行还暴利。
黑檀道:“你要占卜什么?我帮你卜卦也行,不过就是贵一些罢了。”
池杏想着,黑檀大约真的会比自己靠谱。能让黑檀大巫算一卦,恐怕是多少人捧着金山银山都抢着来的事情吧,这倒不算亏。
池杏便笑道:“好,劳烦您帮我卜一卜白檀的吉凶。”
“白檀?”黑檀皱眉,“他怎么了?”
池杏便忧心地说:“象牙塔倒了之后,失去屏障的他便病了。那天我去看望他,就碰到……诡异的事情……”
“什么诡异的事情?”黑檀问。
池杏便将人偶的事情跟黑檀说了。
黑檀听了,便点头:“哦,原来是这样。那是白檀自己的事情,你管他干什么。”
池杏讶异道:“难道你知道是谁下手?”
黑檀便道:“难道你没猜测?”
池杏抿了抿嘴,才说:“是不是当时在象牙塔压着的那一副人骨?”
“你倒是有点聪明。”黑檀点头,“就是他。”
池杏疑惑至极:“到底那是什么?”
黑檀却道:“这其实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何必趟巫师协会那儿的浑水?”
池杏心下更奇怪:巫师协会的浑水……?
“所以是事关巫师协会的秘辛吗?”池杏问,“他们那儿的秘密之事,您也知道这么清楚?”
池杏猜测,那副人骨是埋藏在象牙塔之下的,恐怕是巫师协会极大的秘密。看白檀的表现,仿佛连白檀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黑檀却是知之甚详的样子,这不是很奇怪吗?
大概是看穿了池杏的疑惑,黑檀笑道:“不是我,是暗巫。”
“暗巫?”
“他一直盯着巫师协会呢,因此知道一些机密消息。”黑檀说,“我是从他那儿得知的。”
“原来是这样。”池杏点点头,忍不住还是问出了自己十分关心的一个问题,“那白檀确实不是人吗?”
黑檀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池杏眉头一皱:“您也不知道?”
“什么不是人?”黑檀脸色变得极为凝重,“你说清楚。”
“我也说不清楚。”池杏讷讷道,“是明堑说的。”
“他说什么?”黑檀紧迫地问道。
池杏答道:“明堑说,他一早就看出了白檀不是人。”
黑檀怔在当场。
池杏继续说道:“我原来也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只是后来白檀十分紧张地问我,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黑檀一语不发,端起了占卜板,开始点蜡烛。
池杏讶异:“祖宗,您这是要干什么?”
“不是你说的,”黑檀道,“占白檀的凶吉。”
“不是您说的,”池杏道,“不管白檀的事吗?”
“我没说过!”黑檀话音一顿,还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
“?????”
池杏正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就见卦象已成,黑檀凝视着占卜板,脸色不善。
池杏忙问道:“怎么了?”
黑檀只问池杏:“白檀不是巫师协会的宝贝吗?他走丢了,也没人去找?”
“听说是白檀自己回来了。”池杏回答。